連續忙了好幾天,秦忘終於把鎮北一軍的事情理順了。秦忘親自坐鎮,帶著於震、谷智新、陳處墨三個人把鎮北一軍徹徹底底打掃了一遍,整整清理出去三百多人,李文兩系的親信子弟一個不留,只留下了十幾個中小世家子弟,而且大部分都是和程家交好的。整個鎮北一軍,第一次那麼乾淨。

八百人的兵員缺口也補齊了,其中有五百人是混進幽州的赤城老兵。秦忘把他們安插在了三個營裡,現在他孤身在幽州,手下必須有一支自保的勢力。當上了軍指揮就有了自主練兵的權利,秦忘徹底放棄了大燕軍隊的訓練方法,完全依照赤城軍進行訓練。每天天不亮就把三千人拉起來訓練,直到晚上才罷休。這樣的結果就是一軍的給養消耗的非常快,訓練量如此大,士兵們飯量自然很大,還必須吃三頓,一軍一天就要消耗掉別的軍三天的給養。

“軍指揮,這樣訓練下去,咱們的給養只夠維持十三四天的。”正式場合,於震也不叫秦忘三弟了,規規矩矩地口稱軍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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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這些傢伙胃口大的出奇,而且咱們還要補充一些肉食,昨天就有幾十個兄弟在訓練場上暈倒了,訓練量太大,營養跟不上。”谷智新也說道。

“這都是很正常的事,這麼大的訓練量,不給兄弟們吃好,扛不住。”秦忘苦笑著搖搖頭,“咱們現在是三千人,還是按照兩千五百人的份額分配給養的?”

“是,李存之誠心為難我們,非要按照以前的慣例分配。我跟他說我們一軍擴張到六營是陛下的意思,他非不聽。”陳處墨憤怒地說道。

“將軍,要不找陛下吧?這事他會管的。”谷智新滿臉希冀地問道。

“算了,這點小事還找陛下,咱們的臉往哪放。”秦忘搖搖頭否決了谷智新的提議。

“要不咱們湊湊,先頂過這個月再說。”家境殷實的陳處墨也說出了個辦法。

他這話說完,於震、谷智新兩人滿臉苦笑,他們跟陳處墨不同,他們出身貧寒,那點軍餉養家餬口尚且費勁,哪有閒錢補貼手下的兄弟。

“處墨,這件事不要再提了。”秦忘有的是錢,但是他想都不想就拒絕了,“將領自己掏腰包給士兵發軍餉,你想幹什麼?拉攏將士、豢養私軍?你有多少顆人頭砍?”

秦忘這話說完,陳處墨悚然而驚,連連對著秦忘抱拳,“末將想的不周到,將軍勿怪。”

“行了,這些話私底下說說便罷,其他場合千萬不要說了。”秦忘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那將軍,我們到底怎麼辦?”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於震有點焦躁地說道。

“帶上兄弟們,咱們去會會那個鎮北軍的軍需官。”秦忘把茶盞裡的茶水狠狠一口喝乾,招呼三人道。

鎮北軍的後勤大營很大,作為鎮守幽州的四鎮之一,待遇自然不會差了。糧庫、銀庫、武庫應有盡有,更是滿滿登登,物資絲毫不缺。

“後勤大營重地,來者何人?止步!”剛到後勤大營門口,秦忘一行兩百人就被哨兵攔下了。

“鎮北軍一軍軍指揮,讓你

們營指揮滾出來見我。”秦忘對著那個哨兵吼道。

秦忘的兇名早就傳遍了整個鎮北軍,這個哨兵哪敢懈怠,連忙屁滾尿流地去通傳了。

“誰啊,這麼囂張?”等了足足兩盞茶的功夫,後勤大營的營指揮才姍姍來遲,他一邊剔著牙,一邊斜眉拉眼地瞥了秦忘一眼,“呸!”地一聲吐了口口水。

秦忘知道這個營指揮,叫柴大連,李存之的小舅子,是李家的死忠。

“柴大連,見到本將還不行禮?”秦忘已經跟李家撕破了臉,怎麼會給一個小小的李家爪牙好臉色,當下打壓他道。

柴大連面色一怒,但是很快重新換上微笑,“哎喲,這不是秦將軍嘛,稀客稀客,來人啊,趕緊開啟營門,一群沒眼力見的。”柴大年一臉諂笑地說道,“將軍,這麼多人啊,您看?”這柴大連是屬狗臉的,翻臉比翻書還快,假裝第一次看見秦忘身後的兩百士兵,為難地說道。

“好了,薛飛雲,帶人在外面等著,於將軍、谷將軍,咱們進去。”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柴大連要是跟他來硬的,他有一百個理由對付他,偏偏柴大連不這樣,秦忘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秦將軍,此次不知道是為何而來?”雙方坐罷,柴大連笑嘻嘻地問道。

“要糧,要餉。”秦忘淡淡回答。

“要糧,要餉?”柴大連假裝一臉驚訝,“是這樣秦將軍,末將要是沒記錯的話,一軍的給養月初都已經交割清楚了,現在秦將軍還來要給養,這,這有點說不不過去吧?”

