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安檢查、修復完靈紋後,才踏上洞穴角落裡的那處石階,向洞口走去。當走到洞口處時,蕭安回頭看了一眼洞穴中央的巨鼎。

這一尊巨鼎估摸就得數十萬靈石,何況這還是本門三個巨鼎中最小的一個。

望著巨鼎,蕭安心中一陣感嘆,本以為自己擁有數千塊低階靈石,也算是小有身家,卻連這巨鼎的百分之一都買不來。

和宗門比,個人的財富果然都是渣渣啊!

當蕭安走出洞穴後,蕭安站在一處平臺上,靜靜的看著山外的景色,感覺心情異常舒爽。

地火處的環境極為惡劣,狹窄、憋悶、酷熱,還有那另人感到極度壓抑的暗紅色,修士在裡面時間久了也會變得暴躁易怒。

所以每次從地火處出來後,蕭安都會在此平臺處散散心。良久之後,蕭安感到心情又恢復了平靜,才慢步向山下走去。

蕭安現在所在的山峰名為“新藝峰”,是蒼嶽派的“三大寶山”之一。

蒼嶽派的煉器室和煉丹室共分佈在三座山峰上,所以這三座山峰被稱為是蒼嶽派的“三大寶山”,除了眼前的“新藝峰”,另外兩座山峰分別是“樂鑄峰”和“丹成峰”。

三座寶山上,每座山峰上都分佈著二十七間用作煉器或煉丹的地火屋。

只有新藝峰上既有煉器用的地火屋,也有煉丹用的地火屋,只是這些地火屋的等級較低,只適合煉器中期的修士使用。

而“樂鑄峰”上的地火屋都是煉器室,“丹成峰”的地火屋都是煉丹室。這兩座山峰的地火威力要比新藝峰上強大許多。所以這兩座山峰上的地火屋只有煉氣後期至金丹期修為的修士才能使用。

而蕭安剛才所呆的地方就是新藝峰的地火樞紐,那尊巨鼎和所在的整個洞穴就是用來壓制、淨化地火,而巨鼎上方的通道共有二十七個,分別通往新藝峰上的二十七間地火屋。

而地火屋中同樣有陣法和相關器具控制地火的強度,只是地火的最大強度受新藝峰山腹內巨鼎的限制。

樞紐處一旦出現問題,就會影響地火屋中的地火穩定性,這對地火屋中的修士來說就是一場災難,輕則導致爐中的法器或丹藥報廢,重則炸爐,連地火屋中修士的性命都可能受到影響。

自從得到煉器爐和靈火至今已經過去了四年時間了,在這段時間內蕭安行事極為低調,每日大部分時間裡都是呆在“篤志軒”中,除了練功就是煉器,偶爾回宗門交任務或是去坊市上售賣自己煉製的法器。

“蕭師兄好!”、“蕭老大好!”走出洞穴後的蕭安

向百事堂走去,路上遇到幾位十五、六歲的少年和蕭安熱情的打招呼。

“剛才那人是誰啊?”當蕭安走遠後,這幾位少年中的一人才輕聲問道。

“你連他都不認識啊?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外門弟子第一人”啊!”旁邊的同伴嬉笑著為其解釋,只是語氣中沒有一絲尊敬,反而有濃重的取笑之意。

得此稱呼,並不是因為蕭安修為或者威望在外門弟子中最高,僅是蕭安在外門弟子中呆的時間最長。如今蕭安已經做了十年的外門弟子了,是宗門最近二、三百年裡,唯一一位在外門呆了十年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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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蕭安一同進入宗門的三百多童子,只有一百二十多人成為外門弟子。如今這些人中已經有四十多人修為達到了煉氣七層,成為了宗門弟子。

而修為處於煉氣六層弟子的數量也在四十人左右,只不過從三年前開始,就不斷有外門弟子脫離宗門,去做了逍遙散修。而在去年,最後的幾位外門弟子也失去了修道之心,也紛紛下山離去。

