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昌傑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競價人,心中的恨意不比姜成少,腦筋飛速轉動,頓時一個主意就浮上心頭,提了出來。

正在氣頭上的姜成一聽此言,考慮一會兒,覺得在理,比拼財力,他堂堂大唐帝國的三皇子,沒有怕過誰,既然對方要鬥價,那他們就好好鬥上一斗,迫不及待地開口:“一百五十萬顆元氣丹!”

這話一出,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人都驚訝異常,難以置信地盯著包廂,覺得三皇子怕是瘋了。

方管事可管不了這些,他現在樂開了花,笑得雙眼都眯成一條縫,對那位橫插一腳的神秘人,心中感激的很。

“不知道這位公子,要不要繼續競價下去!”

林青沒理會笑得跟狐狸似的方管事,不鹹不淡的聲音繼續傳了出去,“一百五十萬零一顆。”

“一百八十萬!”

“一百八十萬零一顆!”

……這回的價格飆升遠超之前,兩人似乎都憋著口氣較勁,一方話音剛落,另一方立刻就補了上去。

看的眾人咂舌,直嘆哪怕沒有聽到琴女的《遊園春》,這趟也來得值了。

你來我往,直到價格一路上漲到二百四十萬顆元氣丹。

林青的聲音陡然拔高,語氣裡透著一股志在必得的意味,“二百五十萬顆!”

整個清風樓一時靜默,落針可聞,既為這天價,也為神秘人的陡然飆價。

狼藉的廂房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收拾乾淨,重新填上桌椅佳餚,姜成坐在上首,看到林青這個舉動,頓時一笑,“魚兒上鉤了!”

於是,更加猛烈的競價展開,在一眾看客的心頭掀起一場地震。

“二百五十萬零一顆!”

姜成戲謔的聲音響起,那憑空多出的一顆元氣丹,讓所有人都感到一陣怪異,心中大呼有趣。

“二百五十五萬顆!”

“二百五十五萬零一顆!”

聽著那個神秘人氣急敗壞的聲音,姜成感到前所未有的暢快,心中的怒氣去了大半,感覺原來這才是踩人的高境界。

“三百萬顆元氣丹!”

“三百萬零一顆元氣丹!”

……這一次競價的主動權和被動權瞬間顛倒,兩人絲毫都不把元氣丹當錢,氣都不再喘一下。

直到林青怒火中燒的喊道:“四百萬顆元氣丹!三皇子,有種你再加價啊!老子有的是元氣丹,不夠的話,還可以繼續。”

“當然!”

就在眾人猜測這是哪裡來的財神爺的時候,姜成的聲音再次響起起來,“四百萬零一顆!”

“三皇子,不要做的太過分!”

“欺你又怎麼樣?”

“你!四百五十萬顆元氣丹!”

“四百五十萬零一顆元氣丹!”

“五百萬顆!”

見姜成包廂安靜下來,林青嘴角一勾,嘲諷道:“堂堂的大唐三皇子也不過如此,還以為多有錢,不過是小爺兩個月的零花錢就嚇成這樣。

我再加二十萬顆元氣丹,又如何?”

“這是誰家的敗家子出來了,竟然這麼有錢。”

“管他誰家的,聽他那財大氣粗的樣兒,搞不好手裡還有更多的元氣丹。”

“怪不得人家不怕皇室,估計家裡有錢撐著,三皇子這次估計要認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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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姜成面色掙扎的時候,外面的議論聲傳入耳中,姜成糾結一會兒,見方管事馬上要一錘定音,耳邊又響起許昌傑的勸告,“三皇子,那小子不會不知道得罪清風樓的下場,這次只怕身上還真帶了足量的元氣丹,現在估計還充足的很,咱們不如繼續加價,只要那小子出現一絲猶豫,立刻就停下來,你看怎麼樣?”

姜成低頭思考一會兒,緩緩而道:“五百二十萬零一顆!”

“五百五十萬顆!”

神秘人的聲音毫不猶豫地響起。

直到價格一路升到六百萬顆,等姜成喊出六百萬零一顆的時候,林青所在的廂房頓時傳出一道聲音:“恭喜三皇子!為搏美人一笑,豪擲天價的事情,相信三皇子很快就會名傳天下。”

“你陰我!”

