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今年太過寒冷,還是項敖在北方大勝震懾天下叛賊,中平六年的春節極是平靜。

蠢蠢欲動的黑山軍也盡數縮回太行山,白波軍也在皮氏附近停下了攻勢,消停下來。三輔之地的王國叛軍也退出三輔,駐兵到西涼隴西。其餘各州郡的也安靜下來,原本頻起的叛軍似乎開始滿足當下生活,認命一般。

而朝中何太後與董太後的爭鬥也不知為何暫時聽不到風聲,恍惚間讓人覺得如今大漢乃是康平盛世一般,天下大安。

只是中平五年的冬季極為漫長,即便已到中平六年正月,長江以南大多地方積雪都未融化,更不談中原,甚至北域之地。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如此寒冷的春節,不知道又會有多少百姓會凍死在家中。更不知第二日醒來,家中親人是否健在,尤其是羸弱的老者和嗷嗷待哺的嬰孩。

北域五原,項敖卻在天下人享受難得安寧的之時,仍是每日不停的處理著北域各地政事。即便戲忠、胡昭等人都被項敖強令休假數日,正月十五之前不得來府衙處理公事。幸好,大雪阻擋之下,北域事務也不是太多。

北域炭團的製造規模已擴大不少,即便以北域如今將近兩百萬人的巨數,北域還有不少盈餘可以販賣到周邊各地。尤其是在項敖幫助下,郭芝最佳化過後的烈酒與果酒,不僅在大漢大賣,鮮卑貴族更是趨之若鶩,為北域掙得巨量錢財,不過比劉宏賣官還是差上不少。烈酒名‘燒仙’,此時已經是名揚天下,只是無人知曉是北域產物罷了。

至於馬均最佳化的諸多農耕器具,項敖也不擔心有北域之外的匠人破解,反正利民之事,積德之舉。不過用於運送輜重、兵馬的運輸器械和戰爭之中用的攻守器械,項敖可藏得甚緊。運輸輜重用的器械名‘流車’,車身極穩,可滿載五石的糧草,即便陡坡山路,也只需一人撬動機關,便可如履平地。若是在平坦之地,一匹劣馬也可拉動兩至三車,讓項敖等人震驚不已。其運輸之能比之往日一般馬車可是提升將近一倍,若是山路,更是不可細說。

至於攻防利器,更是多不勝數,在與鮮卑作戰,已用上‘羽翅’與‘爆火失’兩物,不少作戰有用的小器件更是數不勝數。日後若有機會出現在戰場之上,定會頃刻間改變戰局。

馬均負責研製的混合物已正式成型,被項敖命名未‘水泥’。但是凝固之後強度太低,別說用作鑄造城牆,即便鋪設官道也經不起馬車多次碾壓。況且所需要的礦物實在難以開採,成本太高,項敖並不打算使用。只是心中還是有些許期盼,讓馬均偶爾空閒之後繼續研究,或許日後會成功呢?誰又知曉。

用於農作的器具更是不少,‘龍骨水車’最佳化自不必多說,在北域已是氾濫,周邊各大州都已開始普及。原本只是用作耕地的農具‘犁’也被馬均最佳化,在犁把之上設定機關,最後整

理土地之時機關裡的種植或幼苗可隨後自動播插至田間。還有許多數不勝數的農具被最佳化,讓北域之中,不論文臣武將都大為歎服。

項敖甚至懷疑,馬均是不是昔日被傳得神乎其技的‘墨家’弟子,不然哪來如此多點子。尤其是在馬均不知從何地招來不少能工巧匠,項敖對自己的懷疑更是深信不疑。馬均從未開頭提及,項敖也不多問,只要馬均忠心北域,造福百姓便可。至於馬均從何而來,重要乎?

‘墨家’,在項敖瞭解到的看來,近乎瘋子。‘墨家’有‘鉅子’,整個墨家領袖。墨家弟子,自律極強,對鉅子更是無令不聽,無命不從。‘墨家’弟子不論入朝為官,還是在外行商,所有收入不少都要上繳到墨家總部,由總部調配。

墨家,主兼愛、非攻、節用、明鬼、尚賢、尚同

、天志、非命、非樂、節葬。前朝戰國之時,墨翟抱負遠大,為求天下太平,創百家之一,墨家。當時是,墨家與儒家分庭而爭,墨翟遊走各國,勸說各國君王不要妄動兵戈。

然而世事無常,時運不佳。戰國以後,儒家學說的當時君臣重用,墨家便開始衰微。直至西漢,武帝劉邦獨尊儒術,世家、百姓心態的變化,再加之墨家弟子並非人人可達的艱苦訓練、嚴厲規則及高尚思想,墨家在西漢之後基本消失。

