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罷,轉身就走。

施言墨被宋游魚這一系列舉動弄的著實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他聰明一世,卻怎麼也看不透宋游魚的所作所為。

難不成......她說的都是實話?她真沒有另有所圖?

看著宋游魚略有些淒涼的背影,施言墨終究還是覺得心裡有些過不去了,“慢著。”

原本都要跨出門檻的宋游魚聽到這一聲可算是松了一口氣了。

她差點就以為自己這一步走錯了。

轉過頭,她略帶哀怨的看著施言墨,還吸了吸鼻子,一副受了十足委屈的模樣看著他道:“你還想做什麼!”

施言墨看著她這般模樣,心中微軟,“謝謝。”

到底是他誤會她了,雖不知她究竟是存的什麼心,可方才他的的確確是誤會她了。

施言墨一向是個是非很分的人。

看著他略微柔軟了的眼神,宋游魚簡直是心中大喜!同時暗暗感到慶幸。

幸好,她還算是瞭解這個人,她知曉施言墨疑心極重,若是今日她在藥裡下了毒一舉把他毒死那還好說,可若是沒有......她今天約莫就得把命搭上了。

不管怎麼樣,還是放長線釣大魚這個方法更為妥帖。

像施言墨這種老奸巨猾的,她必須先一步步獲得他的信任才能再取了他的性命!

“你是不是捨不得我走?”宋游魚臉上立刻變了神色,喜上眉梢,快步走到了他的跟前,“我好開心。”

“胡言亂語!”施言墨看著她笑的傻里傻氣的模樣,有點後悔了。

宋游魚心情大好,唇角止不住的翹起,“知道你是不好意思,沒事沒事,我懂你!”

她懂什麼!

施言墨被她這麼一通胡攪蠻纏只覺得頭更疼了。

他氣惱的看了宋游魚一眼,移開目光。

宋游魚依舊是笑眯眯的,她伸手在施言墨額上一探,還是有些燙。轉而方才想起,她把藥喝了,那施言墨怎麼辦?

猛地一拍大腿,宋游魚有些懊惱,“高熱好似還是未退,不如我再去給你熬一碗?”

“不必了。”施言墨清楚自己的身體,今日睡了一覺,已經好多了。

他說罷,就闔上了眸子,不再與宋游魚多言。

這會兒宋游魚倒是真的安分了下來。

她抬手給他掖了掖被角,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與施言墨作了個比較,確定他只是有些微熱之後方才安心。

無雙站在一旁看著,確認宋游魚不會有什麼傷害自家主子的舉動後,也不再時時刻刻的盯著她了。

......

第二日。

施言墨睜開眼,只覺得身上沉甸甸的。

他緩了緩,方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隨之而來的,便是“轟”的一聲。

宋游魚直接被推到了地上,她揉著眼睛醒了過來,一副懵懵的模樣,顯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待清醒過來後,一抬頭便對上了施言墨冷冷的目光。

他輕啟朱唇,吐出四個字,“不知廉恥!”

宋游魚聽著這四個字,氣的臉都紅了,她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我不知廉恥?你自己不清楚你自己昨晚做的事,反而反過來說我?”

“我做什麼了?”施言墨對自己很有信心,他知道自己絕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

一旁的無雙著實有些看不過去了,他輕輕咳嗽了一聲,抬步走了出來,對施言墨道:“主子......是這樣的,您昨個兒半夜又發起了高熱,這位姑娘照顧了您許久,您當時一直拉著她的手怎麼也不肯放......”

還真不是宋游魚自己送上門去的。

屋內的空氣寂靜了許久,無雙簡直要被施言墨的眼神凍成冰塊了。

宋游魚氣呼呼的盯著施言墨瞧,“你不說話什麼意思?你三番兩次的冤枉我,你不是最重那個什麼禮儀了嗎?那你是不是得給我賠禮道歉才是?”

還不待施言墨說話,宋游魚便擺了擺手道:“你不用為難,我已經替你想好了。你看咱們,抱也抱了,親也親了,甚至都同床共枕了,你再不娶我,是不是都有點天理難容了?”

施言墨將冷成冰塊的目光移到了宋游魚的臉上,“不可能。”

他目光雖冷,臉卻微微透著點紅。

無雙抿了抿唇,知道自家主子這是因為他方才說的話尷尬了。

他連忙出聲道:“主子,門外御史任思革求見!”

御史任思革?

宋游魚心中微驚,登時就看向了門口。

這個任思革,可謂是宋游魚的宿敵啊!

她還是長公主的時候,這個人就隔三差五的上奏摺彈劾她,言語狠毒,甚至不惜栽贓嫁禍一些罪名到她的頭上,目的就是為了至她於死地。

而現在,她如了某些人的願終於死了,他還來找施言墨做什麼,那真是不言而喻了。

宋游魚悄悄的握緊了袖子裡的手,扭頭就往屋子裡看不見的地方躲。

施言墨一看她的動作,頓時就蹙起了眉頭,“你幹什麼去?”

“藏起來啊!你信陽候有客,我總不能還堂而皇之的站在這裡吧?到時候傳出去一些風言風語那可就不好了!你看我多為你著想。”說罷,宋游魚還非常感動的點了點頭。

她自己都快被自己這一份“痴心”給感動哭了。

“你若是真為我著想,那便出去。”施言墨到底是施言墨,還是那個鐵石心腸的信陽候,絲毫不為所動。

只可惜他的鐵石心腸在厚臉皮的宋游魚這裡完全不起作用。

宋游魚根本不理他,笑嘻嘻的就躲進了櫃子裡,道:“不行,你還沒有對我負責,萬一我出去了你趁機逃跑了怎麼辦呀?到時候我找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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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我會跑?”

“那可說不準。畢竟,你的那顆心我可是怎麼也捂不熱。”說到這裡,宋游魚還委屈了起來,“不像我,捧著自己的一片真心走到你的面前,你還將它摔了個稀巴爛。”

“真心?我怎麼沒看見?你這滿口謊話,哪裡有真心可言?”施言墨定定的瞧著宋游魚,那眼神,似是能看透人心一般。

宋游魚可不怕他這眼神。

她快步上前,走到了施言墨跟前,“我怎麼就沒有真心可言了,我的心就在這裡,熱乎著呢!你摸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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