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落日一大半已經隱藏入高聳山巒下,晚霞映的半邊天紅的鮮豔。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 順著河道一直行走著,眼看天邊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樓千秋一時體力不支,癱倒在地上“不行了,我們已經走了快一天了。歇會,歇會。”

雲間用手在河裡捧了把水,遞到樓千秋嘴邊,“沒有杯子,將就些吧。”

樓千秋也顧不得其他,嘴唇貼向雲間的掌心,小口小口喝著水。

柔軟的唇貼著手心,時不時還能感覺到阿秋軟軟的舌頭掃過。雲間臉上浮起紅暈,耳垂也微微變紅。

喝了些水,樓千秋只覺能好些了。“雲間,謝謝你啊。咦,你臉紅了哎!”

雲間忙起身繞過他,僵硬的回道“沒,沒有。”

樓千秋瞬間明了,邪魅一笑,眼裡閃著精光,緩緩起身,湊到雲間旁邊,嘴唇微微靠近雲間耳朵,吐氣如蘭“雲間,你臉紅的樣子,好可愛啊。”

雲間瞳孔瞬間睜大,渾身僵硬,耳邊有著淺淺的氣息吹過,只覺得有種奇怪的感覺。

第一次看到樓千秋這個樣子,雲間一時間不知所措,只得憋出四個字“你別鬧了。”

樓千秋縮回脖子,哈哈笑了起來“雲間,我竟不知道,你如此可愛”

雲間眸子微微泛紅,樓千秋不由慌了神,忙哄道“對不起嘛雲間,我再也不開你玩笑了,你別生氣嘛。”

雲間紅著眸子,扭頭看著泛著漣漪的河面,一言不發。

樓千秋正想著怎麼哄哄雲間,無意中瞄了眼前面的河面,眼裡閃過驚喜。

只見不遠處,駛來了一隻船。船上划槳的那人,有些眼熟。

一襲綠衣,墨髮高高束起,面無表情,正努力划著船。那不是,風情嗎!

“風情!風情!這裡!這裡!”樓千秋激動的喊著。

風情將船靠岸,忙催著樓千秋上船,“殿下,你快走,一直往前劃,花翎在前面接應。”

樓千秋將雲間拉上了船,拿著槳有些懵,看著風情,疑惑道“你不跟我們一起走麼。”

風情搖頭,一腳將船踹了出去,樓千秋差點跌入水裡,雲間一把抓住他,好一下才穩住。

雲間接過他手裡的木槳,划著槳嘗試穩住船身。

船步入正軌後,樓千秋不由扭頭看了一眼,只見風情背對著他們,面前是一群手持利器的黑衣人。

看到帶頭的那個人之後,樓千秋震驚了,“是妖姬,不行,雲間掉頭,我們不能讓風情一個人對付他們。”

風情似乎知道樓千秋想掉頭,使用千里傳音之術,讓他不要過來。

樓千秋腦海裡傳來風情的聲音“宗主,你不用擔心我,我不是一個人來的,而且,即使打不過,我也是有辦法脫身的,此刻,你必須走,花翎在前面等著你。”

樓千秋用念力將話語傳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事比較麻煩,你們現在必須要去跟花翎匯合,快!”

風情這話剛完,便切斷了千里傳音。

雲間沒有掉頭,船依舊朝著前面行使著。

遠遠的,風情身後突然閃出很多黑衣著身,面帶面具的人。

風情率先動手,一時間,兩方同時動手,場面一度混亂。

他是相信風情的功力的,只是那妖姬行事詭譎,有些擔心風情會被暗傷。

不一會,船靠了岸。雲間扶他下了船。花翎不知從哪跳了出來,手裡牽著一匹馬,急急道“宗主,你們快上馬,趕緊離開這裡。”

“到底怎麼回事?你跟風情,為何如此緊張?”樓千秋疑惑。

花翎朝後邊看了一眼,道“宗主,你上了誅殺令了。從現在起,江湖所有名門修士,見到你的話,殺!無!赦!”

