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嶽派山下,清河坊市外一處普通的院落。

一位道骨仙風的老者悄然走進此院落,當老者將房門剛推開一個縫隙時,一道劍光如閃電一般從縫隙中鑽出,直接攻向老者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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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冷哼一聲,衣袖一甩,便將這道凌厲的劍光擋了回去。整個過程極快,老者猶如趕蒼蠅一般,對開門的動作沒有任何影響。

老者推開屋門,邁步向屋內走去,並隨手將屋門關好。沒想到屋內竟一片漆黑,一時間老者有些看不清屋內情況。

數道輕響從黑暗中傳來,竟是剛才出現的劍光再次襲來。在黑暗的掩護下,劍光變得更加隱蔽,老者仍舊是只揮動衣袖便將攻擊全攔了下來。

隨後老者手指微曲,便見窗戶位置一塊厚實的黑布被扯了下來,整個房間內立時亮堂了起來。

在窗戶旁邊的桌子上還放著一個已經開啟封蓋的酒壇子,而在桌子正面,還有三、四個已經喝完酒的酒壇子,胡亂的堆在了桌子下,房間內還充斥著濃濃的酒氣味。

一位修士雙手持劍,正狠狠地盯著老者。

“為什麼?”持劍修士一臉瘋狂之色,並在發出一聲質問之後,再次揮劍刺向老者,而老者仍舊是拂了下衣袖就將劍光擋了回去。

“當年如果不是齊大哥,我早就死在那個無名小峽谷了。可你卻讓我安排的人手殺了他,為什麼?”這位一臉瘋狂的修士正是前幾天與趙良接觸的黃庫頭。

不待老者回答,黃庫頭再次揮劍上前,可能夠切金斷玉的利刃,卻始終不敵老者的那柔軟的衣袖。黃庫頭卻如同一隻發瘋的公牛一般,不知疲倦的一次次衝上去,卻一次次被擊退。

最終黃庫頭在吐出一口黑血後,才停止了瘋狂的舉動。

而一直淡然的老者在看到黑血後,手中立即發出一個火球術,將黑血灼燒了個乾淨,就連黑血在灼燒時的氣體都全部吹到了屋外,好像對此極為懼怕。

老者轉身坐在了桌子旁的椅子上,盯著黃庫頭嚴厲的說道:“這是你第二次服此丹藥了,我告訴過你,此藥只能服用兩次,服用第三次後不出兩個時辰,你將魂飛魄散,無法再進入輪迴。”

“輪迴之說本就是虛無飄渺之事,誰也無法肯定其存在,誰又知道到底有沒有輪迴?”黃庫頭對老者的話一點也沒放在心上,拎起桌子上已經開口的酒壇子,直接向嘴裡灌去。

此時黃庫頭雖然不停的飲酒,但人卻反而很清醒,與剛才瘋狂的表現判若兩人。

老者看到對方已經平靜了下來,才開口說道:“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了,直到今年齊元德的修為才恢復到煉氣八層,但短短半年時間便掉落到了煉氣七層。而且修為掉落的速度越來越快,他怕了。

他怕因為時間太長,忘了那曾經同生共死的兄弟,忘了那刻骨銘心的仇恨。

他怕一覺醒來,自己的修為全失,再也無法為兄弟們報仇。”

“那你為什麼還要我安排趙良去保護姓寇的小子?”

“你以為齊元德能殺得了寇卓逸?”老者一臉嘲諷的望著黃庫頭。

“寇卓逸有一位築基後期圓滿境界的祖父,豈能少了保命的手段!不說別的,就拿此人身上的一塊玉佩來說,能抵擋煉氣九層大圓滿修士三次全力攻擊。你給齊元德一天的時間也打不破此玉佩!”老者說完,便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不知何時,桌子上已經多了一個小火爐和紫砂壺,此時爐內的火正旺,紫砂壺內水已開,杯中茶香已四溢。

“這麼說齊大哥在行動前就知道此舉徒勞無功?”黃庫頭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老者聽後默默的點了點頭。

黃庫頭不再答理老者,繼續捧著酒壇子開始灌酒,好像將老者遺忘了一般。

“你雖不知齊元德活下來的訊息,對方卻一直關注著你。這是齊元德在行動前寫好的,讓我在他死後交給你。”老者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封信放在桌子上,收起了火爐和茶具,便飄然而去。

