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把器材都擺好，別踩壞了，唐安撥開人群走了進去，笑眯眯地衝那個戴眼鏡的微胖中年人伸出右手。
“這位領導你好，我是劇組的導演唐安！”
張一平連忙介紹道，“李主任，這位是我們劇組的導演兼出品人！”
趙磊也在旁邊小聲地跟唐安把事情簡單說下。
唐安點點頭，衝李主任笑道，“主任你好，多謝貴校願意將教室借給我們使用，你看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能絕對照辦！”
“哼！”
李主任重重地哼了一聲，瞥了唐安一眼，“你就是他們的領導？”
“對，我是。”唐安不以為意，微笑道。
在人家地盤，還是把姿態放低一點，要不然真搞砸了，到哪臨時去找地方。
“那你們這是要幹什麼，要把教室給拆了嗎！”他指著外面一大堆工具，滿臉不悅地說道。
“主任你誤會了，我們只是在天花板和四周加裝一些燈光而已，不會破壞原本的裝修，絕對不會損壞公物！”唐安立馬保證道。
那位李主任得到唐安的保證，臉色才沒那麼難看，叮囑一番便放他們進去了。
不過他卻把唐安給叫住了，“這位導演，你等一下！”
“主任還有事？”
“那個大腦開發程度決定了一個人的智力是你提出來的？”
提到這個話題，李主任神色越來越不善了，本來一部電影胡謅亂講跟他沒什麼關係。
不過這幾天連續有學生來向他求證這個論調是否正確，甚至他手下一個研究生還拿這麼愚蠢的問題來問他，就讓他無法忍受。
不去相信科學，反而相信電影裡的胡說八道！
...
原來這才是正題啊。
唐安這才明白過來，合著碰到真正的專家了。
“李主任，這個論調是我從書上看來的，覺得非常有創意，就運用到了電影裡！”
“但這是個謬論，你這樣會誤導觀眾！”
“李主任有這回事？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看到很多書裡面都這樣寫了，才拿來用的。”唐安故作驚訝地說道。
不待他開口，唐安繼續說道，“我看愛因斯坦都這樣說過，還有《科學》雜誌上提到過，有的年輕人因為腦水腫，導致腦容量大大減小，但是他們卻仍然擁有正常甚至超出常人的智力水平。”
“平常人一般只開發了大腦的10%，按機率學來說，腦容量減少的也大部分是剩下的90%，這不也正說明了嗎。”
......
唐安早在籌備的時候就做過準備，知道肯定會有人反駁。
他專門看過一些相關書籍，大概還記得那麼一點，到時候就一口咬定是從書上看的。
李主任不以為然，他肅然道，“你那都是片面的理解，人的大腦在結構和功能上都非常復雜。腦外傷、中風或是其他腦損傷都會影響大腦的功能，使人喪失行動、語言或思考能力。如果普通人只使用了大腦的10%，那麼從機率上說，這些損傷大部分會出現在未使用的那90%上，不會給人帶來影響，但實際上卻並非如此。”
“原來如此，不過這也只是一種可能，既然書上都寫了，肯定是有一定道理的！”唐安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但就是咬定書上那麼寫的。
也許是覺得唐安孺子可教，李主任臉色緩和了很多，開始諄諄教誨。
“我曾經做過很多次觀察，某一時刻的某個簡單動作、情緒的變化、學習思考可能僅僅使用了大腦的一小部分，而足夠複雜的一系列活動或思維模式則需要動用大腦的大多數區域。
就像人不會在某一時刻使用所有的肌肉一樣，人同樣不會在某一時刻使用全部大腦。但從較長的時間跨度來考察人腦的活動，比如一整天時間裡，就會發現人腦的絕大部分區域都會派上用場......”
“嗯，李主任說的有道理，我好像有點明白了！”
唐安頻頻點頭，不管他說什麼都點頭，不過最後都加一句，“不過我都是從書上看來的。”
聽多了也有點不耐煩，而且他還有正事，就這麼杵在這裡也不好。
唐安衝裡面的張一平使了個眼神，讓他先看著，然後又示意陳道銘先進去熟悉下環境、背背臺詞。
“這樣吧李主任，我對你這個論題很有興趣，未來可能會拍一部相關的電影，要不我們找個地方慢慢聊？”
“那好，就去我辦公室吧，科學就應該被更多群眾所瞭解，電影倒是一個不錯的傳播渠道！”李主任對唐安的話很是欣慰，帶著他去了另一棟大樓。
透過交談，唐安也知道了他的身份，生物系主任，全國有名的神經生物學教授。
整整三個小時，唐安又回到了學生時代，聽著這位教授講了一上午的課，好不容易才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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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時，這位教授還頻頻叮囑，拍電影時有什麼專業知識不瞭解的一定要來找他。
從辦公室脫身，唐安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嘆了口氣。
一個上午就這麼過去了，今天估計是沒法拍攝了。
回到階梯教室，燈光組、美術組和攝影組在不斷地調整燈光的位置、角度。
除了最上面講臺的燈光之外，其他各個位置都要照顧到，畢竟還要拍攝學生提問以及他們的反應。
“老張，去聯絡學校的人，開啟投影幕布，把素材放出來看看。”
“注意四面窗戶，和各個通風口，一定要隔離外界的光線！”
室內的攝影光和室外的光線並不是相同的，如果混合在了一起，後期處理會非常麻煩，一般只留一到兩個出入口。
“老周，你試下全功率輸出還是按閃光比例輸出！”
“那臺燈光加個蜂巢，光線要硬一點，減少散射光，加強方向性！”
......
一番忙碌下來，很快就到飯點了。
校方的聯絡人員表示他們可以去食堂吃飯，不過費用自己付。
唐安本來就沒有白吃的意思，就讓眾人自己去打飯，20分鐘之後回來集合，不準在學校逗留，以免發生什麼意外。
到了飯店，整個學校的師生都在往食堂敢，跟在他們身邊的學生越來越多，都快把食堂給堵住了。
沒辦法，唐安只能讓其他人先去吃飯，他帶著演員們應付這些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