姜成喉嚨一堵,臉色跟吃了翔一樣難看,憤怒的咆哮聲在清風樓傳蕩。

“三皇子說笑了!這競價本來就你情我願,我出得起,自然會加價,現在我出不起,你比我多一顆,那也是多,自然是你贏了。”

“你!”

“噗!”

姜成被氣得吐血,直接昏死過去,整個包廂頓時亂作一團,眾人很快就發現,帝都有名的太醫被請進了包廂,瞬間猜測紛紛。

趁著這個機會,林青直接跟喚來廂房的僕從和丫鬟,脫了對方的衣服,把自己和風輕絕喬裝成小廝,雪風花和夏元傑打扮成侍女,低著頭,出了廂房。

林青帶著雪風花一行人,出了清風樓後,沒有立即返回冰月宗所在的居所,而是七拐八拐地走進一個偏僻的衚衕。

後面的人剛剛追上來,就被早有準備,躲在一邊的林青打昏過去。

等確定沒有人繼續跟蹤後,才找了一個地方換了一套衣服,又在另一個地方換上本來的衣服,偷偷潛回清風樓一間閒置的偏僻包廂,大搖大擺的從裡面走出來,回了住處。

“哈哈哈!太有意思了!林師兄,下次再有這樣好玩的事,一定要告訴我!”

夏元傑興奮地在房間的床上打滾。

雪風花也樂的哈哈大笑,只是有點可惜,沒有聽到名揚帝都的《遊園春》,被林青用手指敲了幾下額頭,直言能順利逃回來,就已經很不錯了。

“林師兄,你真是太厲害了!那許昌傑和三皇子被你耍的團團轉,簡直太逗了!”

夏元傑崇拜地盯著林青。

“那是!”

雪風花一臉傲然,一幅與有榮焉的架勢,“我師兄的厲害,早在宗門的時候就顯露出來,搞得梁家、錢家和風雷老祖灰頭土臉。”

“怎麼說?

快告訴我!”

夏元傑扯著雪風花的袖口,一臉的興奮和八卦。

於是,雪風花得瑟的將林青從挫敗梁家的事情開始,一樁樁、一件件的說了出來,偏偏他口才了得,每個場景都被他說的淋漓盡致,比專職的說書先生,還要精彩幾分。

引得夏元傑跟著故事情節,一驚一乍,心情跌宕起伏。

隨後,用看偶像的目光,緊盯著林青不放。

“師兄,你說咱們會不會被那個三皇子查出來?”

雪風花心中惴惴不安。

“不會!”

林青簡單地回答兩個字,就把目光投向一旁的風輕絕。

後者心領神會,解釋道:“林師兄甩掉了那群跟蹤的人,短時間內,不存在暴露的風險,清風樓勢力不一般,不會讓三皇子輕易檢視樓內客人的資訊,加上林師兄這次也算是幫了他們一把,如果不想結仇,不會洩露資訊。”

“而且,後天就是丹道大會,到時候,那位三皇子分身乏術,哪裡有時間找我們麻煩,只能暫時吃這個啞巴虧。”

“厲害!看來師兄把什麼都算清楚了!”

一場交談,囑咐好雪風花和夏元傑不要洩露後,林青就把他們趕了出去,獨自坐在床頭,吞服從方長慶哪裡得來的凝元丹,開始修煉起來,早日突破到本命境三重。

……一夜無話。

來到上京城的第三天。

林青難得的沒有一大早就出去,先是聽赤火老祖說了一些各方勢力的才俊和實力強勁的丹師、丹道大會的規矩,隨後,就縮在院子裡,煉了半日的丹藥,尋找一下手感。

按照赤火老祖的話說,這叫臨陣磨槍,不快也光!不管實力高低,都能尋求一下心理安慰。

當然,如果沒有最後厚著臉皮,把自己辛辛苦苦煉製的丹藥拿走一多半,就更好了。

下午的時候,林青正準備出門走走,就被雪風花在房門口堵住,給跑的氣喘噓噓的他,送上一杯熱茶,不一會兒,從他的敘述中,林青漸漸瞭解了事情的後續發展。

昨晚,林青他們回來後,從昏迷中醒過來的三皇子,直接不顧清風樓方管事的阻攔,帶著人不管不顧地闖進他們之前所在的廂房,結果,不僅一無所獲,還得罪了清風樓。

當代樓主都被驚動,親自出面交涉,逼得三皇子不得不賠禮道歉,除了被林青坑的那六百萬元氣丹外,還倒貼了一百萬的元氣丹作為賠禮。

連太子和其他大唐皇子、外國番邦的王子、公主都被驚動,紛紛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清風樓看戲。

