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兩天,看著城下密密麻麻的亂民,秦忘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老成,這些人還真像蝗蟲一樣,殺之不盡,驅之不散啊。”秦忘無奈地笑笑,這幾天死皮賴臉的跟在成立後面,秦忘很自來熟地叫起成立為老成。

成立也是一臉苦意,“早年我也剿過難民,這些人想要打敗很容易,可是打敗了一次他們會再來一次,關鍵還是那些亂兵核心的人物,只要不徹底剿滅他們,哪怕逃了幾百人,用不了多久他們就可以輕輕鬆鬆再拉起幾萬人的隊伍捲土重來。秦將軍你看,王天這次小心了很多,把自己的中軍設在了亂民後面,他這架勢是想要用那些亂民當炮灰拖死我們。”

秦忘順著成立指的方向看去,可不是嗎,王天的血蓮教士兵在上一次的大戰中損失一半,營寨小了很多,可是這次他接受了教訓,營寨扎的異常牢固,前面更是數不清的亂民壓陣。只是那些亂民大營離他的中軍大營很遠,並沒有放在一起。看來他生怕又被這些亂民給堵得進退不得。

“這個王天是營州王幹的胞弟,從上次的大戰來看也是個人物,軍事指揮能力很不錯,只是有點狂妄了。老成,這次我們怎麼辦?”秦忘收回目光,問計成立。

“秦將軍以為如何?”成立不回答,反而反問秦忘起來。要說秦忘這幾天一副好學生的樣子跟在成立身邊,事無巨細都要問個清楚,頗有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不管成立願不願意,慢慢的也進入一個老師的角色,他這麼一問,多少有點考較的意思。

秦忘微微一笑,他敏銳地抓住了成立話中的意思,不過這也是他一直希望的,也不說破,“我認為應該固守。我城內還有戰兵兩萬,其中老成你的強悍鐵甲兵就有四千餘人,加上黃朗的騎兵助陣,還初逢大勝,士氣高昂,擊敗對面的十幾萬烏合之眾不是難事。但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個時候跟他們死磕有點划不來。上次我們把他們的糧草付之一炬,我不知道王天又從哪搞來了糧食,但是你看他們的後勤大營不是很大,想必糧草也不會很多。黃令已經在黑山縣切斷了他們的糧道,不用多久,他們的糧草就會消耗殆盡,我們自然可以不戰而勝。只要我們抵擋住前期的幾次攻擊應該就不是問題。只是王天在得知身後糧道被截斷的時候,他們的進攻會達到前所未有的烈度。”

秦忘侃侃而談,將心裡的想法都說了出來。他的這番話卻著實震驚了成

立,具成立所知,面前的少年確實沒有經歷過什麼真正的大戰,但是這番老成之言,卻趕得上一般的百戰之將了。

“將軍大才,成立佩服不已。只是在這站了一會,居然能看出王天軍中的虛實。尤其是糧草不濟這一點,著實讓人驚豔。將軍如此年輕,卻有如此沉穩心性,日後稍加磨練必是一代名將。想到將軍如此年輕就手握重拳,必然鋒芒畢露,本來我還以為將軍會說出一鼓作氣殺出城外的話來,這樣成某就放心了。”成立毫不掩飾地讚歎道。

秦忘微微一笑,“成將軍謬讚了,秦某活下來的經驗告訴我,萬事穩妥才是上策,自然,該冒險的時候還是要冒險。秦某要學的還有很多,不知成將軍是否一直可以教我。”說完,一雙明亮的眼睛誠懇地看著成立。

成立哪裡不知道秦忘的意思,他只是笑了笑,並不願多說。他又何嘗不想離開並不看重的趙淺歸附到秦忘麾下,但是在體制下呆了一輩子,他知道這件事真的是千難萬難。現在隨便說話,只能給自己招惹禍患。

秦忘的臉上顯露出一絲失望之色,但是也沒有再多說,好飯不怕晚,他對成立志在必得,不過也不急於一時。要是成立立馬答應了,他反而有點不放心了,不管怎麼說,赤城集團的廟還小,成立這尊大佛很難輕易放下身段。

