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前線來報。徐庶將軍已經潛伏到了北海國。張郃將軍、高覽將軍在徐庶將軍的計策之下,也已經入境青州,準備下一步進攻。”

焦猛皺著眉頭看向自己手中的書簡繼續說道:“張燕、管亥也在田豐的授意之下,對東郡和河內王匡發起了進攻。倒是高順將軍...”焦猛眉頭皺得幾乎分不清額頭與眼睛:“算了,還是主公自己看吧,阿猛看著眼睛疼。”

項敖好笑的看了眼焦猛,看來要讓這莽夫習文學子不能一蹴而就。項敖接過焦猛手中的書簡仔細看來,片刻過後,項敖放下手中的書簡。緩步來到府衙外,抬頭看向天空,長長的嘆了一口。十數年了,終於能夠報仇了!

“阿猛。”

“主公。”焦猛趕緊上前,以為項敖有軍令下達。

“可還記得兒時在神龍村的生活?”

焦猛聞言一愣,隨即腦海之中開始回想兒時在神農村的點點滴滴,眼神開始渙散。

站在門口的項敖,腦海之中同樣浮現出昔日諸多熟悉的面龐。有跟隨自己多年的姜炎、焦猛等人;也有還留在神農村的叔伯嬸婆;還有就是項敖一直認為是自己害死的姜堯兒。從神龍存走出的那一刻開始,項敖便明白之後肯定會有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夠掌控的,所以對自己身邊親近之人,項敖都極為珍惜。

一旁的焦猛失神片刻,回過神來之後對著項敖抱拳道:“主公,阿猛還記得。而且...”

“想念村裡叔伯了?”

“是的,主公!”男兒本不矯揉造作,但是談及神農村父老,焦猛似乎沒有覺得絲毫不妥,面色鄭重,同樣帶著不盡的思戀。

項敖聞言,輕輕一笑,遙望南方說道:“阿猛不急,快了!吾等很快就能見到神農村的叔伯了。”

雖然不明白項敖為何會如此說,但是焦猛卻深信不疑,鄭重的點點頭。

“傳令各部將領,整頓兵馬,三日之後,拿下下曲陽,直搗袁紹老巢鉅鹿廮陶(今河北省寧晉縣一帶)。”

“諾!”項敖鄭重的命令,讓焦猛不自覺的站直身子,正色抱拳接令。俺得把訊息趕緊告訴阿炎才是,終於可以報仇了。焦猛如是想著,急匆匆的衝出門去,前往軍營傳達項敖的軍令。

自從項敖率領兵馬攻下井陘,佔據真定之後一直在下曲陽與顏良、文丑對陣。看似沒有絲毫作為,但卻從幷州腹地遣送了三萬精銳及大量的輜重,時刻為大舉進攻袁紹做著準備。若不是項敖對青州同樣有些想法,不然早就沒有理會曹操,直接將袁紹拿下。

耽擱如此之久,不過是為了不讓曹操便宜順利的拿下青州罷了。

張郃、高覽已經入境青州,徐庶又潛伏到北海國,是時候解決掉袁紹,了卻仇怨了。將近三年的征戰,幾乎也將幷州、幽州兩地五年之內的潛力消耗一空。若不是項敖政令仁德,吸引不少北疆外族和中

原難民遷徙而來,增大了幷州人口的基數,項敖早就不想與袁紹牽扯,滅了完事。

項敖已經有所打算,攻下冀州之後,河北之地,起碼要用三年的時間恢復民生生產,無力南下。

三日之後,項敖在真定糾集了將近五萬的兵馬,猛攻下曲陽。安平國、清河國的告急,讓袁紹越發膽怯,竟然命令文丑、顏良放棄下曲陽,回防廮陶、鉅鹿等地。

十來日的時間之內,項敖大軍勢如破竹,迅速南下,攻破巨鹿郡楊氏城(廮陶以北數十裡),兵臨廮陶。

已經沒有耐心與袁紹再轉圜的項敖,在楊氏之內稍作休整之後,便領著五萬大軍將廮陶城團團圍住。

“袁紹,出來答話!”

姜炎在項敖的授意之下,策馬來到城牆之下,對著城牆之上爆喝。還不等袁紹答話,一旁的顏良上前一步,來到城牆邊上大喝:“爾等叛軍,竟敢直呼當朝州牧名諱?還不速速跪下求饒!”

“哈哈...!”姜炎不屑的笑道:“怎滴,袁紹小兒,怕死了?”

顏良暴怒,準備怒喝回話,卻被身後的袁紹拉住了。

“奉遠兄,近來可好?”

袁紹言語之中似乎並不著急,也不懼怕,宛如老友相見一般。見袁紹出現在城牆之上,項敖策馬上前,在焦猛的陪同之下,來到姜炎身側對著城牆之上朗聲道:“託本初兄之福,敖十來年夜夜夢魘。”

袁紹聞言,眉頭微皺道:“奉遠兄乃是天下難得的俊傑,心胸怎能如此狹隘?”

