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水兒聽完第一句就心道:“這他媽真叫屎殼郎叫門,臭到家了。廣陽除了張懷保最叫得開?這大漢奸,小漢奸還他媽不定怎麼叫人戳脊梁骨呢?”

壞水兒心裡想著但是表面並沒有帶出來,反而在聽到“多做準備”之後,會心一笑道:“廣陽的父老鄉親既然這麼看重我,那我也不會忘了他們。以後只要廣陽的父老有什麼困難,宋大哥儘管跟我說一聲。”

宋九聽完忙點了點頭,道:“廣陽出了張處長和劉老弟,那真是咱們廣陽人的榮耀呀······”

壞水兒聽到這兒直接在心裡吐了口唾沫,心道:“我呸,榮耀?這祖宗八輩兒要是地下有知,不從棺材裡跳出來罵街就是好的了。還他媽榮耀?”

壞水兒這兒心裡想著,就聽宋九接著道:“劉老弟也知道,咱們廣陽雖然不算富庶,但是也有幾門望族,家裡也算是頗有田產。平時皇軍的徵、捐、和各項雜稅那也是一次都沒耽誤過。可是前幾天偵緝隊的李三旺到廣陽清剿八路的時候,看上了我岳父家的宅子,還要調戲我家那小姨子,而且還說我家那小姨子斯通八路。當時要不是我帶著莊丁攔著,好懸就沒把我小姨子綁到偵緝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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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水兒心裡自然知道這宋九其實就是為這事兒來的,但是表面還是裝作吃驚的樣子道:“喲,還有這事兒。那這李三旺有什麼證據,就敢胡亂抓人呀?”

宋九聽完就忙道:“他能有什麼證據呀?他還說他們偵緝隊抓人從來都不需要證據。”

壞水兒聽完就點了點頭,然後就裝著樣子,應承宋九道:“行,這事兒我明白了。既然是宋大哥的家人,又是廣陽的鄉親,這事兒我也不能不管。今兒下午,我就把李三旺叫過來好好點點他,讓他沒事別這麼不長眼。”

宋九聽完自然是千恩萬謝。壞水兒這兒也是一句一句的應酬。吃完了飯後,宋九又略坐了一會兒,說了聲在臨陽的悅來客棧等壞水兒的訊息後才起身告辭。

而壞水兒想了一下之後,就讓人把先把陳平請了過來。

陳平一進門,壞水兒客氣了兩句後,就直奔了主題問道:“這城裡忙成了這樣,李三旺去廣陽幹什麼去了?”

陳平聽完先是一愣,然後直接就點了一下頭道:“說到這兒我都給忘了,劉老弟是張處長親戚。那老家一定是廣陽的了?”

壞水兒聽完就點了點頭。

陳平見了就笑了一下道:“那想必宋九是找過劉老弟了?”

壞水兒聽完就有點了點頭。

陳平見了就笑著道:“嗨,這事兒您要是問別人,那別人肯定是不知道。老弟問我那是問對人了。早些時候廣陽的河前村死了八個皇軍,這事兒白原和櫻井把何春兒罵的是狗血淋頭。老弟你想,他李三旺管著那片兒,那日子能好過嗎?所以呀,他李三旺就想著花錢消災。打通打通關係,找人給他說幾句好話。但是劉老弟你想呀,這錢,他李三旺能自己出麼?所以,羊毛只能是出在羊身上了。”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點了點頭。

陳平就又接著說道:“這事其實兒本來挺順的,可就在他刮羊毛刮到賀家的時候,賀家在外地上學的小閨女正從外邊回來。可能是那李三旺多看了一眼,結果那賀家的小閨女直接就來了一句,狗漢奸。這一下就正好讓李三旺抓了個由頭,他本想著直接把那小閨女抓回去,讓那賀家好好放一回血。可是他也沒想廣陽的那些鄉勇,端著槍,就給他偵緝隊的一幫人懟的那兒了。所以這人也沒帶回來,錢也沒撈著。可是他輸人但是不能輸陣呀,回來的時候就叫囂著,改天帶著皇軍去。那宋九今天來,我想著肯定那是怕他李三旺背後使壞。”

壞水兒這時聽完隨口就問了一句道:“這事兒就這麼簡單?”

陳平聽到壞水兒這麼一問,就明說道:“哪兒能那麼簡單呀,他李三旺帶著偵緝隊明著可是去調查八路的。這廣陽的人端著槍不讓查是什麼意思呀?還有他李三旺把追查不利的事兒,往這件事上一推,自然也就輕鬆了。所以這事兒是扯著皮的,說到底他宋九只是一個地方上的維持會。這跟咱們偵緝隊比起來,他是扯不過的。”

壞水兒聽陳平一下子又說了這麼多,就心道:“原來這裡還有這麼多事兒,我要是不問險些讓你小子給糊弄過去了。”

想著壞水兒還是裝著心平氣和的樣子道:“原來這事兒這麼麻煩呀?那何春那裡是怎麼打算的呀?”

