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普通的小山,一抷黃土,一座簡陋的墓碑,墓碑前跪著一位孤單的人影。

微風吹起,墳頭上的草葉隨風輕舞,好似在偷偷的觀察著墓碑前跪著的身影。

“爺爺,我來看你來了。”蕭安跪在地上,手中不停的從懷中拿出一些祭奠用的物品,最後拿出一個黃皮的葫蘆。

這是爺爺生前用來裝酒用的那個黃皮葫蘆,這是爺爺最喜歡的物件,蕭安一直帶在身上。在後來學會煉器後,便將此葫蘆用煉器手段處理了一下,讓葫蘆表面看起來沒有什麼變化,卻已經能禁得住歲月侵蝕。

“我前一段時間救了一個老頭,長得和你挺像的,而且也隨身帶著一個酒葫蘆,和你這個酒葫蘆幾乎完全一樣,當我第一眼見到那人時,我還以為又見到你了呢。”

蕭安的眼角有點溼潤,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偷偷哭的稀里嘩啦,自己都覺得有些難以相信,自己一位大老爺們竟會哭得好像受氣的小媳婦兒一般。

“爺爺,這是您最愛喝的酒,我從鎮子上給你打了許多,你多喝點吧,不用再給我攢娶媳婦的錢了,我現在可不差這點錢了啊。”以前爺爺在世時,即使藥草賣了很多錢,也捨不得打好點的酒,而是一直喝鎮子上最廉價的濁酒,說是要省著錢給蕭安娶媳婦。

“你別著急啊,等我有了相好的,會儘快帶過來讓你見的。”說到這裡,蕭安心中浮現出當日和那位女子共同坐在望月峰上的情景。當年自己沒有明白對方的柔情,當自己反應過來時,伊人卻已芳魂渺渺,讓蕭安的心中多了一絲惆悵。

“啊,對了,我今天還帶了不少的喜酒,當然不是我自己的喜酒,是我在宗門時一位不錯的朋友的。本來我打算去看看他的,恰好趕上了他大喜的日子,而且他那裡還去了一位搗亂的,幸好那天我去了,要不然我這位好友全家都危險了。”

在墳前嘮叨個不停的蕭安哪裡能意識到,在他眼中微不中道的一件小事,對這方天地產生的影響是如何之大。

“你嚐嚐這喜酒怎麼樣啊!”說到這裡,蕭安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個酒壇子,開啟泥封後,一股香氣立馬就飄了出來,蕭安直接擺出兩個碗,都滿上酒後,自己喝了一碗,另一碗灑在了墳前。

在蕭安拿酒時,一個周身密佈著複雜靈紋的玉盒也隨著酒壇子一起拿了出來,正是那位假頭陀極力想得到的物品。

那日蕭安並沒有想取對方性命,可是誰也沒有料到假頭陀發出的那縷邪門的黑煙竟要了假頭陀的性命。

而且假頭陀來好友家強搶寶物的事情已經傳了出去,為了遮人耳目,讓大家都相信陳家已經沒有寶物了。最後由蕭安假扮頭陀,高調的離開鎮子,做出一副頭陀拿到寶物後滿意而走的場景。

好在假裝頭陀來時戴著面具,外人並不清楚劉秀兒的二叔來過陳家,蕭安便借其裝束出去,也不怕

穿幫。

陳家的鄰居誰也不會想到這位“假頭陀”前腳剛離開鎮子,後腳就悄悄回到了陳揚家,還受到陳家熱情款待。

在蕭安臨走時,陳揚拉著蕭安的手,死活都要將玉盒送給蕭安,見蕭安不收,才無奈的說:“蕭兄,如果沒有頭陀的事情,我也捨不得將此物給你。今日的事情你也見了,我們根本護不住此寶物,留在手中只會為我們招來禍害。”

陳揚一家人相處的幸福感深深地觸動了蕭安,在離開陳揚家後,蕭安便又多繞了些路,回到荒坡鎮看望自己的親人。

蕭安將玉盒託在手中,仔細觀察起來。這種玉盒是修行界中用來儲存重要物品的法器,每只玉盒都有特定的開啟手法,如果不能按事前設定的手法開啟玉盒,玉盒自身的禁制就會被激發,毀掉玉盒中的物品。

好在陳揚的妻子還記得開啟此玉盒的方法,而且當日假頭陀也開啟過玉盒,蕭安很輕鬆就開啟了玉盒。當看清裡面的東西後,蕭安臉上滿是驚喜之色,裡面竟是一本御使飛劍的功法:《通靈劍訣》。

自從踏入修仙界以來,蕭安聽得最多的便是劍仙的傳說,而自己雖然有《掌飄千重浪》、《逐光掠影》、《天雷凝鍊術》,但沒有運使法器的功法。雖然在對敵時,自己也會使用匕首、長劍,但都是刺、削、砍等基礎招式,不僅沒有章法,而且招式與靈力配合極差,根本發揮不出多大的作用。

