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拉約港,這個地方彷彿很熟悉,熟悉的並非是建築與人們,而是這裡的味道,拂面吹來的海風,帶著海水特有的鹹味,夾雜著魚腥味,讓我回憶起在夢中似乎見到過此類的情節,但不知地點在哪裡,肯定不是這裡,建築風格和人們的穿著風格完全不同。

有幾個警察在附近巡邏,見到有幾個人要出海,變過來詢問,例行檢查完護照後,只放我一個人上船,其他人都被帶走,聽船家講,他們是偷渡客,從別的地方前來這裡後,在被義大利警察發現並追捕過程中跑掉,打算從這裡再乘船去西班牙或是葡萄牙,現在查的比較嚴,所以他們還是沒能逃避這樣的命運。

看到那些背影,感嘆世上的不公,這些為了逃離家鄉戰火,尋求避難地的人們,在這個世界上人們面臨著諸多挑戰,每天都存在著這樣的事情發生,攥起拳頭的我,手心發麻發熱。

從港口出發,橫跨第勒尼安海,放眼望去全是一片無際的大海,看不到陸地,歷經5個小時,一片大陸映入眼簾,我走去船長室詢問,他告訴我說還要2個小時,即使看上去很近也還有一二百海裡,說實話我不急,但是長時間在船上,頭還是有點暈暈的,看了一眼手機,沒有訊號,出海前給父母發過一條訊息“子抵達目的地,勿念。”我回到船艙之中,盤腿坐下,坐直身體,調整呼吸,閉目養神。

“先生,先生,我們到岸邊了,您的司機等候您多時了,您這不睡是不睡,一睡就叫不醒呢。”我被船長搖到頭暈,努力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坐著睡著的,我想一定是在飛機上沒有睡覺導致的,不過奇怪,居然沒有做夢,拿起揹包,揉了揉已經麻木的雙腳,尷尬的笑了笑“船長先生,不好意思,可否請您拉我一把,我腿腳麻了,站不起來,更別提走路了。”說罷,從褲子口袋中取出5美元塞到他手中,他很樂意幫助這個給他小費的人。

他力氣頗大,攙扶我到了接我的車邊,幫我開門並送我上車,船長繼續說道“如果您有興趣,我可以陪您走一趟,如果還可以給出豐厚的小費的話。”我笑著回絕了他,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況且後面也沒你的事,混吃混喝也得有個限度,“麻煩您,坎塔布裡亞,直接前往海邊就行,我知道旅行社先讓您帶我去下榻酒店,我付給你小費,先帶我去一趟海邊,謝謝。”我想我手機上面的翻譯應該準確,司機點了點頭,就開始上路了,從巴塞羅那抵達坎塔布裡亞一共約750公里,8-9個小時會抵達,中間會路過11個休息站,而我們會隨機在其中3個休息片刻,因為公司有明確規定,高速行駛3個小時就要休息一次,所以就算是我加錢也沒辦法,沿路高速上面的風景沒什麼可看的,此時的我再一次進入夢鄉。

在與阿爾、大小姐和庫爾德人的德森尼維爾的陪同下,我們在坎塔布裡亞的集市閒逛,就是為了尋找某個人或是某樣東西,阿爾和大小姐非常開心的在四處轉,顯然他們很久沒有融入到這麼熱鬧的環境,東看看細看看,只有阿德在我的旁邊;突然發現街邊一個店中在賣奶茶,招牌是珍珠奶茶,大大的中文寫在店門口,好奇心驅使我想要進去逛一逛,阿德在門口等我,他對身邊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我站在點餐臺前看著奶茶的品種,當老闆見到身為亞洲人的我,先用英文問“哪裡人?”我回答“中國人”,老闆笑了,“太久沒有家鄉人來光顧了,喝點什麼,我給你打八折,招牌是珍珠奶茶。”我猶豫了一下,下意識說“那就來珍珠奶茶…但請不要加珍珠,珍珠單放。”

“阿五,就知道你最好了,把珍珠都留給我吃,奶茶你也喝不了,來我幫你喝。”說罷,阿喬拉住我的手,把頭靠過來咬住奶茶杯的吸管,當我要用左手食指去彈她的額頭時,一個小不點兒搶過我的奶茶跑了出去,原來剛剛出現了幻覺,“哎呀,珍珠剛裝好,轉過頭的功夫,你的奶茶被那小孩子搶走,你還要再來一杯嗎?”老闆無奈的搖著頭說。“謝謝,不用了,珍珠給我就好,幫我拿個勺子,哦,對了,這是奶茶錢。”我轉身走出奶茶店,這時阿爾和大小姐走了過來。

“你咋知道我愛吃珍珠的,哈哈,應該只有阿爾知道才對。喂,你和他講的嗎?”大小姐搶過來一邊吃一邊向阿爾撒嬌。“那個…阿喬是不是也喜歡吃?”大小姐看到支支吾吾的我大笑起來,“對啊,我們兩個就是因為搶吃珍珠才認識的,為此我們還大打出手呢。咦,你是想起什麼來了嗎?講起阿喬這個名字卻一點都不陌生呢。”

我這才意識到,而且這個名字對於我來說,不單單只是不陌生,它夾雜著各種情感向我湧來,卻說不清楚,大小姐分派了一顆珍珠到我的嘴中,說讓我回憶一下這個味道,我一定嘗過,但此時的我正在想阿喬,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喂了一顆珍珠,結果還沒品嚐味道就直接進到喉嚨吞了進去。

“咳咳…咳咳…”一陣猛烈的咳嗽過後,喉嚨異物感全無,但是此時的我卻在車中,沒有品嚐到珍珠的味道,難道剛剛又是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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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18點30分,距離目的地仍有3個小時的車程,天還沒黑,但是天逐漸變暗下來,司機看我醒了,說道“剛剛我少停了一個休息站,預計還有1個半小時可以抵達,等等酒店地址給你,從海邊去酒店很方便,我就不送你了,OK?”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之前旅行社講過,歐洲人講究生活品質,一般都不加班,看來8點就是他的極限了,我點了點頭,OK,誰讓我這麼想先去坎塔布裡亞的海邊看看呢。

遠方,即將抵達的地方,這個我未踏足的地方,真的是我要尋找的答案嗎?這答案是引線還是句號?我只知道大大的問號在我頭腦中,在我心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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