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陣疼痛不時傳來,蕭安從昏迷中漸漸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後,蕭安發現自己躺在一車廂中,身下鋪著厚墊,車廂前面以一塊布幔遮擋。車廂極穩,若不是仔細感受,根本不會發現車廂在一直極輕微的晃動著。

蕭安掙扎著坐起身來,僅是這一起身的動作,便疼得蕭安倒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胸口要裂開一般。

蕭安用手輕輕將布幔掀起一條縫兒,看到了一個碩大的牛頭,牛頭上長著五、六支漆黑、猙獰的尖角,一道道白氣從牛的口鼻中噴出,發出粗重的呼吸聲。

這是一種名為“寬背妖牛”的妖獸,與世俗界的黃牛很相似,只是體型更大了些,成年後身長可達到兩丈,自己所躺的車廂正是固定在此妖獸的背上。

寬背妖牛是最早被人類馴服的一種妖獸,這種妖獸成年後普遍可達到引靈中期,而且這種妖獸的性格溫順,耐力極好,即使是負重行走的速度也能與煉氣四、五層的修士不相上下。

所以宗門和一些商會在運輸物資時,經常會組織數十頭寬背妖牛來馱運物品。

另外在前方還有三隻此類妖獸,每只妖獸背上都馱著數個長、寬、高都是三尺的箱子,每頭妖牛背上還坐著兩位修士。

蕭安一眼就認出了妖牛背上的箱子就是運送大量物資時的專用“儲物箱”,每個儲物箱的長、寬、高都是三尺,但裡面的空間卻不相同,從三丈到九丈大小不等。

只不過儲物箱異常沉重,不方便修士攜帶,只能由妖獸來馱。

雖然修士平時使用的儲物法器都是儲物袋,但儲物袋的內部空間較小,最小只有三尺,最大也不過三丈大小,且三丈大小的儲物袋價格極貴,這點錢可以購買二、三十個同等容積的儲物箱。

就在這時,一頭寬背妖牛從後面緊走兩步,來到蕭安的車廂前。坐在此妖牛的背上的修士正是蕭安的師兄杜致雲。

杜師兄看到蕭安已經坐起來了,很是驚訝:“蕭師弟,昨日你受了那麼重的傷,我還以為你還得睡上好幾天呢,沒想到這麼快就醒了!”

說完杜師兄輕輕一躍,便到了蕭安面前,面上露出關切的神情。

“感謝杜師兄的救命之恩!”蕭安說完便要起身給杜師兄行禮,卻被杜師兄急忙攔了下來。

“蕭師弟,你都傷成這樣了,還是趕緊休息下,安心養傷吧。”

“你怎麼會受如此重的傷啊?”杜師兄一臉疑惑的問道。

“我在練功時,不小心傷了經脈。”蕭安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聽了蕭安的話,杜師兄也不再糾結蕭安受傷的原因,只是囑咐蕭安好好休息,聊了一會兒便離開了車廂。

杜師兄走後,蕭安又慢慢躺在厚墊上,本來打算醒來後與杜師兄告別的,回自己的洞府中養傷,但知曉杜師兄是要趕往奇石坊市後,蕭安便不再提離開的事情。

杜師兄不僅是接收奇石坊市,還將以坊市的“主事人”的身份管理坊市。

管理一座坊市絕對是一份肥差,據杜師兄說,宗門中有不少修士都想來奇石坊市做“主事人”,最終還是自己師父費了不小力氣,為自己爭取到了

此份“美差”。

而寬背妖牛馱運的儲物箱中的物品,便是改造坊市和自家店鋪中打算出售的物品。

雖然這些物資值不少靈石,但隨行的隊伍中,杜師兄的修為是煉氣八層,還有四名煉氣七層修士和數位煉氣四、五層的修士,根本不用擔心有人打劫。

知曉了自己沒有危險,蕭安便放下心來開始檢查自己的身體。

當日蕭安被彪悍修士一錘砸在了胸口上,不僅砸碎了數塊骨頭,而且從巨錘上傳來的靈力也在不停的破壞蕭安體內的經脈。

如今胸口處的骨頭已經接到了一起,再有兩、三日便能恢復正常行動。但彪悍修士的靈力還殘餘著不少,只能靠自身的靈力一點點消磨。

蕭安躺在車廂中,回想起當日的情景還感覺到一陣後怕,若不是萬腐丸起了效果,且自己恰好有治療火毒的上好丹藥,那處洞穴便是自己的喪命之地。

當彪悍修士死於火毒之後,蕭安忍痛將此人的法器收到自己的儲物袋中,並且仔細檢查了對方的儲物袋,將對方儲物袋中的寶貝全轉移到了自己儲物袋中。

蕭安在檢查對方儲物袋時,不僅從中發現了一塊通行地火外圍禁制的令牌和下山的憑證,還發現了對方的身份銘牌和一本記錄隱密事情的筆記,上面竟記錄著對方每次行動的詳細信息。

