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曜開車去溪瀾海岸,薛名臣也跟了過去,只不過,只是跟在後面,沒上前而已,薛名臣坐在車子裡看著紀北與厲曜想對站著,即便沒在跟前,兩人之間那種劍拔弩張的感覺他也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這麼多年過去了,紀北還是失去了喬念。

紀北跟他是一樣的人,這點,薛名臣從見紀北第一面就知道,即便他們曾經擁有讓他無比羨慕的感情,可對於他們現在的分開,薛名臣卻一點都不意外。

但也沒想到曾經的喬汐念會跟厲曜在一起。

海岸線上,厲曜與紀北相對站著,相較於紀北因憤怒而猩紅的眼眶,厲曜的一切則顯得風輕雲淡的。

“我以為這個時候你都已經在查到底是誰在你身後耍手段了。”

“厲曜,你敢說不是你?”紀北咬牙切齒的說著。

厲曜輕笑一聲:“紀總,說話做事可是要講證據的,我刷手段?我圖什麼啊?”說著,他自嘲一笑:“難道就是為了讓你知難而退?”

紀北依舊冷漠的看著他。

厲曜眼眸微微斂了斂,好一會兒,抬頭看向紀北,笑著道:“我想,喬念對你的態度已經足夠讓你知難而退了,我再出手,怕是要多此一舉了。”

“你要證據是嗎?”紀北咬牙道:“機場停車場的監控,除了你從我車子跟前經過,再沒有第二個人從那裡過,不是你還能是誰?”

“監控都有死角的,你停車的地方大部分都在監控盲區,說不定在你沒看到的地方,就有人接近過也不一樣。”厲曜依舊滿漫不經心的,語氣輕描淡寫的,好像再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樣。

“你這是在辯解嗎?”

厲曜嗤笑一聲:“我為什麼要辯解?”他抬眼看向紀北,嘴角揚了揚,輕慢道:“你懷疑是我做的我可以理解,但如果只拿那些片面的東西去跟喬念解釋,我想她也不會相信的。”

“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頭上,讓喬念反感我,這不是你一直很擅長的事情嗎?”厲曜眼眸斂著笑,漫不經心的說著:“可是同樣的事情你做了那麼多次了,狼來了的故事聽過嗎?”

紀北性感的嘴唇微微抿著,沉默著看著厲曜,垂放在身體兩側的手緊緊攥著。

一定是他!

他確信,這次的事情,一定是厲曜做的!

紀北看向他的時候滿眼敵對,然而厲曜卻毫不在意,輕描淡寫的笑著,好像在跟一個許久不見的熟人閒聊一樣。

然而,厲曜與紀北,可不是那種可以閒聊的熟人。

厲曜嘴角斂著笑著,眼眸微垂,微舒一口氣道:“紀北,那麼多人都不希望你跟喬念在一起,你有想過是因為什麼嗎?”

“別人希不希望跟我有什麼關係!”紀北眉眼微揚,冷冷的看向厲曜:“同樣也有許多人不希望你跟喬念在一起,那你有想過為什麼嗎?”

厲曜輕笑著,沒回答。

他的答案跟紀北是一樣的,別人希不希望,跟他沒有任何關係,沒有關係的事情,他為什麼要浪費自己的時間思考。

紀北看他不說話,不屑的嗤笑一聲:“這難道不就是你做那些事情的原因嗎?在器哦啊年身上,你沒有任何勝算對嗎?”

厲曜依舊笑著,沒否認,也不承認。

然而對於紀北,這些已經足夠了。

紀北垂眸冷笑一聲,緩緩的走向厲曜,眼底滿是嘲諷:“以前我以為我沒有任何機會,像一隻無頭蒼蠅一樣,算計你的時候,總是無意間把喬念推向你,那時候的你,一定像現在的我一樣有恃無恐吧?”

厲曜笑著移開視線,清閒道:“你現在是有恃無恐嗎?喬念現在可還是在我身邊呢,你確定你有資格有恃無恐?”

紀北眼眸逐漸蔓延上一抹冷意。

厲曜不動聲色的舒緩了一口氣才道:“如果叫我來只是為了跟我說這些,我想你也說完了,那我就不奉陪了。”

他說完,便直接轉身離開。

可下一刻,紀北便直接衝過去,一拳重重的砸在他的臉上。

薛名臣原本還饒有興致的看著,這種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的戲碼,果然無論什麼時候都看不膩。

但,他沒想到紀北會直接動手。

厲曜沒防備,紀北用盡全力的一拳打在他臉上,讓他不由自主的踉蹌兩步才站穩,薛名臣看到之後立刻下車過去。

他跟厲曜再怎麼鬥,那也是他跟厲曜的時候,看厲曜這麼被欺負,顯然不是他的作風。

然而,他才剛下車,旁邊就已經有人跑了過去。

看著背影,薛名臣腳步略有些遲疑,不過最終還是走了過去。

薛名臣過去的時候莫昇已經把紀北拉開,厲曜嘴角滲著血絲,修長的手指摸了摸嘴角,眼眸斂著,看了下指腹上的血跡,額前的碎髮稍顯凌亂,可相較於紀北不顧一切的憤恨,厲曜反倒沒那麼狼狽。

莫昇將紀北推到一旁,隨即走到厲曜跟前道:“是不是你做的你自己心裡清楚,不用我多說什麼了吧?”

