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林姨聽完就道:“收斂什麼呀?這錢放到誰手裡還不都是你的。只要筱瑾不計較,你管這事兒幹什麼?”

這時還沒等壞水兒說話,就聽張姨又對壞水兒道:“要說斂財,你現在也是一把好手兒了。聽說現在想要拜到你門下,就要一根兒小黃魚。那這之後你要是廣收門徒,還不賺翻了。”

壞水兒聽完就忙道:“小侄能有今日那也是全靠表叔、林姨、張姨、和乾媽的照顧呀。說白了,要是沒有您幾位的支援,我劉懷水也就是個小癟三而已。現在雖然我也算有了些小小的聲勢,但是這一點,我是永遠都不會忘的。飲水,那是一定要思源的,這兩天我就想著派人到北平、天津這些地方去挑一些最好的補品,給林姨、張姨、還有乾媽送過去。”

這時張姨聽壞水兒說完就笑著道:“飲水思源,這句話說得好。其實你只要有這番心意就夠了,我們難道還會看著你掙錢眼紅不成?說 白了,都是自家人。分得那麼清楚不就顯得見外了嗎?”

聽完張姨這話,壞水兒就明白,陳校章應該是把自己的意思帶到了。不過人心終究隔著肚皮,自己對人家使著心眼兒,人家回敬給他的也不見得是真心。不過面兒上過去了,其他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也就是了。

這時,趙翻譯的老婆聽到這兒就道:“都是自家人確實不必這麼客氣。現在那個治安肅正計劃在黑河進展緩慢,白原和櫻井對李兆龍也已經是深有成見了。老趙聽白原的意思,過兩天李兆龍就會來臨陽。而黑河只怕他是回不去了。”

林姨聽到這兒就先看了張姨一眼,然後才道:“白原太君的意思,是就這麼把李兆龍留在臨陽?”

趙翻譯聽完就搖了搖頭道:“聽老趙的意思,具體的還是要看那李兆龍怎麼說。如果這個李兆龍識趣的話,白原太君也是不會難為他。到時候是去天津、保定,或者是留在臨陽都是沒準兒的。”

林姨聽到這兒就點了點頭。

而壞水兒聽了就暗中尋思道:“之前在這個牌桌上自己明著提議要斷李兆龍的糧,而後又透過孫筱瑾傳達了,讓曾墨安和李兆龍互掐的意思。而李兆龍這時候來臨陽,是不是給趙翻譯當槍使還不好說。不過曾墨安一心的要接替李兆龍當旅長,那就不得不重視起來了。因為如果李兆龍要是以旅長的身份留在臨陽,這再結合著趙翻譯的傳話的功力,那曾墨安的身份可就尷尬了。”

想著,壞水兒就默默唸叨了一句道:“黑河也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呀。”

這時,林姨聽了壞水兒這一句後,就看了壞水兒一眼,然後默默地點了點頭。

八圈打完,把人送走之後。

孫筱瑾就把壞水兒叫到了跟前道:“趙翻譯的老婆今天特意早來了一會兒,她讓我轉告你,注意一下柳宜坤······”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笑著點了點頭道:“楊家商行的事,我已經說服於老八摻一手了。這於老八剛剛正式接任了商會會長,只要不是日本人直接接手,楊家商行是不會落到柳宜坤手裡的。而李兆龍要是來臨陽與趙翻譯合流的話,那曾墨安和吳廣生就不得不有所忌憚了。”

孫筱瑾聽完就點了點頭,然後就問道:“你怎麼知道李兆龍這次來臨陽就會與趙翻譯合流呢?”

