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只見這院的管家一手牽著一個男孩兒,一手牽著一個女孩走了進來,並且進來就讓這兩個孩子給壞水兒磕頭。

壞水兒見了就是一皺眉,然後就問那管家道:“我說王管家,這又是哪一出呀?”

這時沒等王管家說話,胡德財就忙先回道:“這兩個孩子是我讓王管家從人伢子那裡買的。劉爺您也說過這是櫻井太君的吩咐,要風光大藏。我這兒一想,總不能連個摔火盆兒,扛紙帆兒,都沒有呀。所以就叫王管家賣了兩個,到時候迎來送往磕個頭什麼的,看著場面上也不至於太乾。本來這些事昨天就應該弄好的,可是昨天忙亂了一天,生生給耽誤了。這不是吹鼓手,和尚、道士什麼的,逢七、發喪都要用,我這兒也準備去請呢。”

壞水兒聽到這兒也是一拍腦門兒,道:“幸虧你是提前想到了,要不然咱們這兒乾巴巴的,那不是讓人笑話嗎?”說著壞水兒就甩了甩手,讓那王管家帶著孩子先出去。然後把胡德財叫到了近前才道:“現在這軍統可還在外邊晃悠,所以咱們這兒閒雜人等進進出出,安全可一定要做到位。可別到時候弄得跟許德仁那一回似的。萬一有個什麼貴賓在咱們這兒出事兒,或者這黴頭落到咱們自己兄弟頭上,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胡德財聽完忙點了點頭,可是跟著又皺起了眉頭道:“劉爺咱們這個排也就不到40人,加上蝦米那點兒混混兒,也沒到100人。這刨出去還要用的人手,這安全方面實在是有點捉襟見肘呀。”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又皺著眉想了一下關立人葬禮上邊的情景後才道:“許德仁死的時候,外邊憲兵隊那麼多人不是也沒防住麼。這麼著,就咱們這些親近的弟兄,蝦米那邊的人也不能全用,要挑在臨陽有家的,最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並且要查實他們的家眷。還有就是那些家眷要是能走動,願意來幫忙的,一天2塊大洋,讓他們過來幫忙。剩下那些無家無業的就都發到自衛團去。一會兒把丫鬟,老媽子,和那王管家也辭了,多給他們點錢也就是了。”

胡德財聽完剛要回話,這時又聽壞水兒接著道:“另外你剛才說請的那些和尚、道士一定要查實一下他們是哪個廟哪個道觀的,要是近期才來的就不要用了。吹鼓手家裡的住址、人員也要查清楚。所有的人到那天來的時候必須對上號,一會兒我再跟陳平、老於他們通個氣兒,讓他們派點人過來,你跟蝦米今天就跟著偵緝隊,警察局的人把這些個事查實了。”

胡德財聽完忙點了點頭,壞水兒見了就先讓他出去了。而壞水兒也沒在這裡多留,分別找到了陳平和老於,把借人的事說了後,就直接來到了自衛團。

壞水兒一進門,陳西關和馬常來就迎了上來。壞水兒跟他們點了點頭,直接讓他們忙自己的後也沒說什麼。來到了辦公的屋子坐下來之後,這時才見馮六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壞水兒這時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馮六的神色,但是這老油條的神情跟昨天一樣,根本也沒讓壞水兒看出什麼來。

想著壞水兒就眼珠兒一轉,準備再試探一下這個孫常有的人。這時壞水兒就把馮六叫到了跟前問道:“那徐姑娘跟你們家到底是什麼關係呀?”

馮六聽完直接就先愣了一下,然後就試探地問了一句:“劉爺說的是哪個徐姑娘呀?”

壞水兒聽完直接就是一拍桌子道:“你裝他媽什麼糊塗呀?昨晚上的事兒現在估計半個臨陽城都知道了,你還跟我這兒打什麼馬虎眼呀?”

馮六這時見壞水兒面色不善,就忙賠笑道:“哦,原來是徐表小姐呀,她跟我們家夫人是姨表親。家是天津的,小時候兩家常有走動,跟我們家小姐也是要好,今年夏天才投奔了過來。”

壞水兒聽完就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那她家裡是幹什麼的?”

馮六聽完想了一下才回道:“早些年聽說她父親是在一個中學做教員,但是近幾年做什麼,小的也是真不清楚。”

壞水兒聽完就裝著生氣的樣子,一拍桌子道:“媽的,一個臭教書的擺什麼普呀?”說著壞水兒就裝著沒好氣兒的樣子,看了馮六一眼才道:“你說,你們那個孫家也是真夠操蛋的。我這兒滿心的為你們孫家小姐的事情操心,你們可倒好,昨兒下午還說得好好的,晚上又給我來那麼一出。你說你們孫家到底是怎麼想的?”

馮六聽完就為難著道:“主家什麼事兒,我這個做下人的也不好多說什麼。不過昨天的事兒,我聽著好像是劉爺您有點兒操之過急了。”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故意的裝傻,還沉思了一會兒問道:“急?急麼?”

