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兩相對比之下,誰忠誰奸立刻明了。”曹子文點點頭,“但是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實在不是動那黃金山的好機會,等茶馬市的事情安穩下來,朕自然會想辦法整治那個黃金山。”

聽到曹子文的回答,陳亮心裡微微有點失望,但是他也知道曹子文說的也是實情,就沒有進一步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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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這小子還給了朝廷一個驚喜。”陳亮話題一轉,神秘地說起了分級稅收的事,更是把這個制度實施之後對朝廷的好處說得清清楚楚。

“什麼?數十年後再無世家?”曹子文面色大變,驚疑地喊了起來。

他也不聽陳亮的其他解釋,自己就衡量起可行性起來,思忖好久,“這是件大事,實施起來很有難度,但是也不是沒有可能。那個秦忘說得對,分化拉攏,加上茶馬市控制在咱們手裡,這件事確實可行。李成安、文滿,我看你們怎麼跟我鬥?”曹子文不斷自語道。

“好一個秦忘,小小年紀就替朕解決了最頭疼的事,當真是不世英才。而且還如此忠誠,居然願意替朕承擔那麼大的干係。好小子,好小子,朕要賞他,要重賞。”曹子文對著陳亮說道,“陳亮,你說朕封他一個什麼官好?這小子沒有享受過皇恩,自然對朝廷沒有歸屬感,現在只要給他應得的好處,他就是朝廷的人了。”

“回陛下,奴才覺得這個官職不能大,也不能小了。大了,這小子承擔不起,小了又怕涼了他的心。他不是要雲北郡嗎?陛下不如就給他這個官職。”陳亮想了想說道。

“說的有道理,樹大招風,現在給他高位,恐怕會有人難為他。以後萬一咱們對上那些世家,他要是有足夠分量的話,說不得得犧牲他了。就給他一個致果校尉的七品上的官職吧,官職不大,卻足夠他掌管雲北幾縣的軍事了。”曹子文略一沉吟,就給秦忘想好了官職。

“陛下,奴才覺得茶馬市的收稅權不適合再掌握在黃金山的手中了,朝廷貿然派人過去又鎮不住各方的勢力,奴才覺得,交給秦忘正合適。”陳亮進言道。

“給他收稅權?他的權柄是不是太重了些?”曹子文皺眉道。

“是重了些,但是收稅權要是黃金山的,那上繳來的銀子有多少會進大燕的國庫?黃金山盤剝一次,文滿再盤剝一次,到朝廷手裡,恐怕就不剩多少了。陛下既然決定對付世家,就從這件事開始。秦忘至少沒有膽子剋扣屬於朝廷的稅收。”

曹子文仔細想了想,覺得陳亮說的很有道理,而且在茶馬市,朝廷根本沒有什麼實力左右稅收的收取和去向,給秦

忘,也算是給不錯的選擇。

“好,就給他這個權利,不過你讓人去監督著他,要是他敢膽大妄為,就給朕拿下。”曹子文拍板道,“再向外面頒發旨意,就說秦忘是朕派到赤誠的,為的就是替茶馬市打前站。和契丹和林合作的事也是朕受益,為的是不讓百姓受苦和收復失地。”

“陛下,這樣一來,這盆髒水就潑到朝廷身上了,陛下是不是再想想?”陳亮勸道。

“不用再想了,秦忘為朝廷辦事,擔著罵名可不行。那秦忘不是說覺得朝廷距離他很遙遠嗎?朕就是要告訴他,只要替朕好好辦事,朕不會忘記他。”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聞赤城秦家村人氏秦忘,年未弱冠,然文武兼備,赤膽忠心,特賜正七品上致果校尉。望再接再厲,為我大燕守好門戶,效忠朝廷。另,秦忘上貢戰馬七千匹,收復百姓二十餘萬,數地失地,念其忠心,特另其掌管茶馬市收稅事宜。

欽此!”

