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有成竹的項敖,對於羌騎,並未打算將大軍盡舉前往弘農。

“羌人雖然勢眾,但本將也未將其放在眼裡。”項敖眼色輕蔑,轉身朝韓浩道:“子龍將軍此次要隨本將前往弘農討伐羌騎,還請元嗣辛苦,繼任子龍長吏,領兵趕回河內可好?”

韓浩望著面色真誠的項敖,韓浩些許悸動。聯軍盡撤,天下必然大亂,當擇明主而從,韓浩雙眼些許放光,突地單膝跪地,朝著項敖鄭重道:“聯軍討董不成,天下必然大亂。浩並非名仕猛將,但也願為明公鞍前馬後,若是明公不棄,浩願誓死追隨!”

雖然如今天下局勢尚且顯得混亂,但是韓浩跟隨項敖數月,也能瞧得項敖些許本心。無論項敖是否會匡扶漢室,還是會隨其他諸侯一般擁兵自立,韓浩都極為看好項敖。況且自己出身並非世家,無論是向北投效韓馥、袁紹,抑或向南投效袁術、孫堅等諸侯,也不會得到重用。

數月來,在項敖面前的表現,韓浩自認還是有些許可取之處。韓浩低著頭,心中仍是有些許忐忑的等待項敖回覆。

項敖先是一愣,絲毫未曾料到韓浩會向投靠自己。雖然不知韓浩為何會如此,但在項敖看來,重要嗎?隨即項敖大笑道:“哈哈...能得元嗣相助,吾之大幸。”

項敖扶起單膝跪地的韓浩,重重的拍了拍韓浩臂膀鄭重道:“既然元嗣看得其吾北域,瞧得上吾項敖,吾等攜手匡扶社稷可好?!”

被扶起的韓浩臉色狂喜,激動不已,再次對著項敖抱拳道:“浩定竭死替主公每戰必先!”

“好!哈哈哈...”項敖心情大好。聯軍分崩之後,項敖如何看不出天下局勢。雖然孤注一擲的與曹操等人決定繼續討伐董卓,但項敖也非愚昧之人。若是能夠將董卓除掉,漢室劉氏或許還有些許希望,即便輔佐漢獻帝劉協,項敖也毫無牴觸。

但若未能除掉董卓,項敖也要將孤軍深入討伐董卓,重振漢室的決心展現給天下人看。此時的項敖並非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北域百萬百姓,為了漢靈帝劉宏的重託。至於長安城內的當今陛下,項敖只得另想他法。

相比天下其他諸侯,項敖深知自己劣勢。幷州民風雖然彪悍,但卻地處偏遠,少名士。若是要各地諸侯分庭抗爭,逐鹿中原,項敖知曉自己人才儲備定然比不過袁紹、袁術等人,即便宦官之後的曹操也比不過。何況項敖在北域的政令十有八九都是針對世家,如此一來,又有多少世家會支援自己。

在決定放棄勤王,救下羽林軍之時,項敖便已經有了自己的心思,時刻都在思討如何壯大自己的隊伍,蒐羅人才。跟隨項敖數月的韓浩,雖不及徐庶、姜炎等人,但也是難得的將才,治理一郡之地搓搓有餘。本打算處理掉羌騎趕回河內之後徵召韓浩,沒想到韓浩自己送上門來。

“恭喜主公、元嗣將軍!”與韓浩相處數月的趙雲也極為欣賞韓浩,雖然武不及自己、典韋等人,文

不及北域之內軍師、長吏,但勝在文武雙全,乃是全才。如今見得韓浩投效自家主公,趙雲也是欣喜萬分。

“哈哈,子龍將軍客氣!”韓浩大笑道:“子龍將軍便是末將上司,還請子龍將軍多多關照!”

韓浩似乎融入極快,效仿平日裡典韋與趙雲之間家常便飯一般的玩笑,調侃趙雲。趙雲眉頭一挑,面色不善的看向韓浩道:“元嗣學壞了!”

“哈哈哈...”項敖哈哈大笑,見麾下將領如此和睦,欣慰不已。

主臣皆宜,韓浩的投效,讓項敖大軍軍心更為凝聚。尤其是項敖巡查軍營之時,滿身溢位的自信與希望,讓整個軍營士氣蓬勃,操練之時更是喊殺震天。城外不停的吼聲倒是把安邑城內的百姓和世家嚇得夠嗆,還以為叛軍與外族來犯。

討伐圍攻弘農的一萬五千於羌騎,項敖只打算領著最為精銳的三千羽殺與兩千義從便可。剩餘的將近兩萬兵馬有韓浩帶回河內整頓,等待項敖迴歸之後,將河內收入北域治下。恆典與其麾下的羽林傷勢頗重,只得暫時跟隨韓浩回到河內養傷,況且重組羽林,還得需要項敖設法為恆典招募分派士卒才行,急不來。

項敖大軍的離去,安邑縣城內的世家安心不少,但百姓卻是終日擔驚受怕,惶惶不安的度日。準備妥當之後,項敖便領著趙雲、典韋及五千雄兵,朝著弘農趕去。

“主公,斥候來報,陝縣附近並無羌人蹤跡!”