雪風花說的滿臉通紅,大笑不止,“據說,那位清風樓主還親自開口,說為了感謝三皇子的慷慨解囊,直接免了那多出來的一顆元氣丹,直接把三皇子氣得吐血,再次昏了過去。”

“張揚師兄回來以後,碰到赤火老祖詢問這件事情,就將清風樓當時的場景原原本本地交代出來,聽到許昌傑許大師兄的表現後,頓時大怒,直接就要把許昌傑送回宗門受罰,被方夫人給勸了下來,說現在帝都才俊雲集,正是用人之際,讓許昌傑戴罪立功,如果不成,就數罪併罰,嚴懲不貸。”

雪風花頗為遺憾的說道。

“對了!”

雪風花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拍腦門,忽然說道:“師兄,這次那個清風樓可是威風了!他們家的當代樓主竟然是一位生死境的大能,跟咱們宗主比都不相上下,聽說,這次的丹道大會,他們也將作為一大勢力,派人參加,這回可有熱鬧瞧了。”

對於清風樓主是生死境大能的事情,林青雖然驚訝,但並不意外,皇室子弟非同一般,身邊肯定有不止一位超越本命境的大能暗中保護,那清風樓能屹立紛繁復雜的上京城千年不倒,讓皇子皇孫都忌憚,沒有一位生死境大能壓場子,根本不可能鎮得住帝都的牛鬼蛇神。

至於清風樓派人參與丹道大會一事,林青今天早上的時候,已經聽赤火老祖說過,現在倒是一點驚訝也沒有。

雪風花小心翼翼地探過腦袋,一臉擔憂,說道:“師兄,聽說那位三皇子昨晚醒過來後,連夜讓人傳出訊息,說是誰能夠提供昨天神秘人的訊息,確認無誤後,就送五十萬顆元氣丹,如果能把人擒下,送到三皇子府邸,直接賞賜十萬顆大元氣丹。

說實話,師兄,我都有點心動了!”

“那你拿我去領賞啊!”

林青難得開玩笑,卻嚇得雪風花臉色一白,連連擺手,生怕林青整治自己,見林青含笑看著他,心中鬆口氣的同時,繼續苦著臉說道:“師兄,不僅是三皇子,包括太子、二皇子在內的皇室子弟,還有南詔、北狄等過的王子公主,也給出了高額賞金,現在整個帝都,都在瘋狂地尋找師兄的下落,你還是小心一點吧。”

“那個人是我嗎?”

雪風花被林青問的一愣,恍然大悟,知道自己是關心則亂,尷尬地摸了摸後腦勺,訕笑兩聲。

“行了!我會小心的!”

送走了雪風花後,林青沒有改變自己的行程,反而更加正大光明的走在上京城的寬闊大道上。

神秘人的身份未定,這種時候眾人必定猜測紛紛,林青因為煉丹天賦強絕的緣故,儘管因為“孤僻”的性子,來到帝都以後,沒有跟其他人打過交道,可大小也是一個名人。

特別是在丹道大會這個敏感時期,更是有不少人都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如果這個時候,行為有異,才最引起別人的懷疑。

因此,林青出來後,就大搖大擺的打聽訊息,然後端著一張臉,開始跟其他人一起,尋覓昨晚神秘人的蹤跡。

一路上走走停停,兜兜轉轉,向著上京城外走去。

一出城門三里遠,林青就立刻施展神縱步,朝著遠處飛快奔去,身後幾道流光緊追不捨,始終跟前面的林青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巡邏的兵團,像是提前被調走似的。

直到上京城三十裡外,後面的流光陡然加速,迅速拉近跟林青的距離,沒想到,等他們追上去的時候,卻發現林青已經躲在一處寬闊的湖泊中,不見蹤影。

“奇怪,那家夥到哪去了?”

湖泊上空,一道灰色身影詫異地說道。

“沒想到這小子感覺倒是敏銳,竟然提前察覺到我們在背後,想辦法甩開我們。”

“你說他會不會就藏在這水下,伺機而動,準備偷襲我們?”