所謂的聖旨,不過是一張好點的宣紙而已,行文也很是淺顯明了,只是其中的內容讓秦忘等人很是振奮。

正七品上的致果校尉,官職雖然不高,但是秦忘從一介白衣直接擔任此職,不得不說也是一個巨大的飛躍。最關鍵的是秦忘這個致果校尉還不是散官,而是紮紮實實掌管五縣的實職,含金量還是相當高的。

主公高升,心腹手下自然也會水漲船高,楊軒被封為正七品下的致果副尉,董莊從七品上的翊麾校尉,王平、丁晨、羅剛、曹清等八人被封為正八品上的宣節校尉,他們也都高興異常。

更重要的是朝廷居然把收稅的權利給了秦忘,換句話說,至少名義上只有秦忘有資格收取稅收,只有他能夠管理茶馬市,加上他被任命為正經的致果校尉,他就能名正言順地收拾任何不服管教的人。

收稅的權利雖然讓人振奮,但是微微冷靜下來之後,秦忘馬上就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秦忘沒打算從收到的稅收中剋扣哪怕一分一毫,現在他正是處於博取朝廷信任的關鍵階段,為了點浮財得罪了朝廷很不明智。

很快,有人送上來十幾領青青綠綠的武官官服,秦忘、楊軒、董莊胸前的補子上繡了一隻彪,王平他們三人的只是一隻犀牛。

“嘖嘖,十五歲的致果校尉,秦村長,哦不,秦校尉,這個在大燕朝可是獨一份啊。恭喜恭喜,快快接旨吧。”陳亮看著地上的秦忘,笑吟吟地說道。

不過秦忘卻沒有太大的反應,一個小小的校尉而已,他還沒放在心上。

“草民秦忘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秦忘帶著楊軒等人,五體投地的大聲山呼,雙手過頂,恭恭敬敬地接過了聖旨。

“你小子,起來吧。”陳亮將聖旨雙手遞在秦忘手上,習慣地笑罵了一句。

“此次小子能受聖上如此眷顧,多謝公公美言。公公快請進,裡面已經準備好了宴席,為諸位接風洗塵。”秦忘站起身來,將聖旨遞給身後的楊軒,滿臉感激地對陳亮說道。

“呵呵,不忙,不忙,這裡有個人咱家要介紹給秦校尉認識。”陳亮微微側身,露出身後的一員身穿淺緋武官服,胸前繡了只熊羆的武將來。

“這位是正五品上的定遠將軍,也就是通州州軍的廂主趙淺趙將軍。趙將軍,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秦校尉了,望你二位能夠戮力同心,為朝廷效力,不負聖恩哦。”陳亮樂呵呵地說道,只是他的笑容怎麼看怎麼另有深意。

聽完陳亮的話,秦忘上下微微打量了一下這個趙淺,此人差不多四十多歲,一身合身的盔甲顯得很是威風。一張蠟黃的國字臉,正面色陰沉地盯著他,那雙陰翳的眼睛中,好像隱藏著殺意。

秦忘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次見面這個趙淺就如此對待他,但是畢竟是他的上官,他也不敢造次,“末將秦忘,見過趙將軍。”他又恭恭敬敬給趙淺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呵呵,秦校尉,秦忘!本將可是對你如雷貫耳啊?你一個小小的校尉,居然自稱末將,難道是想受軍法不成?”哪知趙淺根本不理睬秦忘的大禮,冷冷盯著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聽到這話,秦忘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剛才還以為趙淺不過是給他一個下馬威,現在看來,他好像確實在哪裡得罪了趙淺,只是實在想不起來了而已。

“是,卑職失言,還請將軍責罰。”既然別人對自己沒有好臉色,那自己也沒必要熱臉貼人家冷屁股,秦忘直起身來,同樣冷冷回視著趙淺,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哈哈,誤會,誤會。秦校尉也只是口誤而已,趙將軍也不要認真嘛。第一次見面,大家都互相不瞭解,等熟識了,自然也就和睦了,你說對吧趙將軍?”在旁邊樂呵呵看了半天戲的陳亮看到兩人鬧僵了,這才賤兮兮地出來打圓場。

聽到陳亮如此說,趙淺只是陰著臉點了點頭,“這頓酒,趙某是不敢喝的,在下就此回軍營了。”說完,趙淺向陳亮拱拱手,又瞥了秦忘一眼,轉頭揚長而去,身邊的幾位大小將領也隨他而去,其中有員小將,眼神惡毒異常,兇狠地盯著秦忘看了數眼,才不甘心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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