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少年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個子矮,砍不到敵人要害,那就專門砍你的腿;力氣小,打你不疼,那就專門打你男人最脆弱的地方;你們有鐵甲,我撞不過你,那我就幾個人一起撂倒你……

鐵甲軍也出現了不小的傷亡,一個鐵甲兵的大腿上插著一把尖刀躺在地上,而他的脖子被豁開了一個大口子;另外一個鐵甲兵身上趴著四五個小孩,他的四肢被牢牢的抓著,然後一個少年毫不猶豫的將長刀刺進他的眼睛;還有一個鐵甲兵滿臉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襠部,那裡的血液不斷往外淌著……

這群少年,一點沒有新兵初上戰場的恐慌和不適,他們比所有人都更快的適應了角色,適應了環境。他們在做的,好像只是一場遊戲,在這場遊戲裡,沒有規則,沒有公平,也沒有贏家。

少年軍的軍陣在一點點縮短,就像被火燒成幾截的繩子,快速的灰飛煙滅。

“刀疤!怎麼樣?”陳忘春大聲吼道,順勢一刀劈死了準備偷襲秦虎的一個鐵甲兵。

“死不了,他娘的,腿差點被廢了。”坐在地上的刀疤大聲咒罵一聲。

“活著就好,照顧好底下那幾個不聽話的小屁孩!上面有我們!”陳忘春放下心來,回了刀疤一句。

“嘿嘿,放心吧,這幾個小屁孩好著呢。”刀疤嘿嘿笑了幾聲,嘴角不斷噴出幾點血沫。

“刀疤哥,你受傷了?”趴在刀疤身邊的秦雲關心地問。

不錯,是趴著,這次少年軍上城作戰,考慮到年齡太小的孩子不僅不能幫忙,還會白白送死,陳忘春嚴令年齡低於14的少年不準參戰。但是這哪管的住秦雲、秦邵、羅家兄弟這幾個小鬼,趁著大戰正酣,幾個小家夥偷偷摸摸爬上了城頭。他們看到少年軍形勢岌岌可危,秦邵這個小滑頭帶著幾個小兄弟偷偷鑽進了陳忘春幾人的胯下,剛開始陳忘春嚇了一跳,差點一刀把秦邵刺死,雖然不解秦雲的做法,但是陳忘春可不敢亂動了,生怕踩到這幾個小家夥。

不過很快所有人就明白這幾個小家夥要幹什麼了,只見這幾個小家夥人手一支短槍,貓在地上專門扎那些鐵甲軍的膝蓋。鐵甲兵的裝備是很好,但是還沒好到連膝蓋這種部位都保護好的地步。他們專門刺蔚州鐵甲兵的膝蓋,鐵甲兵一旦被刺傷膝蓋,就會被陳忘春他們輕易殺死。尤其秦邵這個陰損到家的小無賴,時機把握的相當好,其他人都是亂刺,準頭不佳,就算刺中了,也不能給鐵甲兵造成太大的傷害。

但是

秦邵不一樣,他專門去刺那些跟陳忘春玩命的傢伙,經常是一個鐵甲軍,剛剛揚起刀,突然就感覺到膝蓋一疼,本能的,手上馬上就慢了幾分,然後陳忘春抓住時機就是一錘子下去。如是者三,兩人竟打出了默契,不一會兒竟然讓他們接連陰死了七八個鐵甲步兵。

其他小家夥也很快找到了竅門,都專門刺傷那些正在戰鬥的鐵甲兵。這樣看起來很兒戲,卻很有用,不大的功夫,陳忘春這些人在他們的幫助下,接連斬殺了三四十人的鐵甲軍。

這樣的辦法也有缺點,那就是陳忘春等人不能隨便大幅度的動作,不然的話就會不小心踩到他們,或者把他們暴露出來,這樣秦邵等人就危險了。進不能進,退不能退,這無形中也增加了陳忘春等人的壓力。

“淨過來添亂!”旁邊的秦虎大喊一聲,手中重達十幾斤的長柄鐵錘砸在對面的鐵甲兵身上,那鐵甲兵噴出口鮮血,軟軟倒了下去,眼看是不活了。

秦虎不作任何停留,雙手持柄,腰腹發力狠狠往周圍一掃,鐵錘帶著呼嘯聲又砸到一個鐵甲兵的左肋,幾聲清脆的骨骼斷裂聲傳來,那個鐵甲兵被秦虎的這一錘生生打飛一丈多遠,直到撞倒另外兩個鐵甲兵才停止。

