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水兒這兒想著,就聽那第二個說話的又道:“嗐,事情都過去了,還提那些幹什麼?現在李頭兒不是要借刀殺人麼?咱們的人在黑河弄死了胡德財,這姓劉的要是去跟陳如達玩兒命被抓,那這自衛團,除了咱們李頭兒還能是誰的呀?陳校章,再怎麼說也就只是個掛了名兒的副團長,到現在也還沒有委任狀。李頭兒,可是正正經經的第一大隊的大隊長,以前又是稽查處的行動科的科長,這輪也能輪到咱們李頭兒了。”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在心裡暗罵道:“操,這他媽李民三也真是夠陰的,現在整個臨陽都以為殺胡德財的是陳如達,誰也不會想到是張懷保以前的手下幹的。”

這時又聽那第一個說話的道:“姓劉的把所有的親信都集中到了以前黑皮六的宅子,想來今天晚上必然會有所行動。但是那錠子和二皮走了之後並沒有回來,你說這姓劉的,會不會把對付陳如達的事就交給下人去辦了?”

第二個說話的跟著就又道:“這事兒誰猜得出來呀?不過要是對付些個小角色,也確實不用那姓劉的出面。但是聽說陳如達那邊也是防得挺嚴的。只要能抓住這姓劉的手下,那他也就照樣兒脫不了干係了。李頭兒讓咱們一直盯著這個姓劉的,其實也有怕他跑了的意思。所以現在不是怕他動手,而是怕他不動。只要他一動,陳如達絕對會咬死他不放的。”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又在心裡暗罵了幾句,而這時上邊就又傳來了男女調笑的聲音。

跟著就聽那第一個說話的又道:“你就不能消停一會兒,現在咱們在臨陽剩下的幾個人裡,就他媽屬你最清閒。”

這話音剛落就聽,那第二個說話的就道:“那沒辦法,誰叫我是露了臉的。我要是被抓了那麻煩不就大了嘛。”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心中一動,暗道:“不會吧,難道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時那第一個說話的又道:“胡四兒那邊也露了臉了,他怎麼不像你似的?”

跟著第二個說話的就道:“廢話,胡四兒能跟我比嗎?查胡四兒的是那姓劉的,查我的可是他媽日本人。說白了,只要弄了這姓劉的,胡四兒還能光明正大的出去,我他媽的在臨陽也就只能算是個黑人兒了。再說了,楊立春那邊不是也傳過話來了嗎,讓我不要露面兒,等著風聲過了再出城。要不然你以為我願意天天的在這屋裡憋著。”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直接就來了精神,因為這第二個說話的就是櫻井要錠子查的那個人。而那個叫胡四兒的,就是之前那個拉車的。並且那個叫楊立春的應該就是那楊大少爺。

這時就又聽那第一個說話的道:“你這兒天天小酒喝著,小娘們兒陪著,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跟著那第二個說話的又道:“這地方可是那姓劉的租的,但是李頭兒說什麼燈下黑,就沒讓我換別的地方。最開始我一想,也是,這裡什麼也不缺,那姓劉的住著張處長那麼好的房子,還怎麼可能想起這裡來呀?但是我這幾天又一細想,要是我在這裡被發現或者出了什麼事情,那日本人那邊會去找誰呀?李頭兒這心思呀!不愧是跟了張處長多年的。不管是自己人還是外人都他媽算計透了。”

壞水兒聽到這兒,直接就又是一驚。心道:“操,原來不是他媽的巧合,是這個李三旺竟然還留了一手。這人可真夠毒的,也就是自己下來聽到了,要不然還得被人安排個軍統賊喊抓賊的帽子。”

這時那第一個說話的就又道:“你這就有點兒想多了吧?想這姓劉的,估計也就是這幾天的事兒了,李頭兒那裡還會想著要把你怎麼樣麼?”

這話話音剛落,壞水兒就聽上邊傳來了一聲悶哼。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才聽那第二聲音道:“想在酒裡給我下藥,你他媽還嫩了點兒。”

跟著壞水兒就聽到屋門和院門依次開了的聲音。這時壞水兒就知道,那個人應該已經是跑了。

聽到這兒,壞水兒又默默地想了一下,心道:“下藥?看來這個李民三也是真沒閒著,那邊殺了胡德財,這邊又想著再給我栽個贓。這結合著孫常有要擠走陳如達,錢德祿幫著陳如達的種種厲害關係,是要把我往死裡整呀。”

想到這兒壞水兒就悄悄地爬了上去。跟著到了正房後,他藉著屋裡的油燈一看,就見地上躺著一個男人,脖子上纏著一條腰帶,腦後還有一片血跡,這顯然是已經活不了了。轉頭再往炕上看去,就見上邊只有一個炕桌,而那個嬉笑的女人卻也沒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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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如此壞水兒又飛快地想了一下,就明白了那個人一定是猜到了李民三會對他下手,所以提前就利用那個女人另外找好了地方。日本人在嚴查他,可那個女人是完全可以來去自如的。但是,李民三會不會知道那個女人呢?

想到這兒,壞水兒也沒有往下想,而是從屋裡的箱子找了條大褂套在了外邊,又找了個氈帽戴上,才轉身離開了這個宅子。一路上壞水兒專挑暗處走,小心的躲著巡邏的憲兵,然後直接去了安家。輕敲開門後,壞水兒也沒通名,直接就把安老爺子的玉佩遞了過去。門上的人見了也沒多問,直接就把壞水兒帶了進去。

一時間到了正廳,壞水兒就脫了偽裝。不一會兒才見安士誠走了出來。

安士誠見了壞水兒就還是冷冷地問道:“你過來幹什麼?”

壞水兒聽了就忙把玉佩遞了過去道:“想請安伯父幫我找人聯絡一下九山十八寨的人,讓他們在各地對付一下新民會的買賣。”

這時安士誠接過了玉佩就問道:“你想利用土匪對付陳如達替你報仇?”

壞水兒聽完就搖了搖頭道:“殺胡德財的是李民三的人。錢德祿、陳如達和哈喇子已經串通一氣要對付我,另外哈喇子也已經把雞頭山老九的事告訴了櫻井。”

安士誠聽完就看了壞水兒一眼,然後才道:“你想利用土匪去對付陳如達,這事兒其實並不難辦。但是你想過沒有,九山十八寨的人也是人心迥異,各個的山頭兒也都會有各自的打算。這塊兒牌子明著露出去會是什麼樣的結果,你明白嗎?”

壞水兒來之前也想過這個問題,這塊兒牌子一露出去直接也會把安家牽扯進來。如果再有訊息傳到櫻井或者陳如達的耳中,那安家永無寧日,恐怕也是輕的了。

所以壞水兒聽完就道:“這個問題我想過了,錢應該是可以解決的。安世伯只要把這個牌子給一個別人不知道的親信手中,讓他去九山十八寨談價錢。每個新民會的買賣五到十根小黃魚。這樣就算是陳如達和櫻井知道了,首先也只會想到,有人拿著安老爺子的玉佩,跟九山十八寨的人談了一筆買賣。而這樣他們也會直接想到出錢的可能是我,另外這玉佩一出,所有人也不會想到安家。因為安家的人去九山十八寨根本不需要這玉佩。而安老爺子把玉佩給了誰,只要您一句不知道,他們也會懷疑到我身上。”

安士誠聽完就點了點頭。

而壞水兒留下了從家裡帶出來的所有金條後才離開了安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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