有人警惕道。

“哈哈哈!”

剛開始發聲的灰衣人一臉傲然,“你我都是本命境的強者,難道還怕那區區丹元境的小子?”

“這話說的在理,我們三個本命境的高手,難道還怕他一個人不成?”

就在他們志得意滿的時候,平靜的湖面忽然興起滔天波浪,一隻滔天大手措不及防的伸了出來,攜帶著難以匹敵的氣勢,直接將其中一個人給捏住,手指輕輕一轉,把對方的頭顱扭斷。

剩下的兩人也被滔天的波浪拍入水中,還沒等他們站穩,整個水面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被冰封,一股鋪天蓋地的強絕氣勢壓在他們身上,令其動彈不得,被冰封在玄冰當中,氣若游絲。

與此同時,林青驀然從水中飛出,伸手一招,直接將三人迅速收到儲物戒指中,身子一轉,迅速朝著上次伏殺方長慶的森林飛去。

幾個呼吸後,一隊身穿甲冑的人馬姍姍來遲,盯著重新恢復水流的湖面,臉色難看。

“難道那三位大人失手了?

還是辦完事以後回去了?”

帶隊的頭領說道。

“估計是了!那小子連本命境的門檻都沒夠到,這次出動三位本命境三重的高手還是看在他特殊的身份上,出手對付他,還不是手到擒來。”

“三皇子吩咐過,如果那三位大人結果了那小子,肯定會跟我們回合,喬裝進城,免得讓人懷疑。

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在附近搜尋一下比較穩妥。”

“算了!這裡是太子的地盤,那小子死在這裡最好,正好讓冰月宗跟太子對上,如果還小子沒死,也是那三個人的事情,我們沒必要惹一身腥,撤!”

……枝繁葉茂的密林內,陽光透過縫隙照在栩栩如生的冰雕上。

林青伸手把冰封住兩人的冰雕捏碎,露出兩個牙齒打顫的腦袋。

“誰派你們來的?”

“小子,你隱藏得夠深,所有人都被你騙了!”

其中一人咬著牙說道。

“別廢話!誰派你們來的?”

“想知道?

呸!”

“你會告訴我的!”

林青拿出鋒利的匕首,打碎束縛冰雕的一角,在對方肚皮上剜出生生剜出一個洞,手指搓動,撒上一些酒精和白鹽,刺骨的疼痛讓兩人額頭冷汗涔涔,偏偏又被封住了嘴巴,連叫喊發洩都做不到。

最後,還被林青特意喂了讓人疼痛難忍又其癢難耐的丹藥,一番折騰,終於屈服,臨死之前,把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林青也逐漸知道,派他們過來襲殺自己的是三皇子,剛開始,他還嚇了一跳,以為自己昨晚的身份暴露,這麼快就被查出來,後來才慢慢放心,是許昌傑和方夫人一起,花費巨大的代價,收買了三皇子,想要借刀殺人。

那位三皇子不是省油的燈,早就暗中調查清楚,方夫人跟太子府的方長慶之間的關係,知道許昌傑和方夫人暗地裡早就是太子的人,這次借他的手殺害自己,除了巨大的好處外,也是為了把自己拋屍在太子的地盤上,來個暗度陳倉,挑起冰月宗和太子之間的矛盾。

最差也要把方夫人和許昌傑跟太子暗中勾結的事情挑出來,讓一向中立的冰月宗清理門戶。

而這三個人,明面上是太子的人,實際上早就暗中被三皇子收買。

“果然,皇家多陰險,連親兄弟都這樣算計,那個位置就真這麼誘人?”

林青心中警惕,暗道自己以後再面對這群皇子時,一定要更加小心謹慎,掃清首尾,不能露出絲毫的蛛絲馬跡。

不然,被他們順藤摸瓜,自己的下場絕對不好過。

“太子、三皇子、許昌傑和方夫人,先從那個開刀呢?”

林青將三人的屍首收起來,這次直接大搖大擺地進城。

有道是做對錯多,林青等著那位三皇子出招,在對方本就怒火中燒的心中再添上一把油,讓他氣得失去理智,也好隨機應變,尋找機會,給予反擊。

畢竟,現在距離丹道大會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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