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的突然撤離,讓嚴陣以待的北域軍摸不著頭腦。在戲忠建議之下,項敖主動出兵,對上黨境內的黑山軍實施清剿,同時對魏郡涉國有了想法。

“主公,上黨乃是南北、東西要道。如今黑山張燕主公放棄,太行山脈,下山佔據魏郡乃是吾等時機。”戲忠指著輿圖說道:“涉國與鄴城之間,兩百餘里,其中並無大縣關隘可守。吾北域此時可以討伐黑山叛軍的旗號,佔領涉國,不論日後冀州歸誰所有,吾北域進可攻退可守。”

“涉國地處太行山東側,佔據雄關,易守難攻。不僅可以威逼冀州,也可對河內東部形成威脅,日後尋機翻手之間便可將王匡趕出河內。”

戲忠說罷,項敖思討片刻,臉色堅定下令道:“拜李進為中郎將,戲忠為軍師,領精銳一萬,攻打涉國,眾將聽其調令!”

“諾!”壺口關營帳之內,群將亢奮接令。

此時清冀州河國內。

“兄長,果真要反韓州牧?”

“有何不可?”崔琰淡定的喝著茶道:“德儒,如今漢室勢微,天下群雄並起,互相征伐。吾崔氏想要延續昌盛,便要尋明主而投。韓馥此人雄無大志,腹無才華,遲早是其他諸侯的口食。袁紹乃是四世三公之後,舉旗之日,便有潁川各大世家前來投效。”

崔琰族弟崔林聞言,贊同的點點頭道:“既然如此,林便聯絡冀州各大世家迎袁紹入主冀州,也可為兄長日後在袁紹賬下有更多話語之權。”

崔琰點點頭,翻下茶杯鄭重道:“切莫讓韓馥察覺,以免韓馥魚死網破。”

“兄長放心,弟省得!”崔林點點頭,對著崔琰作揖退下。

韓馥乃是潁川人士,更是袁氏門生。在看出天下大勢之後,韓馥憂心忡忡。

“吾韓馥乃是袁氏門生,如今袁氏之後袁紹在本州牧治下,對吾之冀州似乎有不軌之心,本州牧到底該如何?”

望著堂下自己倚重的謀臣、武將,韓馥顯得些許委屈的詢問。

“配有些許疑慮,不知主公能否解答?”

“正南直說無妨!”望著不被自己重用的魏郡名仕審配審正南,韓馥臉色不悅。審配雖為人正直,維護世家利益之時卻是表現的最為明顯之人,讓外來的韓馥不喜。

“如此請主公恕配無禮!”審配作揖上前鄭重問道:“以主公看來,袁紹與主公相比,名望各幾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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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氏四世三公,名望當然高過本州牧!”

“臨危智謀勇氣,各幾何?”

“吾不如也!”

韓馥也有自知之明,但是審配在眾人之前質問,讓不願自欺的韓馥難以自容,臉色極是難看。審配卻如同未曾見得般,繼續說道:“既然如此,主公打算如何與袁紹相鬥?”

“荒謬!”堂下沮授起身,憤怒的指著審配吼道:“吾冀州地域雖是狹小,卻甚為富足,可養百萬雄師。汝審正南妖言惑眾,欲蠱惑

主公拱手出讓冀州於袁紹,是為何意?”

“呵呵,沮公與可敢與袁紹動武?汝沮公與能夠代表冀州世家?”審配轉身,望著沮授冷笑著說道。

沮授不過是寒門出身,雖有大才,卻不得冀州世家看重,如何能夠代表冀州世家。沮授被審配激怒,暴怒著雙眼盯著審配。沮授身旁亦是同僚,又是好友的田豐同樣怒目,望向審配。

“主公!”田豐對著韓馥作揖道:“吾等隨時寒門,對主公確實忠心耿耿。袁紹此人名望不低,博學多才,此時不過龜縮在渤海彈丸之地,主公無需懼怕!”

“哦!?”不待韓馥回應,審配又接過話來,道:“可田元皓可知,幽州公孫瓚正在招募兵馬,準備南下討伐董卓?”

“什麼!?”主坐上的韓馥驚呼,慌忙的站立起來,跌跌撞撞的跑到審配身前急問道:“所言無假?”

“配不敢欺瞞主公。”審配作揖鄭重道:“主公可遣斥候背上探查,公孫瓚此時恐怕已兵至涿郡。”

“幽州牧劉虞沒有阻止公孫瓚?”

“主公以為劉州牧能夠阻止得了公孫瓚?”

