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游魚怎麼也沒想到,堂堂信陽侯,在發生了這些事情之後,竟然執拗的如剛進學堂的童子一般,與她在爭辯是非對錯。

她面上情緒雖然激憤,但心裡卻覺得荒謬的緊。不僅是荒謬,更有一種被人輕視的感覺。

施言墨到底想幹什麼?

平心而論,似她這樣引狼入室裡通外賊的事情,無論是不是食言,都不可能被原諒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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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對方一臉的正經,倒像是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簡直像是家中的無知小兒打碎了貴逾千金的古董花瓶,卻因其年紀小只能講講道理的那種感覺一樣。

只是施言墨是花瓶的主人,她被當成了打碎花瓶的孩子。

甚至宋游魚一度恍惚覺得,若是自己道歉,是不是施言墨就真的會放過她?

不過她不敢如此天真。

萬一施言墨的講道理,是三司審案時拍下驚堂木問的那一句:“你可知罪?”

她認了罪,那後面還怎麼再討價還價?

宋游魚的拒不認錯激的施言墨怒極反笑,薄唇唇角勾起,如剔骨彎刀。

“既然宋姑娘不肯認錯,那本侯倒是好奇,如今你哪來的身份與我談條件?”

宋游魚見他終於開始與自己討論這個問題,雖然言辭中譏諷之意甚重,但她心裡反而安定了下來。

談生意嘛,對方只要肯張口,那就還有希望。

因此,宋游魚說話的時候,眼中的尖銳都褪去了幾分。“魚兒想,侯爺設了這樣的局引我們入甕,總不會打算這樣就結束了?”

施言墨看著夜色中女子突然亮起來的眼睛,心裡有些驚訝。

甚至還有些嫉妒。

但是他也只是搖了搖頭,似乎要把這一絲不屬於自己的情緒甩脫。

宋游魚見他搖頭,心臟驀地便提到了嗓子眼,連呼吸都放緩了幾分,等了好一會,施言墨才張口道:“本侯設局,不是為了你們,是為了你。”

啊?!

宋游魚呆住了。

施言墨腦子壞掉了?為什麼這話說出來像是坊間三流話本中的?

但是對方卻全沒有在乎她呆若木雞的樣子,而是自顧自的說了下去,“那日遊湖,本侯便知你決心,但母親十分喜歡你,已視你為己出,本侯也不願違了母親意願。”

“你說的不錯,魚肉不信刀俎,刀俎也從未相信魚肉,本侯只是略一試探,你便迫不及待咬鉤,如今沒了長公主,你們行事就如此慌張?”

“其實本侯倒真的不怎麼在乎長公主留下的這些人,若是清明為政,就更無需在乎了。”

“但是宋姑娘不行,你是本侯日後的結髮妻子,本侯也沒有把自己的命放在別人手裡的習慣。”

說到底,不過還是為了自己安危罷了。

宋游魚在心裡冷哼一聲,還以為施言墨能有多高尚呢。

“侯爺大可以放了星圖姐姐,與魚兒退親,你我井水不犯河水,難道不好?”她歪了歪頭,竟有些恢復了往日俏皮的意思。

聽她這麼說,施言墨又再次皺起了眉頭。

“宋姑娘不是戀慕本侯,一心想要嫁入侯府嗎?怎的如此出爾反爾?不過宋姑娘可以出爾反爾,本侯卻不可以。

施家既然已經提了親,便斷沒有無故退親的。否則姑娘不要名聲,本侯卻對不起天地君親師。”

天地君親師都搬出來了……宋游魚被他這話酸的臉都快擠在了一起。

沽名釣譽!

施言墨這張木頭美人一般的臉,嘴巴倒是好用的多,被他這麼一說,倒像是自己作繭自縛一般。

“那侯爺又信不過我,又要娶我,豈非是自相矛盾?”宋游魚冷冷的譏諷道。

施言墨不為所動,“所以本侯便試探了一下宋姑娘,只可惜……”

繞了一大圈子,又回到了最初。

“那侯爺要魚兒怎麼做呢?”宋游魚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那要看宋姑娘的誠意了,本侯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無論宋姑娘之前出於何意,總算是救過本侯兩次性命,本侯便給你一次機會。”

宋游魚蹙了眉頭,心思轉了幾轉,最後竟然往前幾步,挨近了施言墨的跟前。

“魚兒願意嫁進侯府,難道這份誠意還不夠?到時候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侯爺還有什麼不信的?不如侯爺早點娶了魚兒,魚兒是你的人,你想怎麼做不行?”

女子吐氣如蘭的馨香氣息貼近身前,看在旁人眼裡大約是無限旖旎。

但話雖曖昧,但兩人的眼神卻都清明的可怕,施言墨甚至連往日的羞窘都沒有。

他彎下腰,在宋游魚的耳邊道:“宋姑娘知道,這樣是不夠的。萬一你存心要拉本侯陪葬,本侯可不願意。”

宋游魚之前淋過雨,衣服涼而溼漉的貼在肩背上,如今被施言墨溫熱的氣息一激,沒忍住打了個哆嗦。

施言墨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不過宋游魚沒有看到,她被施言墨的話擠兌住了。

拉他陪葬,確實是她之前的打算。

即便是幾番接觸下來對施言墨的態度稍稍改觀,也不過是覺得這件事,可以晚些發生。

“那侯爺想要怎麼樣呢?讓魚兒跪下來求你嗎?”宋游魚臉上生出一絲嫵媚的笑意,細白的柔荑也輕輕地撫上施言墨的前襟。

施言墨一把攥住了她不安分的手指,自身前扯下。

但掌中觸感細嫩纖小的指掌,給人帶來一種似乎可以被人捏在掌心任意揉搓一般的快感,饒是他定力如鐵,也不由得心中一蕩。

只是這手,也太涼了一點。

而且當自己握住時,宋游魚的眼神有了明顯的一絲慌亂,手掌也在微微的顫抖,表示主人遠沒有看起來那樣的鎮定。

施言墨的心情突然好了很多。

於是他伸出另一只手,順著宋游魚的後腦,脖頸,肩胛,一路下行至腰,將其攬進自己懷裡。

宋游魚渾身血都涼了,她主動調戲是一碼事,但這種被人牢牢控制住無力反抗的局面,卻是讓她忍不住牙齒都開始輕輕打戰。

更何況,施言墨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宋姑娘的身子可是真的軟,本侯方才想了一下,也不是沒有辦法,只看姑娘願不願意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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