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薛藏鋒讓他的兒子薛飛雲帶了十八個好手給我當護衛嗎?人在哪裡?”秦忘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問董天祥道。

很快,薛飛雲帶著十八個青年出現在了秦忘面前。

秦忘有種感覺,面前一字排開的十八個人不是人,而是十八把已經出鞘、鋒芒畢露的戰刀。

只見這十八個人都是二十歲上下的年紀,卻一個個面色沉穩剛毅。身高都差不多,都是五尺有餘,長相也都不賴,英武不凡。粗糙的皮膚,隆起的肌肉,顯示出他們的力量,一看就是久經訓練的精銳。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明明是十八個人,卻讓人覺得只是一個人站在那裡。光從外表和氣勢來看這十八個人,絕對是高手。

“將軍,這就是您今後的護衛!”薛飛雲大步向前,面色稍微有點複雜地說道。

鐵劍門安排這十八個精銳當秦忘的護衛是怎麼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當真的把人帶到秦忘面前,薛飛雲心裡難免忐忑。

看著薛飛雲的臉色,秦忘微微一笑,他當然知道薛飛雲心裡在想什麼。不過他也不以為意,老實說他對這十八人還是很滿意的,這些人看起來確實足夠精銳,至少表面上看。

“切,看著好看,別不是樣子貨吧?”秦忘還沒說話,向來一根筋,話少的可憐的金武突然開口嘲笑道。

金武這番話,挑釁的意思很是明顯,但是那十八人臉上一點惱怒的表情都沒有,還是古波不驚的樣子。這讓秦忘對他們又滿意了很多。

反而是薛飛雲大怒,“金將軍此是何意?這十八個兄弟都是我鐵劍門遺孤,是家父自幼親手調教出來的,一直密不示人,為的就是在關鍵的時候護我一家安全,他們的本事,絕不容許任何人質疑!”

“什麼意思?當然是要驗驗他們的成色!將軍的護衛豈是什麼人都能當的?”段九也出言相譏道。

秦忘微微一笑,他哪能不知道段九兩人的小心思。一直以來他的親衛都是段九和金武分別帶著的兩支少年軍,現在薛藏鋒非要在他身邊安插這十八個人,也就相當於搶他們的飯碗,他們哪能高興?更何況,這十八個人是怎麼回事誰都清楚,只要他一旦對鐵劍門的人不利,那他可就是這十八個人的人質了!

秦忘不喜歡被威脅,也有心看看這些人的本事,所以也就微笑著不說話,誠心看看這些人的本事。

“兩位將軍想怎樣試試我們的成色?”薛飛雲聽到段九這麼說,胸有成竹地說道。

“想取代我們,首先要打敗我們才行。陳忘春、刀疤!”段九冷喝一聲。

“屬下在!”陳忘春、刀疤兩人領命向前一步站了出來。

“帶著你們的小隊,跟我們的新兄弟切磋一下!”段九下令道。

“是!”陳忘春兩人齊聲答道。

兩人很快招呼秦虎、秦邵等二十少年出來迎戰。

“段大人,非是在下小看了這些小兄弟,他們不是對手。”就在這時,薛飛雲風輕雲淡地說道。

這話引得眾少年親衛大怒,這二十少年都是當年參加赤城保衛戰倖存下來的,年紀雖小,但也是拎著刀真刀真槍拼殺過的,非是一般士兵可比。更何況這兩年秦忘一直把他們帶在身邊,破風刀也毫無保留地教給了他們,一個個都略有小成。再加上段九、金武兩位好手的魔鬼

訓練,其實力早非兩年前可比,尋常軍士七八個都近不了身。他們早就養成了心高氣傲的性子,哪能受得了這番輕視?

“是騾子是馬,總要牽出來溜溜!”陳忘春不滿地嗆了薛飛雲一句。

刀疤也冷哼一聲,看了看對面的十八個人,略顯殘忍地舔了舔嘴唇。

“休要呈口舌之爭,出手!”段九別有意味地呵斥道。

陳忘春領命,二話不說,抽出腰間改良過的橫刀,一招破風向著對面斬了過去。

其他少年也不含糊,紛紛出手,一時間刀光大作,二十把刀斬斷空氣,帶著刺耳的尖嘯,兜頭向著薛飛雲的十八劍士斬落,風聲驟起,吹得人睜不開眼睛。

更可怕的是長刀中濃烈的鐵血氣息,什麼樣的將帶出什麼樣的兵。秦忘最擅長的就是以命搏命,一旦沒有退路,出招完全不顧自己生死,他的親衛自然也受到他的影響。加上曾經上過戰場的經歷,這些少年即使在比試中也全是進攻的招式,根本不去防禦,而且都是直奔對方的要害,不死不休。

看到少年們的架勢,薛飛雲的臉色也鄭重起來,“十字斬,出擊!”他趕緊下令道。

話音未落,十八護衛閃電般出劍,人都沒有動一下,十七個雪亮的鋒利十字就在空中成型,恰恰封住了少年們手中的橫刀。

“鏘!”一聲金鐵交鳴之聲。

明明是數十把刀劍相撞,卻僅僅發出一聲巨響,刀氣崩裂,摧枯拉朽。

刀氣以打鬥為中心,激射數丈方圓。

段九和金武還好點,本來就是高手,只是被刀氣迫的後退了兩步。秦忘就不行了,重傷未愈,身子本就虛弱,快速往後退了數步才卸去刀氣之威,腳步早就開始踉蹌,面色也是一片潮紅,顯然是受了內傷。