在這幾人中就有蕭安的老鄰居:陳揚,當蕭安聽到陳揚要下山的訊息後,特意在山下的酒樓定了一個雅間為這位老鄰居送行。

陳揚和蕭安一樣,上山時都是十歲,這個年齡並不是孩童親屬上報的資訊,而是要以摸骨結果為準。

一晃已經加入宗門十二年了,蕭安和陳揚都是二十二歲的青年。這個年齡本正是英姿颯爽、意氣風發之時,陳揚卻是一幅暮氣沉沉的樣子。

“陳兄,你無論是做散修還是回家當一位公子哥,都可衣食無憂,為何如此頹廢?”看到陳揚如此落魄,蕭安有些疑惑。

陳揚的符籙水平在外門弟子中也算不錯的,完全能以此支撐自己以後的修煉。

而陳揚成為外門弟子後,陳揚的父親便由教書匠轉而成為當地的“鎮守”,管理著一個鎮子。即使陳揚成了散修,其父親的鎮守一職仍不受影響。

即使以後卸任回鄉,朝廷每月仍會下發不菲的銀子。

蒼烈國中絕大部分官員都是蒼嶽派內修士的親屬,修士在宗門中的位置越高,其親屬在蒼烈國中的官職也就越高。

而且國家對城池和村鎮的管理,已經形成了一套完善、合理的制度。在這種制度下,有問題也會很快暴露出來,輕易不會出現為禍一方的問題。

而根據宗門規定,外門弟子家人最高可以擔任“鎮守”一職,只要家中有人成為蒼嶽派弟子,哪怕只是見習童子,其家人的地位也會立即提升很多。

蒼烈國已經建國五百多年,早已過了“全民皆兵”的

時代。雖說武者在世俗界中仍佔據很大的比例,但國家內的各種行業已經非常完善,私塾和學堂早已遍地開花,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也能以自己的能力養家餬口。

“蕭兄,明日我就去下山,回家做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爺。來,為我的少爺生活先喝一杯!”陳揚並未回答蕭安的問題,而是強做歡笑,端起一杯酒便一飲而盡。

蕭安知曉對方不願說此事,便岔開了話題。陳揚心中有事,不一會兒就喝得眼都直了,話也多了起來。

“蕭兄,你可曾體會過被人打下雲端的感覺?可曾體會過那種心中有萬千期待,為此費盡千般辛苦卻無絲毫成果的絕望?

蕭兄,你可知道,我在幼年讀書時,無論何文章,我都能做到三遍便能理解、熟記,被人譽為天縱英才。

可是自從踏入修行以來,我的那些驕傲被踩的粉碎。

在見習童子時,別人一個時辰就能搞定的修煉,我卻要花費二、三個時辰才能完成。等成為外門弟子後,我以為一切都能好起來,卻發現用時間堆已經沒有了效果。

蕭兄,你知道麼,四年前我便進入了煉氣六層,可之後無論我如何努力修煉,體內的靈力再也沒有增加一絲一毫。

我渴望達到煉氣七層,只要到了煉氣七層,不僅壽命突破百歲,更是不畏世俗的水淹火燒,可呼風喚雨,與陸地神仙無異。

但一步之遙,便是仙凡之別。我不甘心!”

陳揚喝得酩酊大醉,而最後一句“我不甘心”更是歇斯底里的喊出來的。

蕭安在一旁靜靜的看著,聽著。

也許是說出了心裡話,這時陳揚的精神狀態反而好了很多,在大灌了一口酒後,陳揚突然站起了身子,一手持碗倒扣,一手持筷子,並用筷子有節奏的敲擊在碗邊上,邊敲邊唱: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懶慢帶疏狂,

曾批給雨支風券,累奏流雲借月章。

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

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洛陽。”

……

蕭安將爛醉如泥的陳揚攙回了住所,並在其枕邊放了二十塊靈石。回到自己住所後蕭安心中仍是一陣苦澀,誰知陳揚的今天會不會成為自己的明天?

修煉之路本來就是越走越窄,對煉氣期修士而言,煉氣四層和煉氣七層便是檻兒,每個檻兒都能刷下一半甚至更多的人。如果有天材地寶的支援還好些,但像蕭安這種從見習童子做起的修士,都是無依無靠之輩,一旦遇到瓶頸,幾乎就意味著道途已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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