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士軍的中軍大營。

自從成立去赤城擔任軍官速成班的教官之後,原趙淺的一萬通州軍就由許士軍統領。這一萬通州軍是原大建邊軍改編而成,裡面的老兵很多,具有戰鬥經驗的各級軍官更是數不勝數,戰鬥力本來就不弱,加上這幾個多月的加強訓練,實力更是上了一層樓。所以他們才能用區區一萬士兵就守住了整個新州。

“老許,這段時間對面還安靜嗎?”秦忘站在葫蘆谷關隘上,盯著葫蘆谷另一端問道。

葫蘆谷的另一端就是黑山縣,現在被血蓮教佔據。

“不甚安靜,小小的黑山縣已經聚集了五萬多血蓮教士兵,而且每天還有增兵的趨勢。” 許士軍看著黑山縣城說道,“將軍,你看,他們每天都在修建防禦工事。黑山縣實在是太重要了,以此往營州,是一馬平川。拿下黑山縣,血蓮教將無險可守,戰爭的主動權也將牢牢掌握在我們手裡,只要我們願意,隨時都可以打他們一下。”

“顯然王幹也明白這個道理,足足五萬大軍,還真的看得起我們。”秦忘輕笑了起來,似乎根本沒把血蓮教的那所謂五萬大軍放在眼裡,“對面的血蓮教主將是誰?”

“主將是馮士,此人是王天軍中真正的實力派,手下有近五萬精銳血蓮教士兵,是王天手下的四個九蓮大將之首。另外三員九蓮大將分別是仝兆剛、張意、王小幹,據傳聞,仝張兩人向來跟馮士交好,倒是那個王小幹是王幹兄弟的鐵桿心腹。此人是除了有點小聰明和會拍馬屁之外,著實沒有什麼太大的能力。” 許士軍將這段時間以來打探到的血蓮教情報詳細的跟秦忘說道。

“王小幹,聽這名字還真是一個阿諛奉承之徒。如此說來,那馮士跟王幹之間豈不是明爭暗鬥?”

“是有點苗頭,但是並不是那麼尖銳。血蓮教是以宗教建立和統治的,那些軍民只會聽從王幹一個人的號令。在這樣的背景下,至少目前為止,即使王幹手裡沒有一兵一卒,馮士也不敢怎麼樣。” 許士軍隱約猜到秦忘的想法,苦笑一聲說道。

秦忘毫不在意,用間這種事成了最好,不成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兩軍對壘,實力才是王道,其他一些伎倆可能也能起到效果,但是畢竟只是輔助手段,“那就打掉馮士,打掉血蓮教這支實力最強的部隊。”

“通州軍一萬兒郎,只待將軍一聲令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聽了秦忘得話,許士軍激昂地說道。

“許將軍有此信心最好不過。”秦忘滿意地點點頭,“但是強攻黑山縣絕對不是良策,那只會讓手下的兄弟損失慘重。稍安勿躁,時機到了,黑山縣唾手可得。”

夜深人靜,秦忘端坐中軍大帳,安靜地看著赤城送過來的文書。就在這時,一個小兵掀開大帳走了進來。要是外人看見這一幕肯定會驚訝,一個小兵居然如此放肆、不

經過通傳就走進秦忘的大帳,但是秦忘看起來卻一點都不驚訝也一點都不生氣。

“將軍!”小兵服飾的人走到秦忘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抬起的臉龐在燭光的照耀下一清二楚,赫然是明月堂行動隊水銀一隊的隊長趙豹。

“不錯,在明月堂幾年了,成熟了很多,是一個合格的細作了。”秦忘上上下下打量趙豹一番,很是滿意,“可惜,要不是當年赤城的那場大戰,我手下還有三員虎將,趙一刀、趙龍、趙虎,我都記得。”

聽秦忘說起義父和兩個義兄,趙豹又是傷感又是感激,“沒想到將軍還記得,轉眼過去一年多了。”

“趙豹,你可曾怪過我?要不是我,你們父子幾人說不定在赤城活得逍遙自在,最不濟也總好過現在出生入死,天人兩隔。”

“將軍說的哪裡話?”趙豹面色大急,“要不是將軍,我們父子五人不過是市井之間人人厭棄的青皮無賴罷了,哪會有今日的威風?義父和兩位哥哥生前也經常說,在明月堂辦事,很是提勁。能有官身,更是讓他們覺得光宗耀祖。”

“那就好。”秦忘點點頭,“趙豹,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

“將軍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現在黑山縣城內足足有我們兩百內應,趁著夜色偷偷開啟城門不是什麼難事。”趙豹成竹在胸地說道。

