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看到,城牆的每一塊磚瓦上,都刻有神秘的符文,深沉內斂,看似不起眼,卻相互勾連,組成一個通天巨陣,隱隱將整座上京城籠罩住。

只是看了一眼,就呼吸一窒,差點喘不上氣來,直接昏死過去。

踉蹌地倒退兩步,被赤火老祖及時地扶住肩膀,“沒事吧?”

“沒事,老祖這是……”林青心有餘悸,趕緊轉移目光,不敢再繼續看下去。

“你小子也太大膽了,這上京城雄踞在這裡,至少有上萬年的歷史,當年大唐之初,更有數位超越生死境的妖皇和上百萬妖族喋血在城前,歷經歲月而不朽,當年大戰的痕跡至今還在,上面的符文更是由萬古大帝和當時威震天下的眾多頂尖高手聯手所設,又經過大唐皇室萬年完善和加持,威力相比當年,都要恐怖,就是命魂境的存在,看上一眼都靈魂不安,你小子還真是不知者無畏,如果不是你因為煉丹,神識凝練程度遠超常人,恐怕這一眼,就跟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差不多了。”

林青順著赤火老祖的手指的方向望去,見到捂著腦袋,悽慘大叫的一群冰月宗三代弟子,心中一凜,道謝過後,目送赤火老祖離開,轉首朝著別處望去。

高大的城門像是傳說中的天宮大門,數十米寬的通道前,數百名散發著強大氣勢的士兵,穿著厚重的黑金甲冑,手執長戈,挺胸抬頭,一臉肅容,身子一動不動,緊盯著城門口進進出出的人群。

林青凜然,這裡每一個士兵,身上的氣息都異常強大,最弱也有丹元九重天的實力,為首的幾人,更是有著超越本命境的實力。

“鄉巴佬,第一次來到大地方?

作為大師兄,鄭重地告誡你一句,不要多看、多說、多做,免得露出一副沒見過世面的丟人樣,給我們冰月宗丟臉。”

許昌傑挖苦道,剛才林青的遭遇,被他看在眼裡,現在迫不及待地跳出來,給林青添堵。

“話不對,我長在宗門。”

林青冷著一張臉,淡定的說道。

“你……”許昌傑氣得臉紅脖子粗,一半是怒的,一半是羞的。

他想起林青從小生活在冰月宗的事實,知道自己被嫉妒衝昏頭腦,不敢再嘲諷林青的丟人舉動,冷哼一聲,轉身離開,眼裡一絲殺意一閃而逝。

林青同樣冷然地盯著許昌傑的背影,眼裡快速掠過一道寒芒。

“姜家坐擁天下,高手的數量比宗門多,本就無可厚非,不過,像這種用命魂境強者的數量也不是很多,用幾位來守門,不過是為了震懾,彰顯皇朝強大的武力,以前是每月一輪換,像現在這樣常駐,是隨著西陲妖獸森林的封印解除才開始的。”

赤火老祖不知何時又回了過來,耐心地對林青解釋,隨後跟守門將軍打過招呼後,就帶著冰月宗一行人進入上京城。

林青心中暗鬆口氣,自己前世的死因與大唐皇室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又跟太子姜元、三皇子姜成有著仇怨,還因為天子令的關係,有可能被當代天子盯上,如果大唐皇室連命魂境都一抓一大把,那才是最令人頭疼的時候。

幸好!幸好……城內異常的熱鬧繁華,寬闊的石板大道上,商鋪雲集,酒樓會館鱗次櫛比,行人如織、來往的百姓摩肩接踵。

吆喝聲、叫賣聲、兒童嬉鬧聲、歡笑聲……此起彼伏,挑擔的、牽馬的、送貨的、閒逛的……各種各樣的人都聚集在這裡,百態叢生。

林青還看到許多武者,修為從破竅境到本命境不等,還有許多穿著統一服飾的大小勢力,有的來自各大家族,有的跟林青他們一樣,屬於宗派勢力。

其中不乏優秀青年男女的存在,放到外界都是首屈一指的天才,在上京城卻隨處可見。

冰月宗一行人很快就被住進了皇室專門安排的地方,這是一處佔地數十畝的巨大庭院,裡面亭臺樓閣、假山流水無一不缺,充沛的元氣被陣法鎖在裡面,比張天震安排給林青的無憂居,還要好上一些。