接下來的幾天,所發生的事情著實有點乏善可陳。

不過是王天數次揮軍猛攻飲馬郡城,只是以他的那些烏合之眾想要攻破兵力充足,城高牆厚的城牆,無異於痴人說夢。也就是在王天知道後路糧道被截斷的時候,他發狠不顧一切地加強了攻勢才給飲馬郡城帶來了一點威脅。但是在四千多鐵甲軍的防守和成立的合理指揮下,飲馬郡多次化險為夷,依然固若金湯。

軍事上毫無壓力,但是更大的麻煩卻悄然而至。

“秦將軍,出事了!”一大早,成立就大步走進了秦忘的營帳,面沉似水,身後還跟了一個軍醫模樣的乾瘦小老頭。

秦忘放下手裡的碗,起身對成立行了一禮,竟然是以師禮待之。

“老成,怎麼了,可是那王天有反覆?”

“王天昨晚已經退走,麻煩不是他。還是請我軍中的李軍醫跟你詳細說說吧。”成立嘆了口氣,居然忘記了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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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秦忘狐疑的眼神,那個姓李的軍醫倒是言簡意賅,“啟稟將軍,軍中鬧起了瘟疫。

“什麼?瘟疫?”秦忘嚇了一大跳,忍不住失聲叫道,“到底怎麼回事,快說說!”

不怪秦忘大驚小怪,自古以來,瘟疫代表的就是死亡,就是徹底的毀滅。歷朝歷代,對瘟疫都沒有很好的救治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隔離災區的人們,任他們自生自滅。更有甚者,乾脆將災區的一切活物殺個精光,再燒個乾淨,為的不過是防止瘟疫擴大而已,而代價則是無數老百姓鮮活的生命。想要根治瘟疫,千難萬難,最好的辦法是預防,可惜瘟疫已經爆發了。

“啟稟將軍,瘟疫最初是從俘虜的那些亂民中間爆發出來的。然後傳染給了看守他們的我軍將士,那些將士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再傳染給其他人。到現在為之已經有五百多人病倒了。”李軍醫趕緊把現在的情形跟秦忘說清楚。

“唉,怪我大意了。那王天在新州肆虐數月,殺的屍橫遍野又不加善後,再加上現在七月多了,雨水多,本來就容易爆發瘟疫,俘虜那麼多人,我竟然沒有想到這一點。”旁邊的成立忍不住自責起來。

聽兩人說完,秦忘深吸了數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老成你不必自責,這半個月來應付王天就忙得我們團團轉,哪還能想到那麼多。李軍醫,我只問你一句,能否控制的住?”說完,秦忘目光灼灼地看著李軍醫。

李軍醫苦笑一聲,乾巴的老臉都皺成了老樹皮,“將軍,這次瘟疫來的太猛烈了,沒兩天就倒下了五百人,還有多少人可能被傳染我們還不知道。最關鍵的是我通州軍行軍在外,出發本就倉促,老朽也只來的及帶上一些治療外傷的藥物,治療瘟疫的藥物卻是一點也無,老朽真的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一聽李軍醫這麼說,秦忘一下子就急了,“那總不能一點事都不做,眼睜睜看著手下的兄弟去死吧?”

“現在成將軍已經派人把那些被感染的軍士隔離了,這些患者接觸的人也都在排查中。在沒有藥物的情況下,老朽也只能清理他們的生活用品,以及用開水和生薑暫時緩解他們的病情,聊剩於吧。還請將軍儘快想辦法調集專門的藥物過來。老朽這裡有張藥材單子,上面的幾種藥物是專門治療瘟疫的。”李軍醫說完,雙手遞給秦忘一張長長的紙張。

秦忘接過來,粗粗看了一眼,上面寫著金銀花、黨參、當歸等等十幾種藥材,“好,那就辛苦李軍醫了,這事交給我,我會儘快準備齊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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