兩人言中的意思,明月堂竟然在黑山縣城偷偷安排了兩百內應。實際上這件事明月堂早在血蓮教還沒有佔據黑山縣就開始佈局了。秦忘無力佔據黑山縣城,但是並不等於他認識不到黑山縣城的重要性,更不等於他會什麼都不做。在黃令撤出黑山縣,血蓮教還沒有入主的時候,明月堂就偷偷安排了上百精銳假裝成血蓮教的信徒在黑山縣隱藏下來,馮士的大軍一到,他們順理成章地加入了血蓮軍,為的就是今天。

“你確定他們其中不會有任何問題?你要知道,血蓮教的人最會洗腦,我有點擔心有人會加入了血蓮教,馮士要是給我們來個將計就計,那我們的損失就大了。趙豹,我要你給我肯定的答覆,如果出現任何問題,我會先斬你的腦袋。”秦忘謹慎又嚴肅地說道。

“屬下以腦袋擔保,要是城中的人有任何問題,不用將軍動手,屬下自己提頭來見。”聽到秦忘提出質疑,趙豹擲地有聲地承諾。

“你就那麼肯定?關係上萬人的身價性命,由不得我們不謹慎。”秦忘再次詢問。

“屬下肯定。那些人對赤城是絕對的忠誠,將軍有所不知,血蓮教那些所謂的教義也就是能糊弄一下那些快要餓死的愚夫愚婦。在咱們聽來,是多麼的荒謬和可笑,城裡的兄弟沒有一個相信的。”

“也對,這種所謂的宗教也只能當快要溺死之人的救命稻草,凡是在岸上的都會看出它是多麼的可笑。”秦忘點點頭,算是同意了趙豹的說法,“既然

如此,明晚的行動照常,城門一開,一萬通州軍立刻就會殺進去,事成之後,你們當為首功。”

此時的黑山縣城完全變成了一個軍城,上次的大瘟疫不可避免的蔓延到這裡,整個縣城十室九空。血蓮教到來之後更是把為數不多的人口全部充到軍中,可以說黑山縣城除了軍人,就沒有任何平民的存在。

雖然整個縣城是個軍城,也實施了嚴厲的軍管,但是這支由流民組成的軍隊軍紀實在是不怎麼樣。夜晚的黑山縣城實施了宵禁,但是大街上還是能看到三三兩兩或閒逛、或喝多了酒放浪形骸的血蓮教士兵。有限的幾個酒樓裡喧囂聲徹夜不息,就算是軍營裡,也時不時傳來男人的大笑和女人的呻吟,軍紀崩壞如斯。

“鐵頭哥,咱們不會被發現吧?”北城牆角的一處陰影裡,一個青年小聲地問他身旁的大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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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就是宋濟民當初在新州收殮屍體時膽小如鼠的那個韓三,韓三雖然膽小,但是很是機靈,他嘴中的那個鐵頭哥,正是許士軍跟宋濟民治理瘟疫時在城山鎮,最先出來破除迷信的那個叫作鐵頭的壯漢。

“噓,小點聲,一切聽大人指揮,錯不了。”鐵頭把食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噓的手勢,用眼睛示意一下最前面的一個面色冷峻的年輕人。

年輕人叫陳風,是不是真名不知道,反正大家都這麼叫他,他是明月堂水銀裡的精英骨幹,是第一批從龍鳳雙劍手裡順利肄業的精英,這件事也是他最引以為豪的地方。要知道,龍鳳雙劍接收了上千鐵劍堡和軍方的精英,但是順利透過的不過三十人而已,偏偏他就是其中之一,他能不翹尾巴嗎?

好像感到了鐵頭在說自己,陳風輕輕挪了過來,掃視一遍大家,冷峻的眼神裡有了一絲笑意,“是不是有點緊張?”

“是,有點。”鐵頭這幾十個新州本地人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們是本地土生土長的農民,並不是明月堂的人。但是他們以前多多少少的接觸過血蓮教,陳風為了更好的融入血蓮教,也擔心露出馬腳,這次臥底行動也帶上了他們。

“不要緊張,殺人而已,就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這麼簡單而已。”陳風無所謂地笑了笑,“不過你們要是不願意也可以回去,你們幫我們成功的潛藏這麼長時間已經算大功一件了,殺人的事畢竟不是你們擅長的。”

“陳大人,請你不要看不起我們。”鐵頭黑下了臉,“咱們的身手是不如你們,但是咱們也是帶把的,這時候怎麼能先慫了?”

看著鐵頭堅定的神色,陳風也不再多說,“真打起來你們在我們後面,這種事輪不到你們打頭陣。”

“好。”鐵頭點點頭,“那我們現在幹嘛?”

“等,我跟外面的許將軍約好凌晨子時動手。現在還不是時候。”陳風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臉上閃現出一絲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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