如今自己也得到一本御使飛劍的功法,真是太高興了。只是蕭安簡單翻看了一下功法後,表情卻變得詫異起來。

此劍訣必須配合特殊的飛劍才能使用,好在玉盒內還有這種特殊飛劍的煉製方法和所需的材料。只是此法器煉製時需要的珍稀材料實在太多了些,蕭安粗略的估計了下,即使煉製等級最次的飛劍,僅材料就得花費三、四百塊靈石。

快速將劍訣看了一遍後,蕭安鄭重的將此功法連同玉盒一起收到了空間珠中,最後向爺爺的墳頭祭拜之後才邁步離開,向山下的荒坡鎮走去。

……

荒坡鎮緊鄰著迷失山脈,在建鎮之初每日都面臨著山脈中幾乎無盡的野獸襲擊。

鎮外的城牆高約三丈,城牆表面坑坑窪窪的,不少的地方還留有攤攤暗紅色的血漬。只是城牆已經很多年沒有維護了,不少地方已經有倒塌的跡象。一股歲月悠久留下的味道好像撲面而來,無聲地訴說著當年的慘烈和如今的滄桑,讓盯著城牆的蕭安沉默不語。

荒坡鎮成立的約有三百年了,而這城牆就是在建鎮初耗費了無數人力才築成。當年此地還是野獸橫行之地,搬遷來的凡人就是站在此城牆上、城牆外與衝上來的野獸廝殺。在數十年間,不知死了多少武者,抵擋了不知多少波野獸攻城,凡人才在此地站穩了腳步。

如今此地附近已經沒有了成規模的野獸,再也不用擔心出現野獸攻城事件,

庇護凡人的城牆也衰敗了下來。

蕭安手中拎著一包從坊市中購買的靈茶,向沈叔的“濟安堂”走去。蕭安已經離開荒坡鎮有十幾年的時間,這期間也只回來過數次,每次除了去爺爺墳上燒紙外,就是來探望沈叔,如果說自己還有親人的話,也就只有此人了。

蕭安剛邁入沈叔店鋪所在的街道,便遠遠的看到十幾人正聚集在一處店鋪外,其站的位置恰好是沈叔的濟安堂,一絲不好的感覺突然湧上心頭,蕭安急忙快步走去。

“我正在自家鋪子裡整理布料,突然聽到隔壁濟安堂傳來一聲慘叫,隨後便是醫館倒塌的聲音。當我走出自己的店鋪時,只看到那邊有幾道模糊的人影飛快的向鎮子外跑去,這些人跑的極快,好像飛一般,閃了幾下就看不見了。”說話者是挨著濟安堂的徐大娘,正在向周圍的鄰居介紹著她看到的情景。

徐大娘是一位裁縫,在隔壁開著一家賣布的店鋪,即賣布也做衣服。蕭老爺子收留蕭安後,每當過年時便帶蕭安來此店訂做新衣裳。

“沈掌櫃平日樂善好施,怎麼會遇到如此不幸的事情啊,唉!”人群中有不少人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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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安走上前去,看到醫館內已經變成一片廢墟,一位只有十幾歲的抓藥夥計已經倒在血泊中,早已沒有了呼吸。

“徐大娘,你確定那幾道身影是朝那個方向跑去的麼?”蕭安走到近前後,擠開擁擠的人群,先確認完夥計的傷勢後,徑直走到徐大娘身前問道,絲毫沒有理會眾人疑惑的目光。

剛蕭安檢查後,發現這位夥計是死在修士之手,而徐大娘剛才的描述,沈掌櫃應該是不敵來犯的修士,所以逃了出去。

“是啊,沈掌櫃和那幾道身影好像會飛似的,眨眼間就從這裡直接到了鎮子外。你是誰啊?”徐大娘說完話後,才發現自己並不認得這位年青的小夥。

“你,你,你是小安子?”問完話後,徐大娘瞅著蕭安眼熟,好一會兒後才有些不確定的問了句。

“是啊,大娘,是我小安子,這裡的事情麻煩各位父老鄉親先報官,我去救沈叔。”蕭安說完便要穿過人群去追沈叔。

“那些人很危險的,你千萬別去。”在蕭老爺子死後,沈掌櫃對外宣稱是介紹蕭安去城裡謀了份營生。徐大娘急忙囑咐蕭安,生怕其一時衝動,到時救人不成反將自己搭進去。

蕭安七歲被爺爺收留,十歲便上山學道,中間只有三年的時間隨爺爺一起採藥。雖然學道後也回來過幾次,但都是給爺爺上完墳後悄悄來沈掌櫃這裡坐一坐,並沒有讓其他人知曉。

蕭安向徐大娘抱了抱拳,便趕緊所徐大娘指的方向跑去,幾個閃動後就越過了荒坡鎮矮小的城牆,消失在遠處。

“仙人,小安子會仙法,他是仙人了!”當看到蕭安彷彿仙人一般,幾步就邁出了數里地,將在場的眾人都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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