老者走後,黃庫頭不再喝酒,而是雙手顫顫巍巍的捧起那封信。當讀完信後,天色已暗了下來,黃庫頭坐在黑暗中,如一尊雕像一般。

曾被埋在記憶深處的事情,如今一幕幕的在眼前閃過,

……

一個普通的小山谷內,靜靜的站立著八位身上沾滿灰塵和血跡的修士。

“黃師弟,你的身法最好,一會兒我們會掩護著你離開,你一定要攜帶著任務物品回到宗門!”一位相貌剛毅的修士鄭重地向叮囑到,此後這幾位修士組成了一個箭矢戰陣形,說話之人位於箭尖位置,正是此隊伍的隊正齊元德。而這位黃師弟正是如今的黃庫頭黃浩君。

而在山谷之外,二十多位無極派影堂修士已經按偃月陣的位置站好,如同一個布口袋一般將谷口牢牢的包圍起來。

箭矢陣形狠狠向堵在谷口的二十幾位黑衣人撞去,一時間殺聲震天,在陣法的加持作用下,每位修士攻擊的威力都遠勝平日。

處於箭尖位置的齊元德,雖然攻擊犀利,但也是谷口外無極派修士的攻擊重點,承受著數倍於他人的攻擊。

雖然組成箭矢陣形的眾人拼命向前衝殺,但面對數倍於自己且同樣已經組成陣法的無極派修士,很快便被對方拖住了腳步。

“黃師弟,準備突圍!”位於箭尖位置的齊隊正一聲低喝後,箭矢陣形中所有修士的靈力便都向鄭隊正彙集而去,只見其身上光芒大盛,手中的九節鞭更是光華四射。

隨後九節鞭發出了驚天一擊,將攔在面前的六、七位黑衣人擊飛,瞬間將包圍開啟一絲缺口。與此同時,齊隊正身上也迸射出無數鮮血。

抓住這個機會的黃師弟拼命

向前跑去,突然身旁一位暗堂修士飛身擋在了黃師弟身後,一道烏黑的法術瞬間洞穿了此人,雖然體積變小了很多,但仍有一部分擊中了黃師弟。

黃師弟匆匆回頭,看到的是無數法術從無極派修士手中發出 ,向渾身是血的齊隊正和法力耗盡的隊友飛去。

……

“祖父,那日我在等待您出關時,確實見了一張傳音符。當時我因為好奇便拿來聽了,只是後來有急事離開,忘了將此事通知您,孫兒知錯了,請祖父責罰。”一位看模樣只有十七、八歲的少年正跪在地上。

在其前面,是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此人雖已年老,但身形卻比絕大多數年輕修士更加健壯,一股彪悍氣息給旁人一種無形的壓迫。

“你這混帳東西!真是氣煞我也!”氣的鬚髮皆白的老者一腳將其踹倒在地,就在老者鼓動靈氣,要將此少年擊斃掌下時,卻被一旁的何掌門攔了下來。

“寇賢弟,事已至此,現在不是追究令孫責任的時候。走,咱們換個地方說此事。”

當屋內恢復平靜後,床上本來昏迷著的修士突然睜開了眼睛,此人正是從無極派修士包圍中逃出來的黃師弟。

但在脫離包圍圈時,被一道散發烏光的法術擊中,開始並沒有什麼感覺,此法術卻慢慢滲透到骨子裡,直接腐蝕骨骼和經脈,好在黃師弟身上攜帶了足夠多的丹藥,才勉強趕回宗門,完成了宗門交待的任務。

在蒼嶽派,暗堂弟子如在執行任務中死亡,可以獲得一筆不菲的安家費。但如果能確保任務順利完成,宗門會給死者家屬提供比標準值多出數倍的補償。當時另七位修士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而黃師弟返回宗門不僅是為自己,為是為隊友的家人掙一份富貴。

當宗門修士趕往那處山谷時,而那處地方已經變得一片狼藉,根本找不到多少完整的屍體。不僅是蒼嶽派弟子,就連無極派弟子也沒有留下活口。

根據現場的痕跡判斷,應該是一群鐵背妖狼從周圍突然出現,襲擊了在場的修士。

雖然黃師弟身上所中的陰損法術最終被化解,但其修為也降落到了煉氣四層,且終生沒有了恢復的可能。

而暗堂堂主之孫因私自開啟重要情報,且未將情報傳遞給暗堂堂主,被禁足五年。暗堂堂主也因此被罷免堂主之職。

害了七位兄弟的性命,卻只受到“禁足五年”這種不痛不癢的處罰。聽到此訊息後,重病在床的黃師弟當場就要掙扎著要去找何掌門,此時一位老者偷偷進入了黃師弟的屋內。

“你修為受損,並不是法術受害,而是寇明烈給你下了某種禁制。如果你選擇跟著我,我可以給你一個復仇的希望。”

此後,黃師弟成為眾人口中的“黃庫頭”,忠心不在,唯有一腔復仇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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