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不敢!”

項敖看著帳內全都已經匍匐到地上的一眾文臣武將,面色有些狠厲。整個帳內,只有賈詡站立著。

賈詡緩步來到項敖身側,對著項敖作揖道:“主公近些年作為,臣等都看在眼中,自然相信主公是漢人。”

項敖瞧向賈詡,見賈詡對著自己使眼色,項敖恍然點頭。

“都起來吧!”項敖收起怒氣,淡淡說著,眼光不停在人群之中移動。

“文和看來,如何應對曹操此時奸計?”

賈詡低著頭,同樣看了看帳內神色不一的謀臣將士,緩緩開口說道:“曹操誅心,主公不得不向天下人交代,尤其是主公麾下的百姓。”

“說具體些。”

賈詡作揖稱是,繼續說道:“收攏防禦,北征鮮卑。”

“曹操如此下作,不過想策反主公麾下世家,讓主公內亂。主公如今首要,便是要固守原有的領地,先行防備隨時可能出現的內亂。”

“處理內亂的同時,主公北征鮮卑,用行動告訴天下人,主公到底是不是漢人。”

賈詡說罷,項敖眉頭緊蹙。思討片刻繼續問道:“如何收縮?”

“曹操此為,皆是因為曹操自己暫時無力獨對主公。”賈詡來到輿圖之前,沉聲道:“放棄洛陽,放棄弘農!緊守秦嶺至潼關一帶,再憑藉黃河天險,將劉備、曹操抵擋在黃河以北。”

“洛陽乃是天下之心,不論是曹操所得,還是劉備取之,雙方必有一戰。”

“待曹操與劉備在河南之地僵持之時,出兵北征。”

“放棄洛陽?”項敖神色不捨。

昔日洛陽被董卓焚燒殆盡,經過呂布與項敖,好不容易將洛陽修葺起來,卻要拱手讓給曹操,項敖心中著實不甘。

“河南、弘農有多少百姓?”

“稟主公!”河南尹姜炎上前一步,朗聲道:“主公治理有方,如今河南、弘農百姓已恢復繁榮,百姓已過百萬。”

“主公,當斷則斷,切莫猶豫!”戲忠上前一步,作揖深拜:“各州世家不得不防。”

項敖看了看戲忠,又看了看賈詡,深深吸了一口氣。

“傳令丞相府胡昭,御史大夫姜呂;嚴查各地官吏。”

“諾!”典韋領命,狠狠的看了看帳內的將士,匆匆出帳。

“項平領命!”

“父王!”

“遷項平為司隸校尉,同遷司隸治所至河北懷縣。率領炎國南軍,用最短的時間,將洛陽和弘農百姓遷移至司隸其餘各郡。”

項平聞言,雙眼一亮,隨後沉下頭,面色有些狠厲。項敖如此安排,項平瞬間明了。項敖讓項平守住南線,必然是有更多打算,恐怕不僅僅只是剪除勢力之內的異心之人。

“兒臣領命!”

“傳令徵西將軍趙雲,將大軍撤出武都郡,陳兵散關、祁山,西進酒泉郡、敦煌郡。遷趙雲為涼州州牧,替本王牧守西涼。”

“遷冀州刺史高順為鎮東將軍,率東軍駐紮青州平原郡。”

“遷河內太守張郃為大校尉,隨本王回鄴城,協助左右丞

相,調查世家。”

“遷幷州刺史李進為河內太守,兼御查大夫,協助項平。”

項敖一通軍令下達之後,神色淡然的看了看帳中將士,又緩緩說道:“其餘將領,隨本王返回鄴城,再聽任命。”

“臣等尊令!”

數日之後,項敖帶著一眾將領,匆匆趕回鄴城。

幷州、幽州世家的威望幾乎被項敖架空,大多世家,甚至要依附項敖才能生存下去。當初為了能夠儘快一統冀州,讓項敖沒有對冀州世家斬草除根,如今曹操誅心之計,項敖最擔心也只有冀州罷了。

回到鄴城之後,項敖立馬將賈詡派遣到了幷州上黨。

幷州上黨如今已是項敖勢力之中,除開河套平原和政治中心鄴城之外,最為重要的地方。上黨地勢險要,幾乎是四面環山,項敖將自己勢力之中最重要的產業基地全放在了上黨。

上黨不僅有馬鈞負責的工部,炎國培養人才的大學府;也有賈詡控制的暗衛培養基地,還有忠誠於項敖將領的家眷。整個炎國的軍用器械,幾乎全是由上黨產出。

對於遷入上黨的百姓,項敖更是經過重重篩選,以防有細作混入。治理上黨的不是別人,乃是項敖髮妻蔡琰。

上黨之中水域不少,在馬鈞的改造之下,開墾了無數的良田。雖不能及河套平原足夠養活數百萬人的產量,但是卻能夠讓上黨之中兩百萬百姓自給自足。

沒錯,就是兩百萬,人口比當初東漢最為富足的郡縣都還要多。

上黨之中,有漢人、胡人、羌人、鮮卑人,不過如今,都只有一個稱呼,那便炎國人。上黨郡內的百姓,也是項敖麾下,最崇敬項敖的百姓,不少百姓甚至將項敖當作天神。

上黨郡的軍事,也是最恐怖的,整整八營四萬大軍,個個堪比項敖麾下的羽殺營勇士。不僅如此,所用的甲冑,也是馬鈞發明的最新產物。

賈詡看著繁榮的上黨,心中只有對項敖無限的崇拜。賈詡被項敖派遣回上黨,可不只是為了欣賞,而是立馬著手上黨有可能出現的細作。

雖然項敖與賈詡都不認為上黨可能有人潛入,但是還是小心為上。

“祭酒大人。”