樓千秋啞然,“誅殺令!怎麼可能?”

雲間眉頭緊皺,單手攬住樓千秋的腰,一個躍起坐上了馬背,樓千秋被他圈在懷裡。

衝著花翎淡淡的說“我會將他安全帶到渭城的。”

花翎點頭,道“多謝!”

雲間不再多說。雙腿一夾馬肚,馬兒吃痛朝前跑了起來。

花翎目送著他們離開,直至出了視線,才收回目光。

足尖輕點,接下來是去幫風情解困。足尖輕點,踩著水面,朝河對面躍去,腳尖離開的地方,濺起小小的水花。

不一會便衝到了混戰的地方。

妖姬瘋狂甩著骨鞭,風情只來的及躲過,完全被壓制了。

花翎從腰袋中摸出一把粉末,素手一揮,直衝妖姬面部撒去。

妖姬急忙躲過,卻還是吸去了少量粉末,只覺腹中忽然疼痛難忍,只得彎腰捂著肚子。

風情看了眼花翎,兩人默契的對視一眼。

風情吹了聲口哨,帶著所有人都向叢林中隱去。

不一會,岸邊只剩下妖姬的人手。兩人上去,扶起疼的直不起身的妖姬,關切的問道“首領,你無事吧。”

妖姬慘白著臉,從牙縫裡擠出話來“回,回去。找,主子。”

“唯!”所有人快速朝回去的地方移動。

幽靜庭院中,一男子坐在軟塌上,懷裡抱著一具乾屍,目光中卻沒有厭惡,是滿滿的愛戀。仔細看去,你會覺得這個男子,長的很像一個人。

男子微微抬手,丟下去一個藥瓶。眸中的溫柔,依舊停留在乾屍的臉上。語氣淡淡的說“妖姬,你已經失手兩次了。”

妖姬慌忙服下藥,腹中疼痛才緩緩消失,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於胸前“主子,這次失誤,是因為暗影宗出來搗亂,才…”

“小小暗影宗,他們以為能保護的了上了誅殺令的人麼。”男子輕輕笑了笑,笑的如沐春風。

話語卻冰冷的讓人害怕“若在失手一次,自己去領罰。”

妖姬聽到領罰二字,不由渾身一顫,忙道“唯!”

“好了,你下去吧。無事便不要來煩我二人了。”男子輕輕撫摸著乾屍的臉龐,眼裡的溫柔,讓人不由想沉溺在其中。

可惜,他的溫柔,從來不會在她身上。

“唯!”妖姬壓下心中的苦澀,起身,朝外退去

夜深了,微微起風,吹動了竹葉,響起“沙沙”的聲音,風吹動門上的鈴鐺,叮叮叮的響了起來。

男子看著乾屍的眸子,忽然溢滿憂傷,慢慢低下頭,輕輕吻了吻乾屍的額頭,“阿靈,我好想你啊。”

“你不是說,想與我一起看日出日落麼,如今,我陪你看,可好?”

緊緊抱住了乾屍,卻又怕壞了阿靈的身體,只得松了松,摟著乾屍的腰身,閉著眼睛假寐起來。

另一邊,

雲間將馬駕的飛快,在天快亮的時候,已經到了渭城的門口。

月洛跟客家主將們就守在城樓上,見馬上那個黑衣少年是樓千秋後,立馬下令開啟城門。

兩人進城後,城門重新關閉。

雲間先下了馬,隨即將樓千秋抱了下來,樓千秋此刻已經昏昏睡了過去。冷冷的眼神掃過眾人,示意他們不要說話吵醒阿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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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家大公子客厲忙伸手示意跟著他走。雲間點頭,跟在他身後走著。

不一會,便到了一處屋子前,客歷輕輕開口“這裡是為阿秋準備的客房,公子如今也有傷,不如…”