短暫的休整後,林青就帶著興奮的雪風花等人,跟大多數冰月宗弟子一樣,出了門子,在大街小巷裡閒逛,暗地裡記下各大勢力的住所,悄悄打聽各方勢力的情況,收集訊息。

這種事情,雪風花最為在行,夏元傑唯恐天下不亂,要摻一腳。

林青就順勢,安排他們和風輕絕一組,兵分兩路,分頭行動。

隨後,他在上京城的巷子裡七拐八繞,眼角朝後看了幾下,飛速地閃進一個偏僻的衚衕裡。

沒一會兒,一道踉蹌的腳步聲在巷子裡響起,躲在暗中的林青,看到一身青衣管事的中年人著急地走了進來,觀望兩下,頓時氣憤的跺腳,“該死,怎麼就不見了?

讓我回去怎麼交代?”

“那就不用交代了!”

林青伸手一探,手上元力吞吐,將毫無防備的中年漢子吸攝到手上,騰出的一隻手快速鎖住對方的肩胛骨,卸掉對方的反抗能力,寒著一張臉,冷冽的眸光直射在對方身上,“說,是誰派你跟蹤我的?”

“你幹什麼?

什麼跟蹤你,你這人是不是有病?

知道這是哪嗎?

這裡是上京城,天子腳下,你胡亂動手傷人,想要造反嗎?”

中年人神色慌張地叫囂。

“造反?

好大的一頂帽子?

你不說,是嗎?”

林青眼裡流露出令人心驚膽戰的殺意,鉗住對方琵琶骨的用猛然用力,同時快速卸掉對方的下巴,嗚嗚的慘叫聲和著眼淚、鼻涕,瞬間流了一地。

“說不說?”

林青的聲音在耳邊輕輕的響起,對中年人來說,卻不亞於惡魔的低語,他瘋狂地點頭,老老實實地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交代出來。

半柱香的時候過後,巷子裡,面色鐵青的林青將中年男人的脖子掐斷,把一顆控屍丹塞進對方嘴裡,吩咐道:“儘快把他引到城外。”

隨後就快速變換外貌,轉身朝著城外走去。

林青沒想到這次出來,竟然還有意外收穫,方夫人還有一個叫方長慶的弟弟,武道天賦雖比不上他姐,但也比方天霸強上一些,有本命境四重的實力,如今在太子門下效力,頗受太子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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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中年人就是方長慶安排的人,用來監視林青的一舉一動,尋找合適的時機,將他擊殺。

從中年嘴裡,林青知道,針對自己的行動,是方長慶和方夫人早在一個月前,就計劃好的,也就是說,在林青還沒有前來上京城之前,方夫人就已經做好了讓林青回不去,甚至連丹道大會都不能參加的準備。

對方怕林青一鳴驚人,到時候身邊有更多的高手保護,不好下手。

林青還知道,方長慶對方天霸的死,懷恨在心,將怒火全部發洩子自己身上,認為他一個丹元九重天的小子,根本就不值得方夫人出手,對方要親自動手,準備一點一點地虐殺自己。

所以,林青決定把方長慶引出來,結果對方,同時,腦子裡有一個絕妙的主意,需要方長慶“鼎力相助”。

……遠離上京城五十裡的茂密樹林裡,一名長髮飄飄,臉跟刀削一般稜角分明的青年,停下走動的腳步,皺著眉頭問道:“老肖,那小子到底在哪?

