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常有正說著,陳如達直接就打斷了道:“新民會剛剛重組,對人員的鑑別自然沒有孫會長清楚。而白原大佐有對進剿根據地的事兒十分的著急,所以此事還是要孫會長多做考慮呀。而我也會儘早地把新民會各地的辦事處歸攏起來。這樣一來新民會也就會儘早地替孫會長分憂了。”

陳如達藉著白原直接就打亂了孫常有的如意算盤,並且也一點沒給孫常有面子直接把他給撅了回去,並且話中隱隱的還透露出用新民會打壓孫常有維持會的意思。

壞水兒看著這狗咬狗心裡就是一笑,而這時安老爺子那句“別人利用你的同時,你也要學會利用別人壯大自己”又出現在了腦中,所以想了一下就道:“怪不得新民會會長都是由各地的主政人員兼任,這新民會跟維持會統屬不清不楚的終究也不是辦法,所以臨陽縣公署這麼一直空懸著也是個問題呀。我想著回頭咱們一起聯名跟白原太君回一下,儘早把縣公署確立下來,也省的下邊政出多門,不好傳達。”

壞水兒這話說完,孫常有的臉上直接就有了笑意。而且在座的所有人也都明白了壞水兒的用意,他陳如達剛來臨陽,新民會又是重組,白原又指著孫常有往黑河遷人,種種種種這縣長的位置就是孫常有的。而孫常有當了縣長,那陳如達也不會有臉一直霸著新民會不放。

這時吳廣有就看了曾墨安一眼,然後道:“回頭幹什麼呀?我看擇日不如撞日,今天陳處長也在咱們一起聯個名也就完了。”

曾墨安聽完就看了錢德祿一眼,然後道:“我看行,聽說錢老弟過兩天要去保定,正好也可以讓老泰山大人催一催吳道尹,這樣任命也下來的快些。根本也耽誤不了什麼事兒。”

錢德祿聽完就笑著點了點頭。

而一邊的於老八見了就笑著道:“既然是聯名嘛,自然是要有個人選。孫大哥主持維持會盡心盡力,我看不如咱們直接保舉孫大哥就完了。”說到這兒於老八就看著陳如達道:“不知道陳處長意下如何呀?”

陳如達表面上還是那副笑臉,但是一邊的汪上民卻皺著眉頭。這時就聽陳如達道:“孫會長眾望所歸,我自然是沒什麼說的呀。”

見陳如達這麼說,孫常有剛要開口客氣幾句。但是這時那個一直沒說話的日本人新野一男卻開口,用字正腔圓的中國話道:“就這樣決定一個縣長的人選是不是太兒戲了?”

這句話說完,一時間聽得所有人都是一愣。

而陳如達聽完就笑著道:“眾人請命保薦在中國自古有之,但是決定權還是在白原大佐和保定道手中。”

新野一男聽完,這才沒有說話。而陳如達這時也把一種不確定的資訊故意透露了出來。

而孫常有聽到這兒就是一笑道:“想我孫常有何德何能,得眾位抬愛呀。只是自古,德不配位必有災殃,我看,還是不要直接提我了吧。大家只把縣公署的事提出來就行,至於縣長的職位就請白原太君親自任命,也是一樣的。”

孫常有這話看似是謙遜,但是這句“德不配位必有災殃”,說的可不見得是明面上的意思,也可以理解為除了我,誰也沒有能力當這縣長,或者理解為我不當的話誰也當不穩。

壞水兒這邊的人聽完就都是一笑。

而這時那日本人聽完竟然也點了點頭道:“朱子治家,有道理。孫會長果然是個識大體的人。”

壞水兒這邊的人聽完,見這日本人並沒有理解話中背後的意思,就都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各自在內心裡會心的一笑。

這時就見吳廣生沖壞水兒道:“你先把這事兒交代下去吧,找個會寫字的好好潤色一下。咱們吃完就聯個名,然後交給孫會長和於八爺,讓他們找些個鄉紳一起籤個字,最好明天就呈遞給白原太君。”

壞水兒聽完就忙著點了點頭,然後下去就交代給胡德財去辦了。就這樣宴會結束前,請命狀就送了回來,在座的除了那個日本人和姓汪的就都簽上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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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結束後,孫常有並沒有急著走。而是等著壞水兒把這上上下下的人都送走了,才把壞水兒單獨叫了過來,然後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了一遍後才問道:“聯名重組縣公署的事兒,是誰教給你的?”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是一愣,然後道:“教我?這倒是沒有。我就是看那陳如達要了這個,又要那個,的實在有氣。就想著他要了半天,咱們也不能光看著他要呀,要不然這臨陽城還不都叫他要了過去。所以我就把縣公署的事兒提了出來。”

孫常有聽到這兒就點了點頭,然後就又問道:“你跟錢德祿又是什麼關係?”

壞水兒聽完不知道這孫常有究竟是什麼意思,所以就如實的道:“錢德祿手下的老於,於三良,是我保舉上去的。所以那天吃飯的時候他特別跟我提過,說錢德祿過兩天要去保定給他岳父過壽,叫我可以準備一份禮物送過去。昨天我只是把禮物的事跟錢德祿提了一下。”

孫常有聽到這兒後就又點了點頭,然後仔細想了一下才道:“臨陽城上上下下幾乎所有人都當你是個不學無術的,就只是靠了張懷保的裙帶關係才有了今天的地位。而今日一見,我卻覺得那些人都是眼瞎了。剛才陳如達明明是把所有人都壓制住了,而你卻在轉瞬間就攻到了他的軟肋。這要是沒人教你的話,也足見你的機智了。只是有一件事我還不明白,就是安老爺子憑什麼會容得下你?憑我對安家的瞭解,如果真的像坊間傳聞的那樣,那哪怕是張懷保拼死護著你,你只怕也已經死了不下一百回了。”

壞水兒聽到這兒腦中就飛快地想了一下,首先壞水兒仔細的分析了一下安家對自己明面上的態度,那就是容忍中夾雜著隔閡。而安若雲走的那天不光是自己的手下,還有丫鬟婆子什麼的,那這事兒絕對就不能用空穴來風來回答了。還有孫常有跟安家是世交,如果用謊言回答的話也必定是無力的。但是又有什麼情況可以解釋眼前一切呢?

壞水兒這兒絞盡腦汁的想著,但是孫常有並沒有給他太多的時間,而是緊接著一字一字的盯著壞水兒問道:“安若雲現在在你手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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