“不必,我與阿秋一間房。”雲間淡淡開口。

“咳,那好吧。我稍後會差人送來熱水和藥,你們淨淨身。。”客歷尷尬的撓撓頭,走開了。

雲間抱著樓千秋進了屋,將他輕輕放在床上,隨即起身,關門。

將佩劍放置桌上,靜靜坐在桌旁的凳子子,閉著眼睛假寐。

“扣扣”門口傳來了敲門的聲音,雲間淡淡道“進來。”

客歷指揮著人將浴桶抬了進來,然後遞給雲間兩身乾淨的衣服,道“這些都是阿秋他大娘為他做的,我拿了兩身,不知道公子你合不合身,你先穿著吧,不合身我明天給你換。”

雲間搖頭,“不必,合身。”

“哈哈那好吧,你們好了就快點出來,別驚擾了他們休息。”客歷衝他笑了笑,隨即拉著那兩個士兵離開。

雲間抱著衣服,進屋關了門。將衣服展開,放在床頭。

看著昏睡過去的樓千秋,雲間不忍心喚他起來,但是又必須為他清洗一番。

手伸向他的衣服,緩緩解開腰間的絲絛…

一炷香後,雲間將已經重新塗好藥,換好衣服的樓千秋緩緩放在床上靠裡面一點,溫柔的為他蓋上了被子,隨即才輕輕呼了一口氣。

阿秋身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了,這次藥塗過後,只須慢慢靜養,方可痊癒。

雲間慢慢走到屏風後,褪去衣衫,走到浴桶邊,跨了進去,將身體盡數泡在水裡。

水的熱氣灑上雲間的臉,雲間一頭墨發散在背後,臉上微微泛紅,閉著的眼睛,睫毛輕顫,鼻樑纖巧,挺立,微潤的嘴唇輕輕抿著。精緻而白皙的肌膚,也因為水汽微微泛紅。

真的是,讓人想忍不住撲上去咬一口,嚐嚐味道好不好吃。

換上了白色的裡衣裡褲,雲間輕輕上了床,躺在樓千秋的旁邊。伸手環住他的腰,滿意的勾唇,一雙眸子慢慢闔上。

而外面,一群人在風中凌亂。

客羽,客家家主,也就是樓千秋的祖父,眨巴了下眼睛,問道“方才那個白衣少年,有些眼熟,你們可有印象?”

客歷猛的拍了下頭,“哎呀,我想起來了,父親你可記得,前些日子,有一少年,孤身闖進西南蠻荒部落,殺死了荒流,還能全身而退的那個人。”

客城也哎呀了一聲“我就說嘛,那少年好生眼熟,可不就是當時殺死荒流的那個少年。”

月洛一臉懵逼,什麼情況,“你們不應該關心下宗主麼。。”

客歷搖搖頭“你看阿秋那小子睡得那個豬樣,肯定沒事。”

客城點頭贊同“我大侄子有那樣一個厲害的少年保護,肯定沒啥事。”

“宗主可是上了誅殺令啊!”月洛忍不住提醒道。

誅殺令,只是一個名榜,只要出的起錢,便可以讓所有人誅殺在榜上的那個人。

誅殺令畢竟要花費大量金錢和精力,所以很長時間,誅殺令榜首都沒有人。

沒想到,上了榜首的,竟然是宗主。也不知道他得罪了什麼人,竟然逼得那人下了誅殺令。

“小小誅殺令算什麼東西,有我們在。誰也別想傷阿秋一根毛。”客歷握了握拳說道。

客城點頭應和“對,我們才不怕那什麼誅殺令呢。”

“嗯,操練時間到了,等阿秋跟那名公子醒來了再說。”客羽擺擺手,便大步朝著練武場走去,客歷與客城二人跟在後面,

月洛抬頭望了望天,這都是些什麼人啊,她都有些懷疑宗主是不是他們的親孫子,親侄子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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