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於鳳的描述,秦忘後怕不已,好一個絲絲入扣、細緻入微的局,真的把他騙到了。要不是他機警,恐怕真的就死在了王存的劍下。看來這個徐光真的是個人物,將他的心思揣摩得如此清楚。

“能料到我所有反應,那個王存出力不少吧?”秦忘仔細想想這件事,開口問一些細節。

“是,王存一年多前投奔了徐光,將將軍的性格和做事特點跟徐光詳細地說了,徐光才佈下這樣的一個局。”於鳳點頭說道。

“溫辯等人假扮陳縣捕快,我如果幫了他,就相當於得罪了鐵劍門,以後會麻煩不斷。幫助了你們,王存突然殺出,我也是個死。就算王存失手,我殺了那麼多鐵劍門的人,落了鐵劍門的面子,就算薛藏鋒明白情況,他也不可能跟我善了,不然他無法在江湖立足,照樣得罪了鐵劍門。一箭三雕,徐光還真是個人物。不過他一定得死,這是我答應別人的了。”其實秦忘還有個理由沒有說出來,這個徐光對他的性格如此熟悉,讓他覺得芒刺在背,必須要除掉這個人。

“你們夫婦在這安穩的住著,我不會把你們怎麼樣的。等我解決了徐光,你們想遠走高飛還是給他報仇,由你們。”秦忘站起身來,轉身走出了牢房,只剩下於鳳一個人面色複雜地看著他的背影。

剛剛走出牢房,董天祥也從旁邊的牢房裡走了出來,兩人對了對口供,一般無二。

“這個徐光真的不是個東西,好多事南宮龍都看不下去了,雖然有十年的庇護之恩,南宮龍出賣他一點心理壓力沒有。”董天祥對秦忘說道。

“嗯,天祥,你那三個人很不錯,替我好好謝謝他們。”

“將軍放心,已經安排好了。”聽到秦忘的誇獎,董天祥也與有榮焉。

“那就好。”秦忘轉頭看向楊軒,“楊軒,通知黃無雙的乞活軍,和王平的第一軍,帶上那些屍體,我們去鐵劍門。”

“將軍,這件事跟鐵劍門沒有任何關係,為何要去鐵劍門?”楊軒不解地問道。

鐵劍門門主薛藏鋒為人豪俠仗義,口碑極好,楊軒真的不希望兩方爆發什麼衝突。

“不要問這麼多,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陳縣,縣衙後堂。

徐光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來來回回在廳堂裡焦急地走著。

這是一個將近五十的中年文士,面目

清秀矍鑠,合身的白色圓領長衫,高挺的文士帽,讓他看起來風度翩翩,光看面相,任誰也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心腸歹毒至極的貪官汙吏。

他現在很著急,秦忘升任雲北致果校尉的訊息他很久之前就得到了。他在雲北苦心經營了數年,終於打下了一片自己的天地,自然不甘心拱手讓給秦忘。真刀真槍的跟秦忘硬幹,他不敢,也幹不過,他選擇了暗殺。他派出了手下身手最好的幾大高手,又精心佈置了一個局,本來以為手到擒來的事,沒想到派出去的人音信全無,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幾天他的預感越來越不好,他親自去那條官道上看過,乾淨,非常乾淨,別說屍體了,就連一滴血,一點打鬥的痕跡都看不到。他非常清楚,肯定是秦忘的人處理的,他的事恐怕發了。

他不是沒有做應對秦忘的準備措施,三縣的所有武裝力量在他的命令下嚴陣以待,加起來也有兩千縣兵。三縣轄下的數十家地方豪強也都武裝起來,這些人家的家丁和佃戶也有兩萬人,如果秦忘真的打算出兵三縣,那他會毫不猶豫地跟秦忘打一場戰爭。

他是個聰明人,他也明白茶馬市開設在即,只要他挺過中秋,秦忘不得不撤兵,那他也就暫時安全了。

當然這只是最壞的打算,秦忘的赤城軍威名在外,就連三州節度使的鐵甲左右兩軍也在赤城折戟沉沙,直接開戰他不認為自己肯定能撐過中秋。所以他著急,急於知道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知己知彼,他才能做出最合理的應對之策。

“大人,有訊息了。”他手下的主簿大步走了進來。

“快說,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他連忙問道。

“大人猜測的不錯,那個秦忘確實沒有死,我們派出去的人除了於鳳、南宮龍被生擒之外,其他人都死了。”主簿喘了口氣,說出了他打探到的訊息。

“什麼?於鳳、南宮龍沒死?”徐光面色大變。

秦忘平安無事這是他預料之中,也沒有多麼驚訝。不過他派過去的那些人都死了還好說,死無對證,秦忘也不會知道內情,但是偏偏於鳳和南宮龍沒有死,如果這兩個人交待了,那事情就會不堪設想。

“這兩個人交代了沒有?”徐光著急問主簿道。

“這個不清楚,不過那秦忘帶了他手下的乞活軍和第一軍,去了鐵劍山,看樣子是去找鐵劍門的晦氣去了。”主簿回答

道。

“去了鐵劍山?”徐光眉頭一皺,“莫非那個秦忘真的上當了?他沒有識破於鳳的身份?還把王存刺殺他的事歸到了鐵劍門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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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想來也是這樣。”那個主薄完全沒有徐光的擔心,“大人的這個局絲絲入扣,殺招更是一個接一個,精妙異常,雖然讓他僥倖逃脫了,但是那秦忘也就是個不大的孩子,佔據赤城也不過是運氣好點罷了,應該猜不到是我們對他動手的。那龍鳳雙劍大人養了他們十年,他們感念大人恩德想必也沒有招認,只要於鳳堅持她就是薛瀟湘,還把王存算成鐵劍門的人,秦忘去找鐵劍門的麻煩就說得過去了。”

“可是那秦忘能做得了這麼大的事,整個茶馬市都控制在他的手中,豈是那麼好相予的?”生性多疑的徐光依然顧慮重重。

“大人,看那秦忘的發家史,不過是運氣使然而已。要說本事,屬下覺得也不過是個莽夫而已。”主簿寬慰徐光道,“是不是真的上當了,那就看他是不是真的對鐵劍門來真的,如果來真的,屬下覺得那他就是上當了。”

“我們切不可以心存僥倖,你明白這件事有多重要,派人再探。還有,讓我們在鐵劍門中的那顆暗子,給我睜大了眼睛。”徐光顯然對主簿的話不滿意,冷聲呵斥道。

“是,大人。”看見徐光生氣了,主簿趕緊點頭,“可是大人,其他兩縣這次能真的和我們站在一起嗎?這幾天咱們裝備了不少人,花費了不少銀錢,那兩位大人頗有些微詞。屬下擔心,咱們別被他們賣了。”

“頗有微詞?他們說了什麼?”想起另外兩個狡猾、奸詐的縣令,徐光的眉頭皺了起來。平時大家明爭暗鬥也就算了,在這生死關頭要是再離心離德,那事情就真的不妙了。

“倒是沒有說些什麼,就是覺得大人小題大做了,大人也知道,那兩個人都是雁過拔毛的人物,一下子要他們掏出這麼多銀錢,他們肯定心疼。”

“鼠目寸光!”徐光低罵一聲,“他們的花費我們包了,你再告訴他們,要是被秦忘順利收復了三縣,咱們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都包了?”主簿驚叫起來,一臉的肉疼,“大人,那可是十五萬兩銀子。”

“愚蠢!你也是個不曉事的!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乎那點銀子?”徐光再次罵道。

那個主簿什麼都不敢說了,乖乖下去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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