審配的反問,讓韓浩無言以對,神情低落的緩緩走回到自己的蒲團之前,跪坐而下。過了許久,韓馥抬起頭來,臉色默然說道:“爾等先行退下吧,冀州一事本州牧自有決斷。”

“吾等告退!”審配陰沉著臉,瞧了瞧主坐上的韓馥,作揖離去。

沮授、田豐二人望著審配離去時投來的威脅目光,無奈苦笑。回頭再看了看大堂之上,無精打采的韓馥,二人相視一眼,皆是不停搖頭,嘆氣離去。

韓馥喜好江湖,入主冀州之後便將治所定在了鉅鹿癭(yǐng)陶城(今寧晉縣以南),大多官吏也是居於此處。

癭陶城內,沮授住所。

“袁紹威逼,主公恐怕...”

“哎...”田豐嘆氣搖搖頭道:“主公畏懼袁氏也是情理之中,公與不必太過在意。只是袁紹此人...”

沮授收拾起心情,接道:“袁紹憑藉家族名望,聚集勇士,謀臣不過片刻之間。可與天下諸侯爭雄!”

“可袁紹更是門閥!”田豐黑著臉道:“以審配今日表現看來,恐怕早已暗中投效袁紹。再看看審配對吾等態度...哼!”

“元皓不必生氣!”沮授輕笑道:“若是主公願憑藉自身州牧之貴與袁紹一斗,吾沮授定會傾力輔佐。若是主公臣服袁紹,授也已有打算。”

“打算?何人?”

“黃巾之亂前夕,授曾得其人指點,授有心相報!”

望著沮授雙眼之中漏出的佩服之色,田豐好奇不已道:“何人指點?指點何事?竟然讓公與如此推崇。”

“此人曾言:所謂域外,只需教化、認同,便皆是吾大漢子民。”沮授雙眼透露出嚮往道:“他說要讓治下百姓不分貴賤,人人有吃有穿!”

“北域鎮國公,項敖?”

伴隨著田豐的驚呼,沮授淡然的點點頭。隨後,沮授將數年之前再北域見識的點點滴滴緩緩的說給田豐,讓原本鬱悶的田豐對北域慢慢的嚮往起來。尤其是談及項敖之時,不知為何,田豐似乎想馬上離開韓馥,前往上黨與項敖促膝長談。

或許是時候離開此地了,耳邊傳來沮授喋喋不休的唸叨,心中如是想著,淡淡的看著窗外。

袁紹的安排除開張揚、王匡,還有幽州的公孫瓚被引入冀州,同時以盟主身份任命曹操微東郡太守,責令曹操前往東郡鎮壓還在東郡作亂的黃巾餘孽。曹操本就苦無底盤發展,在接到袁紹的指令之後,領著數千大軍,告別張邈,欣然朝東郡而去。

而南方的孫堅與劉表也大打出手,在襄陽大戰月餘不得果。無奈之下,雙方只得作罷,孫堅領兵趕回長沙,劉表也暫且放過孫堅,打算收復荊北以及荊南各地。陶謙的徐州倒是要安穩不少,暫時無人問津,讓徐州快速的恢復生產。

益州劉焉入川之後,在當地世家的幫助之下,很快統一了大半個益州。涼州的馬騰、韓遂等人合兵之後,推舉馬騰為首領,發兵威武、金城、隴西等軍,討伐作亂的羌族,打算將西涼納入自己的統治之下。至於董卓,在賈詡的建議之下,同樣在圖謀西涼東部安定、漢陽、武都三郡,穩定之後,發兵漢中。

交州似乎被中原諸侯遺忘了一般,無人關心,讓受命交州此時計程車燮帶領著族人將交州盡收囊中。

北域五原。

收復上黨,攻佔涉國之後,北域軍盤踞各地要害之後,便蟄伏起來,修養聲息,即便太原之中的白波也不再理會。

“主公,為何放置白波在太原不管?”

“元直可有想過,若是吾北域如此之快便將幷州收復,韓馥、袁紹、劉虞等人將會如何?”

徐庶聞言,低頭思討片刻,恍然大悟道:“主公睿智,眼光更是長遠!”

項敖輕輕一笑,不理會戲忠的馬屁道:“吾北域征戰一年有餘,皆是大戰,各部將士定然疲憊不堪。既然黑山大部已逃離太行,攻佔魏郡,白波在太原也無太大威脅,何不給天下人假象,放鬆對北域的警惕?待各路諸侯互相拼殺,吾北域以逸待勞,發展民生豈不更好!”

一旁原本疑惑的戲忠也是恍然大悟,佩服的看著項敖。胡昭更是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在胡昭看來,民生才是最為重要的,若沒有穩固的後方,如何征討叛賊?

回到五原歇息數日之後,項敖再次頻繁調任人事,重新佈置北域以及幷州。幷州有太行山天險隔絕中原,西、南又有羌人隔絕,讓馬騰、董卓等人暫時無心理會北域。再加上白波隔斷,如此機遇,項敖定然要將幷州建設成為自己的根據之地。

至於人口眾多的河內,在上黨的庇護之下,暫時也沒有人能夠對河內造成威脅。況且河內相鄰的河南尹內,有天下人仍舊承認的大漢都城洛陽,何人染指,便會成為天下諸侯討伐的物件,河內更是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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