“辛苦馬工丞了。”

如今的馬鈞看著著實讓人心疼,衣裳不整不說,披頭散髮,又還是滿臉的鬍鬚。

平日裡的馬鈞,大多時候都是窩在工部,專心研發,至於自己的私生活,基本沒有多想。要不是項敖強制下令,工部的人每七天必須休息兩天。如此安穩的環境,恐怕馬鈞早已經率領著工部的工匠,走火入魔了。

“臣已經收到主公來信,等待祭酒大人多時。”

賈詡點點頭,凝重說道:“工丞大人可知如今局勢?”

馬鈞沉著臉點點頭:“外界的訊息已經傳來,不過祭酒放心,鈞已經派人檢查了整個上黨,上黨百姓並沒有絲毫反叛的意圖。”

“如此便好!”賈詡有些意外的點點頭,沒有想到研發狂魔,居然還會理會如此事情。

“主母可好?”

馬鈞聞言,微微苦笑道:“主母倒還好,每日處理完上

黨及工部事務之後便無其他。可是主母的貼身護衛小丫小姐可就...”

“小丫?”賈詡先是一愣,腦袋之中浮現出隨時跟隨在主母身邊的女子。

“小丫將軍怎麼了?”

“小丫將軍生性好動,往日還好,每天招募女子從軍,操練也就罷了。”

“可是前幾日傳出主公並非漢人的謠言之後,小丫將軍發動了操練多年的一萬禁衛,在整個上黨到處尋找可疑之人。”

馬鈞苦著臉繼續說道:“雖是好意,可仍舊還是嚇到了不少百姓。”

“主母未管?”

“未曾。”

見馬鈞搖頭,賈詡有些詫異。在賈詡的印象之中,主母蔡琰可是王母之風,怎麼可能驕縱他人。

“此事詡自會向主母諫言,馬工丞無需擔憂。”賈詡輕笑道:“此次前來,一是監察上黨,以防萬一。”

“二來...北軍即將北征鮮卑,主公有令,命馬工丞調集儲備糧草和兵甲,儘快送往彈汗山下。”

“臣領命!”馬鈞作揖深拜,鄭重接令,隨後直起腰來說道:“祭酒放心處理事務便可,輜重一事,待鈞準備好之後,告知胡丞相,即刻遣人送往彈汗山。”

十數日過後,在天下人驚詫的目光之中,炎軍將河南、弘農百姓盡數遷移之後,主動退回至黃河以北,讓天下人大跌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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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如此,天下的百姓越發開始懷疑項敖並非漢人的傳言是真的。尤其是南方的百姓,項敖不知出處的身世,各種版本開始傳揚開來。

果然如同賈詡所料,項敖大軍退出河南弘農之後,劉備和曹操便在洛陽城周圍對峙起來。

或許都知道如今大敵乃是項敖,曹操與劉備都沒有主動佔據洛陽,而是分駐洛陽東西兩側,劃洛陽而治。

原本要功法項敖的兩路大軍,彼此牽制,暫時都沒有敢太大的動作。曹操傳繳天下,討伐項敖,就是想要項敖罷兵。既然項敖已經退兵,官渡也平息下來,曹操自然不會主動惹事,開始重整自己勢力。

不知為何,項敖撤兵之後,郭嘉並沒重病身死。甚至一反前世宿命,身體越發健朗起來。

司馬懿、太史慈等人,在項敖的詔令之下,同樣回到了鄴城。

除了趙雲、高順兩名大將,分東西駐守炎國邊境,此時的鄴城,齊聚了炎國幾乎所有的重臣,商討對策。

不過對於項敖來說,與其所是商討對策,還不如說是項敖在設法鑑別自己麾下將臣的忠心。

朝堂之上,不僅有跟隨項敖南征北戰的武將,同樣也有作為世家代表的不少謀臣。

“諸位有何建議,討伐曹操,還是討伐劉備?”

看著大殿之上,神色坦然的項敖,大殿下的炎國官吏神色各異。有忐忑不安,有神色閃爍,自然也有不論項敖是否漢人,都會篤定跟隨的人。

戲忠、田豐等人已經知曉項敖的北伐計劃,更明白項敖此次返回鄴城是為了什麼,便低頭不語,等待著其餘人的反應。

“炎王!可否給臣等些許解釋?”

帶著泯然正氣的聲音,大破了沉寂的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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