蕭安在離開此處時,並沒有毀掉彪悍修士的身體,並將彪悍修士的身份銘牌和那本筆記留在了此人的儲物袋中,只不過將筆記中關於自己的資訊全撕掉了。

在走出地火外圍的禁制後,蕭安停下腳步沉思了片刻,便將兩塊令牌都扔到了禁制中。

令牌在沒有被靈力啟用時,也會受到禁制攻擊,而且令牌本身的材料並不算堅硬,還沒落到地上,便被禁制擊成了粉末。

蕭安以對方的憑證出了宗門,只是還沒走多遠,便壓制不住在自己體內肆虐的靈力。好在此時,蕭安看到了路旁的杜師兄,只喊出一句“杜師兄”,蕭安便昏倒在路旁。

兩日後,杜師兄的“小商隊”便順利的到達了奇石坊市,在眾多商家的見證下,杜師兄從林家主的手中接過了象徵坊市所有權的玉印,從此奇石坊市正式成為蒼嶽派的產業。

根據此地的習俗,一座坊市在建造之前,會先煉製一枚玉印,並由專人帶著此玉印去五大宗門登記,此物在誰手,誰就擁有坊市的所有權。

而創立奇石坊市的四大家族,如今也只剩下了林家。申家最早沒落,韓家則因許家而亡,許家雖然被宗門從無極派接了回來,卻被直接帶入宗門關押了起來,誰也不知道這些人此生還能不能回坊市。

入駐奇石坊市後,杜師兄選擇將申家宅院做為自己的“大本營”,並將其改名為“泊遠居”。

申家自從家主消失後,又遇到了“打劫”,整個家族損失慘重,族人便將其在坊市中的份額賣給了另幾家,此後更是搬出了奇石坊市,此後申家的宅院便空了起來。

申家宅院中房屋眾多,而且還有護家的陣法存在,而蕭安現在傷勢還沒好,目前無法與人動手,所以也住在了這裡,打算等傷勢養好後再回自己的篤志軒。

杜師兄等人每日極為忙碌,不僅要與商家重新籤訂契約文書,還在此坊市內挑選了一間位置不錯的店鋪,以後將用來出售宗門煉製的丹藥、法器和符籙。

儲物箱中物品極多,不僅有可支撐這間店鋪運營數月的物資,而且還帶來了數套陣盤、陣旗。杜師兄不僅將坊市入口處的陣法換了下來,就連申家宅院和間店鋪的守護陣法都換成了宗門自家的陣法,蕭安也每日也跟著這些人忙來忙去。

就連杜師兄住所處的傳音法臺挪了過來,以後宗門內的事情也能及時知曉。

沒過幾天時間,杜師兄便公佈了一條讓眾人大吃一驚的訊息:百事堂的“主事人”趙長老竟是別的門派安插到蒼嶽派的細作。

據說此事的起因只是新藝峰的地火出現了異常,最後竟查到了趙長老身上。

原來當蕭安用萬腐丸將地火處的禁制腐蝕出孔洞後,造成地火洩露,不僅毒死了那位彪悍修士,而且對新藝峰上正在煉製丹藥和法器的修士也帶來了極大的影響。

二十七間地火屋中,竟有二十三間正在煉氣的物品因此導致煉製失敗,而且這裡面還有幾件物品是宗門要求加急趕製之物。

負責管理新藝峰的修士派了兩位修士,一位去聯絡如今負責守護地火的修士,另一路去百事堂拿地火禁制的備用令牌,結果竟沒有查到近三個月的地火看守記錄,而且百事堂的備用令牌也消失不見。

此事上報宗門後,不僅驚動了執法堂,也驚動了暗堂。

兩邊各派了一名築基期修士落實此事,這兩位修士直接祭出法器,頂著禁制的攻擊進入了地火洞穴中。

這兩位修士看到了已經失效的幻陣和彪悍修士的屍體,只是此時其屍體已經變成了一具乾屍,很難辨別此人生前的模樣。但從此人的儲物袋中得到了此人身份銘牌和那本筆記,尤其是筆記的內容直指百事堂的趙長老。

宗門知曉此事後,立即派出數位築基期修士去抓捕趙長老。

當這幾位修士偷偷潛入趙長老的住所時,正好看到趙長老將一件物品放到一個小型的傳送陣中,雖然眾人立即出手,但上面放置的物品卻已經被傳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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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小型傳送陣的傳送距離很短,只有一千多裡地。

當年蒼嶽派在奇石坊市外用來確定無極派修士位置使用的符籙,就是林家主以這種小型傳送陣傳給蒼嶽派,並由蒼嶽派偽造了一張徒有其表的假符籙再透過這種小型傳送陣傳給了林家主。

此時趙長老被五位築基期修士圍在中間,根本無法逃脫,本來這是一場十拿九穩的抓捕,但眾人都低估了趙長老的瘋狂。

誰也沒想到,趙長老竟在自己的住所中佈置著一個小型的“烈焰焚天”陣法,在發現自己無法逃脫後,趙長老立刻運轉了此陣。

瞬間,整個宅院都變成了一片火海,就連抓捕此人的五位築基期修士,也只有三位活了下來。

趙長老此舉也將其從事細作的所有資料和線索都銷燬了個乾淨,蒼嶽派也無法從中查到有用的線索。而且此事過後,竟沒有人關心負責看守地火的那位修士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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