如果你敢糊弄我,下場絕對比你想象的還要悽慘。”

前方帶路的中年人身子驀然一停,轉過身子,雙眼直直地盯著青年,面無表情,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青年臉色一變,覺得老肖膽大包天,竟然跟直視自己,剛要抬步走過去,心頭警兆大作,毫不猶豫地朝後掠去。

與此同時,叫老肖的中年身子跟炮彈似的,想著青年的方向激射過去,渾身血肉猛然膨脹,血管爆裂,臉上、手上青筋暴突,身子跟氣球似的,鼓脹起來。

“砰!”

一聲巨響,巨大的能量和血水碎肉爆發而出,朝著四面八方激射,淅淅瀝瀝的血雨中,露出青年狼狽的身影。

他雖然及時察覺,但沒想到中年人會一言不發,直接自爆,被餘威所傷,嘴角咳血。

一頭巨大的白龍忽然自地底竄出,張開血盆大口,朝著青年咬去。

“啊!”

淒厲的慘叫聲響起,青年被白龍一口吞下,隨著元力組成的巨龍猛然自爆,直接被炸的遍體鱗傷,跟死狗似的癱在地上,動彈不得。

出氣多進氣少,眼看就活不成了。

“方長慶!”

林青踱著步子走了過來,居高臨下地盯著除了一張臉外,身上沒有一塊好肉的青年,嘴角扯著一抹冷笑。

“你……你是林青!”

方長青眼裡滿是怨毒,恨不得立刻撲過去,從來人身上咬下一塊肉。

“沒錯!”

林青直言不諱的承認。

“你隱藏了實力?

我爹是不是你殺死的?”

“是!”

“啊!我殺了你!”

方長慶哀嚎,卻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憤恨地瞪著林青,“為什麼?”

林青像是聽到了最好聽的笑話,放肆大笑,“為什麼?

你姐姐,那位高高在上的方夫人,當初仗著自己修為高深,強硬地拆散我和我的未婚妻林韻,你說為什麼?

我說的過的,要將方夫人的勢力、爪牙統統殺個乾淨。”

“你!”

方長慶雙眼瞪得跟駝鈴似的,面上滿是不敢置信,“你……你不是林青!你是秦逸!”

“沒錯!我就是秦逸。”

林青笑得一臉肆意,“為了獎勵你,我會幫你實現一個願望。”

“你要幹什麼!”

方長慶驚懼,心中浮現一絲不高的預感。

“不過是幫你為你敬愛的太子殿下盡忠而已!”

林青臉上掛著一絲淡笑,迅速探手而出,一手將方長慶提起來,鎖住他的琵琶骨,掏出幾顆長春丹,塞進對方嘴裡,見他身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在方長慶來不及說話的當口,立刻扭斷他的脖子,塞入一顆控屍丹後,迅速把屍首塞入儲物戒指,又馬上吞下易容丹,換上另外一套衣服,變成一個丹元六重天的黑臉大漢,朝著上京城的方向掠去。

刷!就在林青離開不久,幾道身影凌空而立,來到這裡,每一個人都是本命境的存在,他們是附近的巡邏軍隊長,被巨大的爆炸聲吸引過來,盯著焦黑一片的地域,面色鐵青。

“將軍,有武者在附近交手,現場有一位丹元九重天的武者自爆的痕跡,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發現。”

“死者身份能確認嗎?”

“死者粉身碎骨,血肉也在極短的時間內,被能量蒸發汽化,沒有留下任何線索,難以確認死者身份。”

“廢物!”

“是!”

“這事要不要上報?”

“算了!上京城不允許爭鬥廝殺,有多少恩怨都是在城外解決的,這種事情,我們每個月都會遇上幾次,何必為了不相干的人浪費精力,咱們還是做好太子府交代的事情,趕緊巡視周邊,如果發現那個林青的蹤跡,立刻稟告太子府,據說,前幾天那位方大人給出了豐厚的獎賞,足夠我們修為再提升一重。”

“是啊!大樹底下好乘涼,可惜我們年紀大了,潛力不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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