“斥候都未見得?”項敖疑惑的同時又是些許愕然。

“未曾見得!”

“呵!”項敖輕蔑笑著:“羌人果真認為大漢無人也?圍攻弘農竟不探查周邊郡縣!”即便看似魯莽,平日都不曾關心軍事的典韋在旁也是一愣,還有如此打仗的?就不怕被偷襲、夾擊?典韋無語的搖頭暗歎。

“子龍應已趕到河北縣城。”項敖命親衛攤開輿圖看了片刻道:“下令全軍,即刻度過黃河,繞道弘農以南,突襲羌騎。”

隨即,項敖三千大軍便與驕傲的羌騎擦身而過,來到弘農縣城南面百里之外。而此時河北縣城,為數不多的千餘戶百姓在縣令和趙雲義從的催促下向城外遷徙。

“兄長,若是吾燒當有漢人如此高大的城牆,何懼野獸,何懼西域他族!”

麻瑟望著眼前舊攻不下的弘農,感慨萬分,眼神盡是羨慕。

“阿瑟不必羨慕!”麻嘚些許痴痴地看著弘農城牆堅定道:“吾燒當受蒼天眷顧,必有一日,吾燒當鐵蹄定會踐踏大漢所有城池,奴役漢民!”

“嗯,阿瑟相信兄長!”麻瑟重重的點點頭,眼神同樣堅定。

“不過兄長,弘農城附近不用再派斥候了麼?吾等乃是孤軍,阿瑟還是覺得小心些許。”

麻嘚輕蔑一笑道:“洛陽至長安一帶已被董卓禍害得不成樣,河

東又有白波,荊州袁術已然龜縮,何人還會出兵司隸?攻打弘農之前,不是已派遣不少斥候探查過麼?阿瑟不必擔憂!”

麻嘚安慰之下,麻瑟放下心來,點點頭道:“只是郡城的弘農便是如此,不知昔日的洛陽得有多宏偉!”

“阿瑟可別多想,吾等此回入境司隸,掠劫之後便要撤離。雖然司隸一帶並無大軍,但也不是就留之地。”久攻弘農部下,麻嘚還是有些許擔憂說道:“都別歇著了。來人,下令,全軍壓上!”

守城將領乃是當朝司徒王允同鄉王宏。望著城內剩餘不到一千是老弱病殘,王宏嘆息不已。董卓不僅燒了洛陽,一路行來更是將各地精銳盡數帶走,百姓也被遷走大半,留下的大多是老弱婦孺。當初王允向董卓推薦王宏任弘農太守之時,王宏還感激不已。

如今局勢,王宏不知當初應詔趕赴弘農上任到底是否正確。曹操討伐董卓,路過弘農之時,除了討要些許糧草輜重之外,秋毫無犯。王宏如何都未想到,曹操離去之後,竟然有羌人敢孤軍進入大漢腹地,攻打城池。王宏派遣不少死士冒死出城,向各方求援。

奈何羌人騎兵了得,大多被攔截斬殺。即便少有的勇武之人遣送出求救密信,周邊郡縣也畏懼羌騎大軍,死守各自城池,不敢出城。

子師啊子師,可把吾害苦了!王宏如此想著,似乎些許責怪王允。但是身為朝廷重臣,王宏絲毫未曾想過投降。雖然未曾見親眼過遊牧民族對漢人的殘忍,但王宏知曉,敢孤軍深入的,定非心慈手軟之輩。若是自己投降,不僅自己,即便城內的所有百姓恐怕都難活命。

王宏陰沉著臉,站在城牆之上狠狠的盯著城牆之下毫不懼死攻打弘農的羌騎。

一攻一防,又是一日過去。申時三刻,初秋的冷陽緩緩朝遠方的山下落去。鮮紅色的夕陽,將當天最後的還有些許暖意的日光灑在了弘農城的城頭之上。城牆之上各處已然凝固的暗紅鮮血也被照得鮮紅了起來,仔細看去,似乎活了過來一般,隨著夕陽餘光緩緩在流動著。

城下的麻嘚嘆了口氣,無奈的瞧了瞧弘農城。一萬五千兵馬,三天時日內已損失將近五千,換來的只有守城漢人堪堪超過一千的傷亡。若不是看出城內防守兵力不足,麻嘚早就放棄攻城,掠劫鄉鎮而去。

初秋的夜晚有些涼意,稍不注意容易著涼,感染風寒。遊牧民族本就不善於醫治,孤軍在外,麻嘚也不敢太過冒險,只得鳴號收兵。而城牆之上的王宏卻並未任何鬆氣的表情,臉色更是凝重。王宏望著西面山間還剩下一半的冷陽,嘆氣不已:還能守多久?明日?還是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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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就在雙方將士都鬆懈下來,慶幸今日戰事結束之時,南面土丘的方向傳來了震耳欲聾的踐踏聲。

騎兵!麻嘚驚駭不已!此時司隸地界哪還有如此之眾的騎兵?遊牧對騎兵衝陣的震顫最為瞭解,何況是作為首領的麻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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