說著,他稍稍走近厲曜一些,降低聲音道:“厲曜,你的那些事情,別以為藏的好就不會有人查到。”

厲曜眼眸微冷,然而,才上前一步,便被薛名臣攔住了。

莫昇也似乎不想跟厲曜糾纏,說完便直接帶著紀北走了。

兩個人離開,厲曜掙脫開薛名臣的控制,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薛名臣一臉無語,立刻跟了上去,辯解道:“我跟過來主要是怕你出事,不是來幫著你打架的。”

“不敢動手就直說。”厲曜毫不留情的揭穿道。

薛名臣:“……”

厲曜走到自己停車的位置,開啟車門上車,然而,他還沒到駕駛位坐下,薛名臣已經開啟後座車門上車坐著了。

“下去!”厲曜冷聲道。

薛名臣沒動,一臉無所謂的道:“好不容易碰面,確定不一起喝兩杯嗎?”

“跟你?沒那個心思!”

薛名臣起身趴在座椅上看著厲曜,輕笑著道:“紀北會是你的對手嗎?明明能躲開卻無動於衷,你不就是想帶著臉上的傷回去讓你老婆心疼嗎?可是喬念表面上心疼你,你怎麼知道她心裡是不是也在默默的心疼紀北手疼不疼?”

“滾!”

“我就不滾!你能把我怎麼著吧!”

厲曜倒也沒說什麼,握著方向盤的手稍稍緊了緊,片刻後,發動車子離開。

兩個人的確去喝酒了,只不過,是在厲曜跟喬念住的酒店。

薛名臣坐在厲曜對面,一臉的很鐵不成剛:“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厲曜輕笑一聲:“為什麼是也?”

自然,薛名臣也是其中一個,嘲諷厲曜,何嘗不是嘲諷他自己。

聽到厲曜這話,薛名臣眼眸微微斂著,嘴角捎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自嘲,很快,轉移話題:“我就奇了怪了,你跟喬汐念怎麼認識的?”

然而,聽見喬汐念三個字,厲曜看薛名臣的眼眸微微冷了幾分。

薛名臣扯了扯嘴角,妥協道:“好吧,喬念,你跟喬念怎麼認識的?”

厲曜沉默了一會兒,隨即緩緩道:“工作。”

薛名臣輕笑一聲:“我怎麼那麼不信?喬念也不是你們家藝人啊。”

他是瞭解厲曜的,越是輕描淡寫,就越是諱莫如深。

如果真的像他說的那樣簡單,他就不會猶豫了。

厲曜深舒一口氣:“不是我手下的藝人就不能有工作往來了嗎?”

薛名臣無言以對:“那倒也是。”說著,深舒一口氣靠在椅子上,雙腿隨意交疊,笑著打量著厲曜:“那我妹呢,我妹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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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妹跟我有關係嗎?”

薛名臣:“我妹一直都喜歡你,這你也是知道的啊。”

“我也一直都在拒絕她,這你也是知道的。”

薛名臣:“……”牽了牽嘴角,悻悻道:“你這麼就沒意思了。”

厲曜將酒杯裡的就一飲而盡,眼眸微微斂著,繼而輕描淡寫道:“有沒有意思都跟你沒什麼關係,回去可以讓薛頤重新找經紀公司了,我想以她現在在娛樂圈的地位,我哪兒都一樣,不用再我手底下呆著。”

“要不要那麼絕情?”

厲曜笑著:“薛頤背地裡耍了多少手段,的確,她不是喬念的對手,喬念沒受傷,而以我們兩家人的關係,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但我不想讓喬念不舒服。”

薛名臣無語的斜睨了他一眼:“所以薛頤必須走?”

“恩。”厲曜這話說的沒有任何猶豫。

薛名臣沉默著,倒也沒說不同意:“你也知道,我妹不是喬念的對手,妨礙不到你們的。”

“莫茹也是個狠角色,現在呢。”

薛名臣眸色沉了沉,好一會兒,放下手裡的酒杯,正了正身子,看向厲曜的時候眼底多了幾分陰冷:“厲曜,你是在報復我當初搶了你的嗎?”

莫茹是薛名臣心裡最不能碰的傷痕,可厲曜卻毫不在乎,漫不經心的輕笑一聲,視線落在薛名臣臉上,看了好一會兒才道:“不是報復,是感謝你,感謝你當初在我背後捅刀子,為了你的前程,把我踢出去。”

薛名臣不明白厲曜什麼意思。

可厲曜似乎也不在乎他是不是懂,說完便直接起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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