“狹隘?”項敖怒目一瞪,狠狠的盯著袁紹道:“袁紹匹夫!爾可知十五年之前本公之痛?”

項敖的怒罵,讓袁紹臉色變得陰厲,沉聲道:“大丈夫應已社稷百姓為重。鎮國公乃是朝廷重臣,怎能因兒女情長妄起兵戈,讓冀州無數百姓身陷圇碌?”

“哈哈哈...好一個以社稷百姓為重!”項敖放聲大笑,笑聲之中帶著無盡的憤怒,似乎能夠將城牆之上的袁紹吞噬了一般。文丑、顏良面色無比凝重。天下之人都知鎮國公項敖武藝無雙,能夠與其比肩的當今天下恐怕只有呂布一人。然而今天項敖之時怒小,都讓文丑、顏良二人有了無盡的壓迫之感,甚至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爾等世家之人,自稱牧守天下百姓,如今又視百姓生死為無物,無恥至極!”想好端坐在戰馬之上,將手中的長槍狠狠往地面一跺。砰的一聲,肉眼可見的波紋擴散開來,掀起無數沙塵,在空中不停飄散。

“物件分品階,人亦分等級!”袁紹理所應當回答道:“吾等既然要牧守百姓,那便要得到相應的權利,古往今來,無非如是。生人言,無規矩不曾方圓,既然吾等有權牧守天下,便該制定天下規則,有何過錯!”

袁紹吼罷,身後的郭圖、許攸等人面色驚懼。雖然世家眾人都是如此作響,可如此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說辭,豈

不是要激起民憤?一旁的審配、崔琰等人同樣眉頭深皺,似乎對袁紹極為不滿。

郭圖環視一週,瞧見城牆之上不少士卒目光不善,趕緊上前,靠近袁紹身旁對著城牆之下朗聲道:“吾主雖有些偏激,但談論的不過是當今世道事實。吾等世家之人,制定規則,不過是為了讓百姓在日常之中有矩可尋,有理可依。然汝項敖,身為鎮國公,不為百姓考慮,妄起兵戈,與謀逆吾之大漢又有何不同?”

郭圖說著,還舉著雙手作揖,對著虛空拱手一拜,似乎在表示自己仍舊是漢臣。

項敖聞言,怒急反笑道:“呵!如此說來,世家之人理當能夠定百姓生死?”

項敖避重就輕,不回答郭圖最後的質問,問得郭圖面色又是大變。

“多說無益!”項敖一聲怒喝,打斷想要繼續爭辯的郭圖吼道:“本公並非虛偽之人,此次發兵冀州,就是為報私仇!戰吧!”

“袁紹匹夫,還不速速下城受死!”姜炎報仇心切,卻同樣考慮到傷亡,未經項敖允許,在旁朗聲大喝:“吾主仁德,若是爾等繳械投降,吾主還能免了城內百姓、守軍陪葬!”

“匹夫狂妄!”怒急的袁紹,猛的一拍城牆,五官變形的爆喝。不知是怒的,還是下手太重,把自己手掌拍疼的。

項敖冷眼看著袁紹,拔起方才跺進地面的長槍,朝著城牆之上一揮,沉聲喝道:“攻城!”

“殺!”軍令過後,作為項敖嫡系的五千羽殺營,作為先鋒朝城門發起了衝鋒。即便是方才說辭之中,有少數士卒對項敖出兵冀州又些許怨言,但是在羽殺營發起衝鋒的一剎那,便被羽殺營暴戾的氣勢所影響,雙眼急速變得猩紅起來,隨著大軍發起了衝鋒。

簡單而殘酷的城戰就此開始。項敖帶著仇恨、憤怒的心情,身先士卒,在最前線,頂著城牆之上不斷拋射下來的箭矢瘋狂衝鋒。身後的羽殺營與自家主公一般,同樣入魔,猩紅著雙眼,舉著手中的盾牌瘋狂衝鋒。數十丈的距離,不過眨眼之間。

項敖大軍很快便來到城下,雲梯,衝車紛紛而至,在幷州軍的操縱之下,無情的蹂躪著廮陶厚重的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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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同樣被仇恨充斥的姜炎,在見識到暴戾全開的羽殺營之後,被驚醒過來。身著厚重甲冑的羽殺營,完全進行防禦,登上城牆之後便開始與敵軍肉搏。羽殺營的勇士,幾乎是個個以命換命的打發,常常硬抗一刀或者數刀,也要將面前的敵軍斬殺。

幸好羽殺營的甲冑是幷州軍之中最精銳的,能夠擋下不少刀劍。可是無論如何堅硬的甲冑,在無盡的刀劍之下,也開始出現龜裂。羽殺營的瘋狂,不僅讓敵軍寒膽,就連清醒過來的姜炎雙腿都有些發顫。項敖打造五千羽殺營耗費多少心血、物資,姜炎再清楚不過,即便是要報仇,若是讓羽殺營傷亡太大,姜炎也覺得得不償失。

如此想來,姜炎便下令後軍趕緊跟上,不必殺敵,只需保護羽殺營的袍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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