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

當然,喬念那麼聰明,讓她永遠都不知道,莫也只是那樣想想,便什麼都不指望了。

只要她現在好好的安靜下來,心情能慢慢的好起來,他就什麼都不奢望了。

漸漸的,不懂聲色的稍稍松了一口氣,才抬頭看向她,語氣緩緩的看著她問道:“這段時間,阿茹聯絡過你嗎?”

喬念有一瞬間遲疑,不過很快,也釋然了,如實道:“軒軒生日那天她給我打過電話,後來就沒有了,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逍遙呢,不過也好。”說著,她嘴角漫不經心的揚了揚,語氣裡捎帶著幾分羨慕一樣:“她自己能想開比什麼都好,再說了,以前的那些事情,忘記了也挺好的。”

莫長舒了一口氣,隨即嗤笑一聲:“你覺得她都已經看開了,甚至是忘記了嗎?”

喬念啞然失笑,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道:“這我怎麼可能會知道呢,說到底這是她自己的事情,我又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怎麼可能會知道?”

說這話的時候,喬念有些心虛,轉頭看向別處,也不敢看莫的眼睛,其實,說起來她應該比誰都清楚莫茹到底有沒有忘記。

所謂忘記,大概也不過是痴心妄想吧。

深愛的人不能得到,得到了又是那樣一種老死不相往來的局面,想想,不管是誰都忘不了的。

就好像深入骨髓裡的習慣一樣。

喬念隨手將手裡的杯子遞給莫,他伸手接過去。

動作自然隨意,好像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一樣。

喬念一時間有些遲疑,甚至連自己都沒想到,時至今日她對莫的依賴與信任竟然到了如此深刻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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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默的,站在原地好久一定都沒動,視線沉沉的落在已經被莫拿在手裡的杯子上。

莫凝眉:“怎麼了?”

聽見她的聲音喬念才怔怔的回過神來,看向他的時候眼神裡還擰著濃烈的遲疑。

莫沒勁的起伏越發明顯了:“怎麼了?”

喬念移過視線,後知後覺的搖了搖頭,緩聲道:“沒什麼。”

“恩。”莫也只是應了一聲,隨即便沒在說什麼了。

走到廚房將杯子裡剩餘的牛奶的倒掉,清洗乾淨擦掉水漬放到櫃子裡,有那麼一瞬間,喬念看著他做這些事情的嫻熟與自然,忽然想到了厲曜。

這麼多天,她第一次想起厲曜。

而且還是這樣的無緣無故。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想到他。

這些莫可以為她做的事情,她忽然想起的卻是:如果是厲曜就好了。

至少她可以更安心一些。

莫跟她一起長大,他也習慣像個哥哥一樣照顧她與紀北,沒遇到厲曜之前,她總是能心安理得的享受他帶給她的一切,從來都不需要計較安心不安心。

可是現在……

她忽然覺得,或許,她真的不應該跟莫那麼熟悉。

無緣無故,莫名其妙的……

她應該跟誰保持距離嗎?

不為別的,就只是因為厲曜?

那些以前從來都沒想過的事情,如今開了個頭,腦袋裡就好像纏繞著密密匝匝數不清楚的線頭一樣,繁雜鬱悶,毫無頭緒……

而喬念又是很懶的人。

她總是不願意在這些事情上費盡心力。

…………

厲氏集團,厲曜的辦公室。

翻看著手裡的簡訊,只有他發給喬念的,沒有她給他的。

她該是,真的沒有什麼話要跟他說的吧?

從她執意要離開,從她寧願逃避也不願意解決。

他早就應該知道的,喬念從來都不願意在感情上吃虧的,他對她的話,歸根結底還是她不想要的,亦或者是,他除了對她好,其實從來都沒給過她情感上的依賴。

當這個念頭從腦海裡跳出來的時候,厲曜只覺得心裡一陣煩躁。

他從沒有懷疑過自己。

為什麼現在要不停的否認?

喬念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是那麼的理直氣壯的告訴她他從沒有把她當做過任何人,所以,為什麼現在就不可以?

陳延拿著檔案從外面進來,才剛到門口,厲曜的手機便被他狠狠的擲在地上,滾落到他面前的時候,螢幕已經碎的不成樣子了。

這幾天一直都是這樣的,手機都不知道幫他換了多少個了,可有什麼用呢?

麼一天上班都不得提心吊膽的,脾氣一天比一天差……

額……

雖然以前厲曜的脾氣也不是很好,但總好過現在這樣吧?

喜怒無常的,誰知道下一刻會是什麼樣子?