壞水兒聽完就笑了一下才道:“趙翻譯現在雖然人手不少,但是所缺的,就是對臨陽軍隊方面的掌控。而李兆龍所缺的,就是上邊日本人的支援,兩個人正好互補。而趙翻譯在與曾、吳二人較勁的情況下,收服李兆龍就是最好的選擇。現在於老八如願的當了商會會長,這也算欠了趙翻譯的人情,佟國章是於老八的徒弟,自然也就被壓制住了。而我的態度在趙翻譯那裡已經很明確了,所以如果再把曾墨安轟到黑河,那吳廣生就真成了孤軍了。而他所要面對的,是在日本人身邊的趙翻譯、可能接管臨陽城防的李兆龍、手握縣公署和新民會的你爹、還有陳平他們的偵緝隊。孰強孰弱已經是見分曉了。”

孫筱瑾聽完就想了一下才又問道:“既然是這樣兒,那趙翻譯的老婆剛才為什麼還要假意提醒那張姨和林姨他們呢?難道就不怕他們事先有所準備?”

壞水兒聽完就笑著道:“能準備什麼呀?刺殺李兆龍?就算李兆龍死了還有朱參謀,朱參謀死了,在李兆龍的隊伍中一樣還有別人。而李兆龍要是真的被曾墨安弄死了,那對趙翻譯來說就更是有利了。因為李兆龍一死,趙翻譯順勢在立個朱兆龍、狗兆龍什麼的,那就等於是全面接收了。”

孫筱瑾聽完就又問道:“曾墨安和吳廣生就會這樣兒任人宰割?”

壞水兒聽完就搖了搖頭道:“當然是不會了。張懷保在臨陽的勢力根深蒂固,在北平和保定也是人脈頗深。所以這盤棋究竟會下成什麼樣兒,也是不得而知的。”

孫筱瑾聽了就又接著問道:“那在這盤棋裡你會怎麼樣?”

壞水兒聽完就說了四個字“順勢而為”。

說完,壞水兒就看著孫筱瑾道:“咱們倆其實都是棋盤上的棋子,張懷保讓我娶你,就是為了制衡你爹和趙翻譯。所以這一招棋他們會怎麼打出來,是針對我,還是針對你,我現在也是不能確定的。所以這一段時間,你可要格外小心了。”

孫筱瑾聽完就“切”了一聲道:“能就此跟你分開,那也是上輩子積了德了。所以還真用不著你假惺惺的。”

壞水兒聽完就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上夜後,徐可來到了壞水兒的房裡。

壞水兒就把安士誠的事,以及對臨陽今後的分析,和二丫頭那邊的事,都低聲告訴了徐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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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可聽完就想了一下,才低聲道:“安伯父的事和二丫頭的事,組織上會暗中持續加以關注的。而臨陽這種政治上的亂局,你夾雜在其中,也一定要小心對待。尤其背後還有張懷保這個變數,以這個人的能力來說,一定會讓一切,都存在不確定性的。更何況,吳廣生和曾墨安手握重兵不說。柳宜坤,一直以生意上的名義,極力地巴結新野一男和秋葉次郎。而這一點,正是孫常有和於老八沒有做到的地方。”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皺起了眉頭,因為本來他以為自己已經把事情考慮萬全了,但是卻忽略了柳宜坤這個人。而孫筱瑾下午要說的話,自己都沒讓她說完,可見是小看了一個最不應該小看的人了。趙翻譯此時極力彌補自己在軍隊掌控力上的不足,那吳廣生和曾墨安,又何嘗不是在彌補政務上的不足呢?而如果······

想到這兒,壞水兒就忙低聲對徐可道:“如果把吳廣生和曾墨安逼急了,筱瑾的父親很有可能會成為下一個犧牲品。明天你讓筱瑾回孃家提醒一下孫常有,回頭我想辦法,讓這兩派人之間達到一個平衡。或者讓趙翻譯先暗中幹掉這個柳宜坤。”

徐可聽完就又想了一下才低聲道:“你覺得,這兩派人馬的爭鬥,會達到這種你死我活的程度嗎?”

壞水兒聽完就搖了搖頭低聲道:“現在這世道,是沒有道理好講的。任何的手段,都有可能會發生。而不管中國人死的是誰?日本人是都不會在乎的。尤其暗殺的事幾乎每天都在發生,事情出來隨便往軍統身上一推就是個無頭案,死幾個漢奸對他們日本人來說,根本就是無所謂的事情。而且日本人更是願意看到中國人內鬥不止的。”

徐可聽完就默默地點了點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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