這還不算完,擊飛敵人後,十幾重的鐵錘在他的手裡好像變成了很有彈性的棉花糖,剛擊飛右邊的敵人,馬上回彈,用同樣的力道把左邊的敵人也擊飛了。

一出手連殺三人,讓秦虎面前的敵人為之一空。他已經揮舞著手裡的大錘殺敵快半個時辰了,依然臉不紅氣不喘。剛剛十三歲的秦虎比幾年前變化很大,容貌倒是沒有太大變化,還是虎頭虎腦的。關鍵是身材,才十三歲的少年,高達五尺,已經比一般的成年人還要高了。渾身的肌肉讓人看起來就害怕,粗壯的大腿快比別人的腰還粗了,他的胳膊簡直就是別人的腿,再搭配上黝黑的皮膚,遠遠看去就像頭健壯的大猩猩,他姐沒少拿他現在的長相取笑他。更是天生神力,十幾斤重,砸石頭用的大錘在他手裡輕若無物,小小年紀已經有了絕世猛將的派頭。

“秦虎幹得好!”坐在地上的刀疤揮刀砍傷一個鐵甲兵的大腿,抽空讚揚了秦虎一句。

秦虎的成長和周圍幾個少年的成長讓刀疤暗暗心驚。要說刀疤以前是這群孩子的老大的話,那他現在就不敢以老大自居了。陳忘春就不用說了,從來就沒服過刀疤,現在更是少年軍的營長,刀疤自然萬萬不敢得罪。

秦虎可怖的武力也讓刀疤退避三舍,刀

疤自問,公平對決的話他已經不是秦虎的對手了。秦邵那家夥太陰狠,這是一個刀疤最不敢惹的人,因為你不知道得罪了他之後,秦邵以後會使什麼手段陰你。秦雲別看害羞的像個姑娘,但是關鍵時候會跟你玩命。羅家兄弟跟他們的名字一樣,一文一武,兩人聯合起來實力也不容小覷。

刀疤有點感概,這些傢伙真是怪物,才多會的功夫,就變得這麼令人忌憚,連帶著他的地位也跟著一降再降。

現在的境況容不得刀疤胡思亂想。他們這群人是整支少年軍的箭頭,也是唯一披甲的幾十個人,還取得了很可觀的戰果,自然引起了蔚州鐵甲軍的注意。鐵甲兵早就把他們和其他少年軍分割開來,裡三層,外三層包圍得嚴嚴實實。只是忌憚他們不僅有甲,而且底下還有陰人的短槍,才沒有很快把他們殺光,只是不斷有鐵甲兵被派過來圍剿他們。

陳忘春看到遠處的鐵甲兵不斷湧來,他清楚已經不可能逃出昇天了,如果其他兄弟沒有被殺光,那麼不可能會有這麼多人來對付他們。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戰鬥,就算是他,胳膊也早就痠麻的失去了知覺,身上的盔甲重的好像要把他壓垮一般,更何況其他比他還要小的兄弟呢。

東家啊東家,你到底在哪啊?

“兄弟們,活不下去了!東家會為我們報仇的,殺敵!”他悲憤地仰天大吼一聲,運足最後的力氣,縱身撲向前面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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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定南和段嬸終究沒有衝出去,縱使他們的功夫再高,他們也衝不出鐵甲兵的重重包圍。兩人渾身是傷,鮮血都把自己溼透了。筋疲力盡的他們只能背靠背支撐著彼此,勉強抵擋著鐵甲兵的進攻。

看見婦人們被殺了七七八八,遠處的少年軍也覆滅在即,段嬸的眼裡滿是死灰,“蘇定南,你說忘哥兒回來之後,看到我們這樣了,會不會給我們報仇?”她苦澀一笑,問她身後的蘇定南。

蘇定南的眼裡也滿是不甘,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報仇的途徑,可是還沒看到希望,一切都完了,他好不甘心。聽見段嬸問出這話,蘇定南不由地想起秦忘,“會的,那家夥會發瘋的。他會殺光所有人給我們報仇。”

“那就好,只要忘哥兒願意給我們報仇,咱們死了也不算白死了。咱們拼了吧!”段嬸滿意地一笑,鼓起全身力氣向鐵甲兵衝去。

蘇定南的臉上也滿是決然,他也隨著段嬸的動作往前衝去。

這時,一陣鳴金聲尖銳而劇烈的從遠處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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