馮六聽完忙著點了點頭。

壞水兒聽完就在心裡暗笑著道:“急不急得我心裡還不清楚嗎?”想著壞水兒就假裝喃喃自語地道:“可能是急了點兒吧。”

壞水兒嘴上這麼說著,可是依然用眼睛偷偷地觀察馮六的神色,可是這馮六的神色中並沒有一絲喜怒哀樂的情緒,這也讓壞水兒,根本無處著手往下問下去了。

把馮六打發出去後,壞水兒又陷入了沉思。可是想著想著壞水兒突然一拍大腿,然後心道:“放著現成兒的人不問,自己瞎琢磨能琢磨出什麼來呀。”想著壞水兒就出去告訴馮六他們三個營頭兒,說有事去張懷保家找他後,就直接來到了張懷保裡。

見著張懷保的老婆,壞水兒忙著一臉賠笑,還有點兒不好意思地道:“表嬸,今兒您侄子想求您點事兒。”

張懷保的老婆聽完就是一笑,然後道:“今天你小子怎麼還客氣起來了?有什麼事兒就說,表嬸能辦的還能不幫你?”

壞水兒聽完就忙點著頭道:“昨天晚上您侄兒鬧得可能有點不太像話······”

這時張懷保的老婆聽到這兒直接就打斷了壞水兒的話道:“什麼?有點兒?有的可不止一點兒吧?”

壞水兒聽完知道外邊傳的肯定沒有什麼好話,所以這老臉也是真真假假的一紅,但還是硬著頭皮的樣子問道:“您侄兒不是也沒想到,那孫家求著咱們還能把事情鬧這麼大。”

張懷保的老婆聽完就是一笑道:“這事情不是都解決了麼?難道於老八還敢為難你不成?”

壞水兒這時聽完就忙道:“於老八那裡倒是沒事兒,可是您侄兒昨天晚上想了半天,覺得對趙姨那裡是不是有點······”

張懷保的老婆聽到這兒,就道:“你知道就好,昨晚上那事情一出,那趙翻譯的老婆可沒少在電話裡跟我數落你。你說,你辦的這叫什麼事兒呀?說好聽的這也是乘人之危,再說了,那孫家可還沒到牆倒眾人推的地步呢。你這麼不知輕重的,不是上趕著打他的臉嗎?”

想著壞水兒就在心裡暗笑了一下,接著就順竿爬道:“表嬸教訓的是,所以您侄兒這心裡也是不安呀。那您看趙姨和孫夫人,還有徐小姐那邊我是不是······”

壞水兒這話並沒有說完,而且點到即止,臨了還故意把徐小姐特意地點了出來。

張懷保的老婆這時聽了,直接就輕笑了一聲道:“我倒說呢,這城裡各個忙得都跟個孫子似的,你這兒上午過來就求我幫忙,原來跟你趙姨說情是假,賊心不死是真呀。”

壞水兒聽完並沒有解釋,反而裝作被張懷保的老婆看透了心事的樣子,然後傻笑了一下。

張懷保的老婆見了就是一笑,然後指著壞水兒道:“看你那點出息,那姓徐的姑娘說白了只是孫家的表親。論起出身門第,就算是那孫常有的閨女孫筱瑾想跟咱們家結親,我這兒還要考慮考慮呢。可你小子這見著美女走不動道兒的脾氣卻偏偏等不及了。”

說著張懷保的老婆看了壞水兒一眼後突然話鋒一轉道:“現在這臨陽又是土匪劫人,又是軍統鬧事的,本身就是多事之秋。可是好死不死的你表叔卻又傳出了要調走的訊息。這事兒你有沒有細想一下?”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是一愣,說白了這兩天自己被王友貴、軍統、徐可、孫家的事弄得焦頭爛額。但是張懷保要調走的事兒,以及所帶來的一系列的後果,真的是沒有詳細的考慮過。

想到這兒壞水兒就似有所悟地皺著眉道:“那天表叔跟我也提過這事兒,但是表叔說這臨陽城的天一時半會兒還變不了,還讓我取代何春······”

聽到這兒,張懷保的老婆直接就打斷了壞水兒的話道:“我就知道,這事兒你小子肯定就沒細想過。要不然也不會放著這麼大的事兒不去想,偏偏說出那上趕著找死的話。你說你看著挺精明的呀,你表叔和你表嬸這兩天這麼護著你,你就沒察覺出來什麼?”

張懷保的老婆這麼一說完,直接也就跟壞水兒昨天晚上所想的印證上了。所以壞水兒就一邊想著一邊試探著問道:“難道孫常有真的是櫻井長官······”

沒等壞水兒說完,張懷保的老婆就直接道:“能看出這點,說明你也不傻。其實有些事兒你表叔,也不是非要刻意瞞著你,只是有些事知道的多了對你不好,因為你還沒到那個可以知道的級別。”

壞水兒聽完忙點了點頭。但是心裡卻是又糊塗了起來,心道:“級別?難道張懷保明知道所有的事?卻只能事在暗中保護自己不成?”

這時就聽張懷保的老婆問道:“孫常有和櫻井的事兒,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壞水兒聽完就忙道:“表嬸您不知道,昨天晚上的事兒您侄子這兒是越想越怪。按說趙翻譯和孫家的關係,怎麼可能讓孫常有犯糊塗呀?所以我今早上來,一也是為了那姓徐的丫頭,二其實我也是想看看這趙姨和孫常有家的關係,這萬一要是我多想了或者是想對了,也好有個應對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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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懷保的老婆聽完就點了點頭,道:“多想是沒有錯的,尤其是在這官場上。這軟刀子殺人雖不說比戰場上腥風血雨,但是照樣要人命。”

壞水兒聽完忙點了點頭,然後直接就跟張懷保的老婆討主意道:“表嬸,那現在這個情況,表侄這兒要怎麼應對呀?”

張懷保的老婆聽到這兒就是一笑道:“應對?你還用應對什麼呀?就按你表叔說的辦好你的差事,不用去理會孫家。至於你表叔調走之後的事,一切聽你表叔安排就行。眼下,這才是重中之重,明白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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