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恩德臉上露出明明是有事要說的樣子,只是他一直不說出來,錢氏視若無睹當作沒有看見。

從前的時候,錢氏是會主動尋問,程恩德順勢就說了出來,而現在錢氏則是寧願程恩德有事一直不要說出口來。

錢氏低垂著眉眼,果然那什麼樣的感覺,時間久了,都會淡了,她面對程恩德的時候,竟然都沒有生氣的感覺。

從前她想不明白,程家三老太爺願意回頭和程家三老夫人好好相處,為何程家三老夫人一直是冷眼相待。

如今錢氏明白了,如她現在也是這般,她單獨和程恩德多相處一會,她的心裡都會覺得不自在。

程恩德默然的等了一會,只等到錢氏低垂下來的眉眼,他沉默起身走人。

門,在他身後輕輕的關閉,程恩德站在門外片刻,卻不曾聽到房裡任何的動靜,他抬起腳步往外面走。

房裡,錢氏在程恩德走後,她沒有任何的耽誤的行事起來。

年前,程家一家人喜悅的忙碌著,過年時,家裡親戚們來來往往,一家人歡喜的忙碌著,然後還要各自和各自親戚互相走動。

今年,程家往卓家送的年禮都要厚實三成,過後,卓家大夫人忙把少數幾件珍貴禮物,又悄悄的帶來程家,她尋了卓氏說話。

卓氏瞧了瞧後,她低聲與自家大嫂說了內裡的原因,卓家大夫人聽後笑了起來,說:“那我們便不客氣了,免得孩子們日後不好意思上門請教。”

卓家先前已經送了程家幾本珍貴手抄本的書冊,過後,程恩孟這邊接到訊息,在公休的日子,卓家也不會拒絕程家的讀書郎上門借閱書冊。

程恩孟心裡很是高興,至少比總要藉著程恩賜一起上門方便許多,只是他和程方子還是商量著說,人情要省著用,不能急急把人情全消磨掉。

程方子跟程恩孟商量說:“父親,卓家舅舅們這般的有誠意,我們也不能讓人太過辛苦,還是按照先前的行事來,他們有難題的時候,再去請教。平時,就不要隨便上門。”

程恩孟認同程方子的意思,他現在其實也認同程家大老太爺的決定,程家的大大小小事情,小事情,他能夠明快做決定。

只是等到面對大事情的時候,程恩孟便沒有程方子的明快決斷能力。

程家大老太爺對程恩孟的行事,卻越來越有些滿意,至少長子是有包容心,他的心裡面能夠容得下比他要能幹的人。

程家大老太爺越發對家事放手起來,程恩孟反而對此有些不放心,遇事,他總是一次又一次去問程家大老太爺。

程家大老太爺大多數的時候,只是聽他講,然後與他說,由他自行決定,他沒有任何意見。

程恩孟越來越能夠感覺到程家大老太爺的放手,他的心裡卻很是有些擔心,他與程方子說:“我們不能就這樣的讓你祖父覺得放心。”

程方子瞧著他,說:“父親,可是我們也不能讓祖父覺得一直無法放心。”

程恩孟輕點頭,他還是決定下來,說:“方子,你也是當父親的人了,日後,家裡的事情,你多做決定,我空時,便多去陪一陪你祖父。”

程方子瞧著程恩孟輕輕點頭,說:“好,我能夠做的決定,我都會在做決定前和父親商量後再定下來。”

程恩孟聽他的話,他一下子能夠感受到程家大老太爺面對他時的心情,他沉著臉說:“你大了,不必事事來向我彙報。”

程恩孟說完大步走人,程方子趕緊跟上他,說:“父親,你心情不好?”

程恩孟回頭瞪眼瞧著他,說:“方子,我年紀大了,我也想過幾天寵孫的日子,你對家裡事務多操心一些吧。

我們程家女人們賢良,家事清靜,這對你來說,也不是那般的難打理,對吧?”

程方子輕點頭,程家的夫人們的確都不是那種狠心腸的人,嫡長支幾代當家主母在晚輩們的親事上面,還是相當的用了一些心思。

程方子瞧得出來程恩孟對家中掌管權利的不在意,只是他卻不想讓他的父親在現在這個年紀就這般的自在舒服。

程方子瞧一瞧程恩孟面上的神色,他笑著說:“父親,我家的小一和小二很可愛吧?”

程恩孟肯定的點頭,程方子瞧著他的神色變化,再說:“那父親想不想再多幾個這樣的孫子?”

程恩孟聽程方子的話,他滿臉驚訝神色瞧著程方子,低聲說:“你想納妾?”

程方子瞧著他,很是生氣的說:“父親,我只想要嫡子,我可沒有那麼多閒心用在旁的人事上面。”

程方子對寧氏的夫妻情意,隨著相處是越來越深厚。

他自小與木氏親近,自然多少能夠瞧明白木氏當年面對妾室的難過。

木氏和寧氏婆媳相處得不錯,程方子自然不會在這方面去添亂,而且他的心裡面,也一直覺得,妾,實在不是什麼好東西,只會讓家宅不寧。

程恩孟那些愛哭的妾室,很是生動的給程方子上了人生最初的幾課後,自此讓程方子對妾室很有些厭煩心情。

程恩孟瞧明白程方子面上的討厭神色,他明白的點了點頭說:“行,你們能夠再添一個兩個嫡子最好。”

近幾年來,程恩孟的庶子們成親分居出去,他的那些妾室們在他的面前不知哭溼了多少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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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程恩孟在這個時候立場堅定,太過哭鬧的妾室,他直接給銀子安排她跟著親生子一直分居出去。

木氏對程恩孟的這些安排,好好壞壞,她都不曾出聲,在妾室們哭到她的面前去,她也只有一句話交待:“我聽老爺的安排。”

程恩孟的妾室們其實知道她們來哭求木氏是無用功,只是她們的心裡面總是暗存一些幻想。

木氏只要妾室們不過分,她從來不曾真正的打壓過她們,當然她們之間互相的爭執,只要不鬧出人命來,木氏也一樣是視若無睹。

程恩孟在這些事情上面,他是感恩木氏的賢良,他可是聽了友人提及家中女人不賢良的事情,而他家中這一位最最賢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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