然而不管怎麼樣,陳延還是得進去。

只不過比以往更小心了:“厲……厲總。”小心翼翼的,連呼吸都不敢大聲,把檔案放到他辦公桌上,稍稍提了一口氣,直接了當道:“這是您讓我查的資料,紀總別墅的火災, 從當天參加救援的消防以及醫院護士,每一個人的資料都有。”

他還是有些想不通,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而且火災的事故鑑定報告也早已經除了,怎麼現在還想著查這件事情?

然而,厲曜的心思從來都很難捉摸,就更別提現在這個時候來。

所以陳延心裡即便是再疑惑,也絲毫不敢表露聲色,只能小心翼翼的,厲曜讓他做什麼,他便馬上去做就是了。

這些資料很好拿,不過除了公開的,陳延也拿到了一些別的,比如每個人的人際關係之類的。

資料交到厲曜這邊的時候,他都已經過了一遍了,沒發現有什麼值得特別注意的。

所以,還是得看厲曜那邊能發現什麼吧。

厲曜聽見陳延那麼說,漸漸的,也恢復了往常那種不動聲色的習慣。

其他的資料他都沒動,唯獨醫院那邊的資料,他看得格外仔細。

然而,厲曜眉心緊蹙,語氣裡凝著些許疑惑:“人不對。”

陳延凝眉,好一會兒才敢問:“什麼人不對?”

厲曜將手裡的那份護士人員彙總照片拿給他:“少了一個。”

陳延再三確認,最後,篤定道:“沒有,當天過去的護士都有記錄可以查的,確實只有這些。”

“有一個人,她那雙眼睛,跟喬念一模一樣。”

但是,沒有她。

那天的護士都帶著口罩,從樣貌上很難分辨,而當天情況緊急,厲曜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喬念身上,對那個人的印象,也只是匆忙間的一瞥,但……

就如他所說,那個人,還是有讓她可以記住的顯著特點。

就是那雙與喬念一模一樣的眼睛。

然而聽見厲曜這麼說,陳延只覺得自己後背平白生出了一層冷汗,半天,不可謂不可置信:“這怎麼可能……”

公開的資料上,喬念沒有兄弟姐妹,唯有秦疏朗。

然而喬念與秦疏朗的這一層關係,陳延也是才知道。

不得不說,喬念與秦疏朗眉眼裡的確有那麼幾分相似,但差異還是很明顯的,可如果連厲曜都說那個人的眼睛幾乎跟喬念一模一樣,那就證明……

陳延一時間不敢相信:“可……”

紀嵐,曾經紀家的大小姐紀嵐,從三年前紀家與喬家的那場變故之後便一直昏迷不醒,這些年又一直是喬念在照顧。

自然,陳延能想到的事情,厲曜自然也已經想到了。

陳延戰戰兢兢的,小心詢問著:“厲總,那您覺得,太太她知道紀嵐已經醒來了嗎?”

厲曜眼眸微沉,眸色看起來陰冷沉鬱。

陳延一時間不敢多說。

然而,喬念是不是已經知道了,說到底還要問她。

“去查。”好半天,厲曜才從唇齒間溢位這兩個字。

“好。”可查什麼呢?

現在能查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然而現在厲曜最想知道的又是哪個?

陳延在心裡暗自揣摩著,也不敢多問。

然而,厲曜便又接了一句:“莫茹在帝都,登記在她名下的所有車子,房子,特別是那種環境好適合度假的。”

“莫……莫茹?”

陳延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但,莫茹好幾年前就已經去世了,厲曜現在要查她……

雖然許多人都覺得莫茹當年的死有蹊蹺,但那時候,莫家的確是辦了喪事的,自那之後,莫家跟薛家便你再也沒什麼來往,甚至到現在莫見了薛名臣還是一副恨之入骨的架勢,所以薛名臣基本上見了莫都是繞道走,這些年下來倒也是相安無事。

現在厲曜這麼明目張膽的要他去查莫茹,別的不說,這訊息單單傳到薛名臣耳朵裡就已經是相當了不得的事情了。

莫家跟薛家關係又那麼緊張,萬一再鬧出點什麼事兒來……

陳延一時間不敢想。

然而厲曜卻很快又補充了一句:“也別只是帝都的了,周邊幾個小城市也查一查,我記得莫茹的老家在安城,離帝都不遠,環境也很好,很適合度假修養。”

陳延現在已經一腦門的汗了,不過厲曜已經說得那麼明白了,他也不敢不去做。

然而,陳延這邊才剛走的沒半個小時,薛名臣的電話便已經打來了。

對此,厲曜也不例外,接通電話,什麼都沒說,只是聽著薛名臣的質問:“厲曜,你叫你的人去查她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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