“將軍!”段九又是擔心又是後悔,趕緊上前扶住了秦忘。

“無妨!”秦忘強自嚥下胸膛裡的翻騰,舉目繼續觀戰。

少年的鋒芒一被鐵衛擋住,很快就落了下風。

只見鐵衛迅速分開,兩人一組,分別迎上兩三個少年,他們或分,兩支長劍如毒蛇出洞,直奔少年要害;或合,十字斬擋住少年們的奮力一擊,擋住之後又行雲流水般攻向眾少年,配合的天衣無縫,分分合合間打得眾少年毫無還手之力。

戰團裡勁風狂湧,火星四射,說時遲那時快,只幾息的時間,眾少年全被磕飛了兵器,一個個垂頭喪氣地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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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九和金武見狀,嘴巴張得大大的,眾少年的武力他們一清二楚,就算是他們也不可能從少年們的聯手攻擊中全身而退,現在卻被人家三下五除二的繳了械,由不得他們不吃驚。

秦忘的雙眼也是精芒爆閃,捫心自問,就算他全盛時期也不是這十八個人的對手,心裡不由地出現一絲興奮、一絲慶幸還有一絲忌憚。興奮的是手下有如此高手,那不僅他的安全有了絕對的保障,赤城的實力也會上漲一大截。更關鍵的是對上那些高來高去的江湖好手,他也有了應對之法。慶幸的是他沒料到鐵劍門會有如此底蘊,如果當初薛藏鋒豁出去跟他死磕到底,那赤城兵馬肯定會受到很大的損失,還好薛藏鋒選擇了妥協。忌憚的是如此利器留在身邊,不知是福是禍。

“啪啪!”秦忘輕輕鼓了幾掌,心裡雖然震撼,但是也很快恢復了正

常,“薛少門主,鐵劍門果然名不虛傳,替我告訴令尊,多謝他割愛。”

薛飛雲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之色,“將軍真的放心把我們留在身邊?”他毫不顧忌地直言問道。

秦忘大笑,他有點喜歡這個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傢伙了,夠直爽,“有什麼不放心的呢?鐵劍門上上下下上萬口投靠我赤城,自然要有點保留。更何況,我從來沒想過對你們怎麼樣,你鐵劍門的家屬將會和我赤城百姓一樣,絕不會有人刁難他們。我想,你們也不會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幹出什麼出格的事吧?”

聽到秦忘這麼說,薛飛雲心裡的大石落了下來,他也開始喜歡面前這個比他小一點,但是大權在握的蒼白少年了,“那是自然!”

“哈哈,好,來,跟我講講你這十八個兄弟!”

“是!”薛飛雲走到十八鐵衛身旁,“十八鐵衛分成兩隊,一隊叫鐵隊,他們的名字叫鐵一,鐵二,一直到鐵九!這就是鐵一,是鐵隊隊長!”

隨著薛飛雲的介紹,左邊一行九人裡第一個青年向秦忘微微頷首。秦忘看去,這青年應該是這九人中年齡最大的,長相很是英俊,就是太黑了點,黑得油光鋥亮,真的就像一個鐵人一般,舉手投足之間都是一股沉穩之色。

“這是劍隊!”薛飛雲指向右邊一人,“名字和鐵隊一樣,劍一到劍九,這是隊長劍一。”

這個劍一跟鐵一不同,卻是個很年輕的少年,看面向跟秦忘差不多,長的明眸皓齒,很是機靈。可能是因為年輕,性子稍微跳脫了點,對著秦忘嘻嘻一笑,看的段九不由皺了皺眉頭。

可能看到了段九的表情,薛飛雲趕緊解釋,“將軍不要看劍一年齡小,這小子機靈著呢。論武藝,這小子十八人最末,鐵一最強,但是要是論腦子和機靈,恐怕十個鐵一都不是一個劍一的對手,他也是家父最看重的人。”

秦忘點點頭,不置可否,“嗯,很不錯。從現在起,薛飛雲,你全盤接手我的保衛工作,段九、金武,帶著少年們配合他們,跟他們好好學學!”

秦忘這話一出口,段九兩人的臉瞬間紅了,想要說什麼,張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就連陳忘春那些少年的臉上都浮現出不服氣的神色。

秦忘當然把這些看在眼裡,但他不為所動,這次段九他們輸得一乾二淨,也是時候磨磨他們的性子了,“你們給我記住,這個世道天外有天,不要以為自己在赤城怎麼樣就眼高於頂了,這次是給你們的教訓,如果跟著這樣強的師父還學不了本事,那就不要呆在我身邊了!”

秦忘這話說得很重,說的眾少年又羞又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秦忘又轉頭看向薛飛雲,“飛雲,這些小家夥雖說是我的侍衛,但是我向來拿他們當作自己的親弟弟,還請你們不吝賜教。”

秦忘此舉也是給薛飛雲提醒,不管怎樣,至少現在,還是親疏有別的。

薛飛雲哪能不明白,只能諾諾點頭答應下來,而那些少年的臉色卻好看了很多。

“知道你們都辛苦了,今晚我擺宴席,權當慶祝你們成為兄弟!”看到氣氛有點壓抑,秦忘說道。

當晚鐵劍堡殺豬宰羊,好不熱鬧,只是席間鐵劍衛和少年們涇渭分明誰都不服氣誰,段九兩人和薛飛雲也是這樣,看得秦忘是連連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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