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大人提點,草民雖是出身低微,但是也想全心全意的為將軍、為赤城肝腦塗地、死而後已。”李富貴鄭重地說道。

董天祥微微一笑,“但是你知道該怎麼做嗎?說實話,雖然你幫了我這個大忙,但是我著實不喜歡你。你這個人,市儈、愛佔小便宜還有點牆頭草,你一上來就投靠了將軍,與其說你深明大義,不如說你是看中我家將軍的勢力更強,想要抱棵更大的大樹而已。”

這幾句話說得李富貴頭上的冷汗“噌噌”往外冒,“大人恕罪,草民一定會改掉身上的臭毛病,全心全意的為將軍、為赤城辦事。”

董天祥不置可否,“是人都有毛病,誰都不能免俗。你身上的毛病也怪不得你,因為出身的緣故,這些毛病是免不了的。你不對將軍,不對赤城忠誠也沒關係,你覺得你比得上徐光?徐光和其他兩縣都完了,你覺得你能怎麼樣?”

“大人明鑑,草民是有毛病,但是絕對不會對將軍和赤城有任何二心。”李富貴“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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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吧。”董天祥不為所動,其實他這麼敲打董天祥也是故意為之,李富貴這個人身上的毛病確實不少,這人是整個赤城的異類,他身上的那種毛病是其他人所沒有的。他更沒有赤城集團其他人身上的那種為了赤城不顧性命的堅定。

“那你知道該怎麼做嗎?”看李富貴站了起來,董天祥問道。

“回大人,草民現在心思大亂,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做,還請大人明示。”李富貴深深拜了下去。

董天祥知道他說的不錯,到底只是個鄉下土財主,眼界、能力都差了很多,“簡單,你下水村那些土圩子該拆掉了。”

“拆圩子?”李富貴眉頭一皺,但是也很快點頭答應下來。

“別可惜,你們那些圩子只是為了結寨自保,現在在將軍治下就不需要了。還有,聽說你手裡的田地很多,這樣吧,你拿出一半來,我赤城按市價購買。”董天祥繼續說道。

“什麼?賣土地?”李富貴滿臉的肉疼,“大人明鑑,草民的土地都是祖上傳下來的,還有就是真金白銀買來的,從來沒有幹過巧取豪奪的事,賣了它們不是要草民的命嗎?”

“知道你的土地都是正道來的。但是你看看,三縣所有的豪族勢力一掃而空,他們的土地都要被分給普通百姓。還有咱們赤城,有誰手上還有超過五十畝土地的?你當了陳縣的縣令,手上還握著整個下水

村幾百畝的土地,你覺得合適嗎?我也不逼你,縣令之位和一點土地,你自己選。”董天祥冷淡地說道。

李富貴無言,他的心裡在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答應董天祥,那就失去了四百畝的土地,死了都沒臉見列祖列宗了。不答應,縣令就沒了,一個鄉下土財主一躍成為一縣之長,這是多大的榮耀,老李家還第一次有人當官,也算是光宗耀祖了,而且賣了土地,還有錢拿。兩者之間,他居然不知道怎麼選擇。

“跟著我家將軍,發財是不可能了,但是升官卻不是難事。李富貴,選對了,你李家未嘗不能名列三公。”董天祥適時地說了一句話。

本來平淡異常的話在李富貴聽起來充滿了蠱惑的味道,名列三公?李富貴的心都活了起來,“好,草民幹了!一畝土地都不留!”他大聲說道。

“聰明,你當了陳縣縣令之後有兩件事,一件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恢復民生,這個是你看家的本事我倒是不擔心。第二件事就是注意稽查整個陳縣,絕對不能有三縣的餘孽漏網,我聽說你手下有個叫李敢的,可以讓他試試。我一個要求,陳縣是茶馬市的後院,絕對不能出現任何亂子。這件事做好了,你的陳縣縣令也就坐穩了,明白嗎?”李富貴又囑咐道。