極為欣賞墨家思想的項敖不曾想到,竟然在馬均身上看到了墨家弟子的身影。若是能夠確認馬均確實是墨家弟子,委以重任,日後定是不凡助力。墨家言論雖然不適當下大漢,但是其思想之中崇尚顯得,節儉的品行實為難得。何況墨家諸多弟子在如今世家所謂的‘淫藝技巧’之上更有著不凡的成果,不論是對政事還是軍事皆會有極大的助力。

馬均最佳化、發明的諸多農用或軍用器具便是證據,項敖定然不可能放棄。馬均是否墨家弟子之事暫且不談,項敖在戲忠、徐庶的建議下將軍制計官職又作了調整。

年前為謀劃鮮卑徵召的士卒遣散多數,只留下三萬精銳。遣散的兵馬分派到各郡暫作郡兵,仍有多餘的便如同往日,屯田於河套平原地界的將軍府良田,平日裡耕作,閒暇之時也不可停下操練。每三月延續往日比試制度,不僅有武比,更有文試,擇優提拔。至於被比試下去的士卒,甚至將領,便降級處理。

各郡日常防務郡兵不得超過兩千之數,其餘兵馬皆由將軍府,也就是項敖直接統領。邊地重塞,重鎮防務皆由將軍府直接任命,太守、都尉不能插手分毫,不得項敖虎符,不得擅動。三萬精銳分派也是極為簡單,畢竟北域此時防禦工事也不是太多。

項敖‘羽殺營’消減至兩千之數,雖兵馬減少大半,但‘羽殺營’的戰鬥力卻是直線攀升。不僅個個勇猛,對項敖的忠心更是比昔日‘黃巾力士’對太平道的忠心更甚。即便在項敖不發動‘羽殺’之時,兩千‘

羽殺營’也不懼生死,頃刻間便可進入癲狂狀態。

也正是因為‘羽殺’營質量提升,昔日焦猛為副將已無法如常統領。無奈之下,項敖只得將‘羽殺’一分為二,身為項敖隨身護衛的焦猛、典韋一人統領一半。不過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浪費一猛將統領項敖‘羽殺’,不曾想典韋比焦猛更適合‘羽殺’。即便典韋單獨統領一千‘羽殺’,威力也不差項敖太多。

趙雲的‘義從’倒是有幸,此次北域兵馬爆滿,數萬人中,竟然讓趙雲碰得數百忠義之士,補上之前損失兵馬,‘義從’營擴充至兩千七百之數。而高順的‘陷陣’營,更是在此次壯大不少。雖沒能到達高順想要的八百天生神力勇士,但是‘陷陣’營各個皆是以一當百,配合陣法,幾乎無所不破。即便項敖統‘羽殺’親臨,項敖也要避其鋒芒。

至於三千‘弓騎’,項敖暫時還不想擴編。沒辦法,每次作戰消耗太大,大規模徵召,即便以如今馬均所領的工部產能,也跟不上一直不停消耗的‘弓騎’,統領並未更換,仍是姜炎。至於姜茁、焦靖二人雖無大才,卻盛在穩重,項敖便任命二人分別為朔方太守、代郡太守,為項敖看守邊靖重鎮。同時放權二人,可隨時調遣除開‘羽殺’、‘義從’、‘陷陣’三營之外的將軍府任何部隊。

同時為二人分別派遣正規軍中精銳的騎兵、步兵各一千,讓二人方便行事。任命高順為五原太守,監管受降城。雲中太守仍是昔日欒賀,數年來,欒賀兢兢業業,為人清廉,項敖讓欒賀兼任戶曹掾,整理北域人口戶籍。至於姜炎,帶著邊靖被項敖遣派至範夫人城。

張郃、李進二人有大才,項敖準備將二人稍作培養,日後放可鎮守一方,便暫且擱置在項敖身邊操練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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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昭與戲忠仍為左右長吏,輔佐項敖處理北域應是軍政之事。徐庶為御使大夫(類似副丞相一職),平日無事,若項敖不在將軍府,則由徐庶暫領將軍府事宜。

張琛仍為法曹掾,掌管北域量度、天象諸事。或許想要見張琛事情不多,便讓其兼任主薄一職,讓張琛負責北域諸事記錄,審查。耿壽仍為商曹掾,掌管北域諸多交易,同時在項敖授意下,開始定製官方商隊及北域境內百姓行商的詳細稅務。

至於兵曹掾,暫由徐庶兼任。馬均不僅要負責工部諸多事宜,項敖更是讓馬均兼任倉曹掾及金曹掾,全力之大,責任之重,讓馬均每日都感覺自己踩在懸崖邊上,心驚膽戰。即便如此,項敖對馬均的信任,讓馬均更是肝腦塗地,盡心盡責。

項敖前後忙碌將近半月才將諸多事情處理完畢。項敖一應臣子當然不可能讓項敖一人獨忙,尤其是徐庶,家中唯一親人就在五原,方過初三便來到府衙幫忙。至於胡昭、戲忠會潁川探親,估摸要耽擱許久。而趙雲、張郃等人也是十五未過相繼趕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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