陳平聽完就是一笑道:“何春那老油條,自然是先壓著呢。畢竟那是張處長的老家,這手牌他可不敢亂放出去。可是張處長馬上就要高升了,如果這手牌他撈不著好處,說不定日後也會打出去應付日本人,畢竟八個皇軍死在了那裡,日本人現在是沒工夫搭理他,要不然給他來個抓土八路的期限,也就夠他喝一壺的了。”

陳平這幾句話說的十分圓滑,即說明了他哈喇子何春不敢惹張懷保,但是也說明了張懷保也是要離開了,他想看著張懷保的面子撈點好處。而如果張懷保不想管,他何春沒準兒會就坡下驢,把這追查不利的責任推到宋九頭上。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笑了一下,然後心裡罵道:“這些個狗漢奸全他媽都是無利不起早的東西。”

想著壞水兒就問陳平道:“何春那兒到底是圖個什麼呀?既然宋九找到了我······”

這時沒等壞水兒說完,陳平直接就給攔下了道:“老弟把這件事想的太簡單了。說白了日本人要何春追查殺害那八個皇軍的土八路,這可是的等著交差的大事。所以說這平常的黃金銀元,根本就不能與這事兒相提並論呀。”

說著陳平還頓了一下,跟著彷彿做了什麼決定似的,才道:“實話跟老弟說,但是老弟可別說是我說的。”

壞水兒聽完了就愣了一下,然後就點了點頭。

陳平見了才道:“實話跟老弟說,其實前兩天,得知老弟當了自衛團的團長後,何春就不止在一個地方提過,說老弟年紀輕輕一人身兼兩職,恐兩頭兼顧耽誤了皇軍的差事。”

壞水兒聽到這兒直接就是一愣,道:“什麼?哈喇子看上了我的位置?”

陳平聽完就是一點頭,道:“自打老弟到了臨陽以來,那也是屢建奇功,又有張處長在上邊照拂著。而他哈喇子其實並不招日本人待見,所以老弟突然升到了了偵緝隊副大隊長的位置後,他哈喇子時刻怕老弟由副轉正。”

說著陳平頓了一下才接著道:“所以老弟要真想幫那宋九,其實不如讓他多出點血。然後老弟辭了那個副大隊長的差事,總歸來說這副大隊長也是有職無權。這樣兒老弟狠撈一筆,何春那兒如願以償,自然也不會為難宋九。”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心道:“張懷保想讓我替代何春,原來不是空穴來風,可是既然這事已經叫停了,那這副大隊長其實當不當的也無所謂。”想著壞水兒直接就要把這件事應承了下來。

但是壞水兒這時突然心裡一動,想起了自己剛去偵緝隊時,這些人給自己接風時的樣子。所以心裡邊直接就隱隱的覺得,不能就這麼輕易的答應他們。

想著壞水兒又分析了一下,首先這陳平,平時跟自己嘻嘻哈哈的。但是能在哈喇子手下管事,那一定就是哈喇子的親信。所以他說的這些話看似是幾好並一好,但是絕對沒有那麼簡單。另外張懷保提道宋九的時候並不是那麼看重,自己也沒有表態過非要管這件事,陳平說出要拿偵緝隊副大隊長的差事換宋九親屬的平安,這可是有點漫天要價了。所以這可能又是一次試探。這時自己要是一退,哈喇子他們馬上就會蹬鼻子上臉再進一步。

想到這兒壞水兒直接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沒錯,這其實就跟開始時一樣,他們在試探張懷保走後自己的強度,到時候才更好的拿捏自己。

想到這兒,壞水兒直接就把桌子上的茶碗摔到了地上,跟著就罵了出來:“媽了個巴子,惦記上老子的職務了。怎麼著?他哈喇子還想他媽算計老子是不是?老子這偵緝隊副隊長可是白原太君封的,他媽的哈喇子想要,找白原太君去呀?裝孫子,我劉懷水怕他個屌。是想動老子的東西是吧?他活得不耐煩了。”

壞水兒這一發脾氣,一邊的陳平聽了就是一愣,跟著他就慌忙的過來勸解道:“老弟,剛剛哥哥這兒也只是猜測,猜測而已。老弟可千萬別動怒,不值得,不值得。剛才可能是我一時糊塗,要不這麼著,宋九的事兒回頭我在旁敲側擊的去哈喇子那兒,給老弟打聽打聽,那哈喇子再不識抬舉怎麼也要給老弟幾分面子呀。”

壞水兒這時見陳平直接又縮了回去就在心裡暗暗一笑,然後道:“老哥不用費心了,這事兒我就看他哈喇子怎麼辦。本身一個維持會長家裡的事兒,我還看不上眼。但是他哈喇子竟然算計到我頭上來了,我倒是要看看他處理了廣陽的人後,還他媽能活多久?”

陳平聽到這兒心裡就是一驚,同時他也明白壞水兒心狠手辣的過往。因為他從王友貴那裡旁敲側擊打聽過的,可比現在傳言的要多得多。說白了一個叫花子進了城,可以混到現在這個位置,這運氣是佔了一半兒,但是有些事光靠運氣是不行的。

想到這兒,陳平忙著又勸解道:“老弟這又是何必呢?怎麼著,也沒到兩敗俱傷的時候呀。這麼著,我回頭去把李三旺叫來,劉老弟再把宋九請過來,咱們兩下襬一桌合桃酒。大不了劉老弟各打二百大板,到時候事情說開了,哈喇子那裡也就不可能再多說什麼了。這樣老弟也算是把宋九保下了,他那邊的孝敬自然也少不了老弟的。”

壞水兒聽到這裡,自然明白這各打二百大板的意思。心想著這事兒,能這樣解決也算是應付過去了。所以就裝著勉強的樣子點了點頭。

就這樣壞水兒就和陳平把合桃酒的時間定在了明天晚上,這才把陳平送到了門外。

可是送走了陳平後壞水兒就在心裡盤算了起來,心道:“這他媽還真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呀!這幫他媽的狗漢奸除了撈錢,這算計人的本事也是他媽不小。自己這兒稍加不注意就又險些著了他們的道兒。這要是以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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