“是,大人放心,我知道怎麼做了。李敢人不錯,能力也強,交給他錯不了。”李富貴不住的點頭。

“李富貴,老實說也只有將軍如此大度的人會用你,希望你感念將軍恩德。”董天祥嘆口氣,“你給我老實點,我會時刻看著你,有任何出軌的地方,別怪我不講情面。”

“是,是。”李富貴臉上又佈滿了冷汗,不住點頭答應。

秦忘已經在醫營呆了足足一個禮拜。

這一個禮拜中,有越來越多的人被抬進了醫營,也有越來越多的人被抬出了醫營。僅僅一個禮拜,軍中就有六百人病死,而且這個數字還在不斷擴大。

形勢嚴峻如斯,不管劉箭怎麼勸,也不管其他傷兵怎麼求,秦忘就是不願離開醫營半步。平時,他就和那些護衛人員一起給傷兵喂水喂藥,有時也會充當苦力,把病死的士兵抬出去。他每天都在鼓勵著大家要堅持、要樂觀,也許他的話確實有效果,據李醫官說,瘟疫猛烈成這樣,傷亡還能控制到這個地步,也是一個巨大的奇蹟。

只是誰也不知道看著每天有人病死,秦忘的心中有多心疼,有多無力。

一個禮拜的

作為,他收服了所有士兵的心,包括通州軍和黃朗的那些騎兵。所有的士兵都誠心誠意地稱呼他為一句秦將軍,而且不僅是普通士兵,三方軍隊中的所有大小將官對秦忘也都欽佩有加,成立、劉箭等人就不說了,就連跟秦忘有殺兄之仇的黃朗,也對秦忘佩服得五體投地,愛兵如此,他自問他自己做不到。

醫營之外早就沒有了那如臨大敵的士兵,也沒有人對醫營畏之如虎,反而所有的士兵都在營外嗷嗷叫著要進來搭把手,一切,只是因為有秦忘在這裡。

“秦將軍,來,我來抬。”秦忘正在抬著一個死去士兵的屍體,一個大漢突然走了過來說道。

秦忘抬頭看去,卻是第一天出言挑釁他的那個通州軍的大漢,一個禮拜,兩人也混熟了。

“王四虎,你這傢伙倒是越來越好了啊。”秦忘打趣著說道。

秦忘說的一點都沒錯,王四虎是個身高六尺的大漢,強壯的像頭牛一樣,一個禮拜以來,他的同伴一個個都病死了,這小子居然仗著強壯的體魄硬挺了過來。

“嘿嘿,秦將軍這麼金貴的命都沒事,俺這賤命一條的,當然也沒事。”王四虎撈過秦忘手裡的擔架,“秦將軍,要是能出去,俺想帶著幾個兄弟跟你幹,你要不?”開完玩笑,王四虎突然認真地問道。

秦忘心裡一動,“四虎,你怎麼會這麼說?”

“嘿,你秦將軍願意跟我們這些丘八同生共死,就憑這個,俺王四虎就服了。這要是在通州軍,俺們這些人,嘿嘿,那下場……”王四虎冷笑連連,“再說了,你是成大事的人,俺聽評書說那漢朝名將李廣,出了名的愛兵如子,也不過是後兵而食、後兵而飲,你可比他強多了,跟著你,保準錯不了。”

看著王四虎狡猾的神色,秦忘才發現他們都不傻,誰對他們真好,誰對他們假好,他們是門清。他不是對這些出身邊軍的通州軍沒有招攬之意,只是中間還隔著一個趙淺,目前為止兩方還是合作的關係,這中間不太好操作。

“四虎,你是軍人,當以軍令馬首是瞻。現在你是通州軍,這些話暫且不說也罷。”在事情還沒有眉目之前,秦忘不會把話說得太滿。

“哦。”王四虎答應一聲,失望之色,溢於言表。

“郎中來了,郎中來了!”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遠處突然想起了一片歡呼聲。

秦忘大喜,只要郎中過來了,那這數萬士兵就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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