“是,都交割清楚了。但是柴大連,你們給我們一軍的是什麼東西,你應該清楚,糧食都發黴了,軍餉更是最差的雜色銀子,而且足量嗎?我們三千人,你們只給了兩千五百人的份額,不夠。”於震怒聲道。

“三位,你們是三千人,但是鎮北軍名冊上可是就記著兩千五百人,你們到底所少人誰也不清楚。三位來末將這討要三千人的給養,莫非是想要吃空餉不成。”柴大連看起來還有幾分本事的,至少嘴皮子很是利索。

“名冊?”聽到柴大連說到名冊,秦忘眉頭一挑,“本將成軍之日就把三千人的名冊遞交到李將軍那,你手裡沒有?”

“秦將軍新來,可能不知道咱們鎮北軍的章程。這人太多了,士兵名冊這東西統計、核實要用很長時間,秦將軍不妨等等?”柴大連又笑嘻嘻地一推四五六。

“你!”於震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鎮北軍一軍三千人,是陛下的意思,柴大連,要不咱們去問問陛下。”谷智新把曹子文搬了出來。

“谷將軍說笑了,就末將這麼低微的身份,哪有資格以觀龍顏?”柴大連打了個哈哈,糊弄了過去。

“柴大連,廢話少說。從這個月起,每個月我要三份的糧餉,你給不給?”秦忘懶得跟柴大連廢話,一錘定音。

“做不到。”柴大連的背後是李存之,看見秦忘如此強硬,他也收起了笑臉,斬釘截鐵地拒絕道。

“好,很好!”秦忘站起來拍拍手,“於將軍,通知外面,動手。”

於震

得令,轉身走出大帳通知外面等著的兩百軍士去了。

“秦將軍,本將倒想看看,你敢不敢動手搶糧。”柴大連也不阻止,只冷冷地看著秦忘,他打死也不相信秦忘真的敢縱兵衝擊輜重大營,動手搶糧餉。

可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門口突然響起了一陣喧鬧聲。

柴大連猛地站了起來,“秦忘,你好大的膽!”他指著秦忘厲聲吼道,連忙出去看外面是什麼情況了。

柴大連走出營帳的時候,面前的情況氣得他七竅生煙。只見兩百個鎮北軍一軍軍的軍士在輜重大營裡橫衝直撞,見到輜重大營的士兵揚起刀鞘就打,在校場上捲起漫天煙塵。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就有三百多人被鎮北軍的人打倒再地,此起彼伏地慘叫聲傳出老遠。

“來人,給我打回去!”看見秦忘的人打到了自己的家門口,柴大連都要氣炸了,對著身邊的副將下令道。

那個副將連忙讓士兵吹起號角,無數的輜重營士兵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兩方還算剋制地打在一起,沒人使用刀劍。輜重大營的士兵雖然很多,但是疏於訓練,戰鬥力是全軍最弱的,哪是鎮北一軍這些訓練有序的精兵強將的對手?上千人都打不過鎮北一軍的兩百多人,鎮北一軍的人不停地往糧倉那挺進。

“打,給我往死裡打!絕對不能讓他們靠近糧倉。”看見這樣的情況,柴大連緊張地看了眼糧倉,指著鎮北軍的人大聲給自己的手下鼓勁道。

看見柴大連如此緊張糧倉,秦忘心裡微微有點起疑。據他所知,這個柴大連雖然囂張,但卻是個膽小怕事的主,今天這個局面他應該會服軟,怎麼會那麼強烈的組織鎮北一軍的人開啟糧倉?這裡面難道還有什麼內情不成?

“統統給本將住手!秦忘,你縱兵搶糧,知道這是什麼罪過嗎?”還來不及細想,輜重大營門口又衝進來數千軍隊,把秦忘等人團團圍住。李存之大步越眾而出,指著秦忘大聲怒罵道。

李存之能來得如此及時,完全是柴大連通風報信地結果。看見秦忘帶著兩百士兵氣勢洶洶地趕來,柴大連就知道秦忘是來找事的,連忙派人偷偷通知了李存之。至於為什麼等到現在打起來才動手,完全是為了抓秦忘的把柄。

“李大人不要含血噴人。”秦忘冷聲說道,“本將帶人前來拉糧,這輜重營的軍士對本將的兄弟多加侮辱,兩邊這才起了衝突。”縱兵搶糧和士兵衝突是性質完全不同的兩件事,秦忘說起假話來眼睛都不眨一下。

“秦忘,你狡辯。這些人明明是你下令動手的,你還要不要臉?”看見李存之趕過來了,柴大連瞬間硬氣起來,指著秦忘的鼻子大罵道。

“本將下令的?柴大連,你有什麼證據?”秦忘壞壞一笑,否認道。

“本將,以及本將的親兵都可以作證。”柴大連理直氣壯地大喊道。

“真是笑話,他們是你的親兵,自然幫著你說話了,李將軍,你覺得他們的證詞能作數嗎?”秦忘懶得理會柴大連這個蠢貨,笑吟吟地問李存之。

“你……”柴大連氣結,指著秦忘氣得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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