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六章安順侯府煩心事

賀長安剛剛成親的時候,白逸雲倒是沒有很為兒子的親事操心。uuk.la畢竟自己的丈夫雖是次子,但是尚主的兄長早早過世,世子的身份已經被自己的丈夫坐實。兩人又只有那麼一個兒子,安順後的爵位遲早是要落在許桓徹身上的。

侯爵,那可是僅次於國公了,要知道,縱觀整個大宣,現如今還有幾家能保住國公的尊榮呢?所以說侯爵家的嫡孫,想要娶一個門第高一些的媳婦兒,原本就是不難的。

可是比兒子小上一兩歲的姑娘,大多也就在她們家和賀家商談兒女親事的時候,已經都定好了人家。比那再小上一點的姑娘,白逸雲想想就覺得有幾分頭疼--好不容易聖上有意把珠潤郡主指婚給許桓徹,這個傻孩子卻給推拒了!

那是當朝景王的獨生女兒誒!

而且娶郡主又不像娶公主那樣規矩大,能夠娶到唯一的皇弟的獨女,饒是她的兒子是未來的侯爵,別人說起這樁親事,也都只有羨慕她兒子的份兒,可是偏偏是她兒子自己提出來的拒絕!

也就是景王本人就是個霽月光風的人,這件事情也沒有擺到明面上來說,不然安順侯府可真是要與景王府結仇了。饒是如此,安順侯府還是給景王府備了一份厚禮登門致歉,好長一段時間都是夾著尾巴做人的。

白逸雲思來想去,偌大的帝都,就沒有一個姑娘能是既配得上她兒子又剛好合適締結連理的了!若是再把標準放得低一些,她心裡面又直泛酸。

她好歹是國公府出來的女孩兒,嫁了侯爵世子,那是未來的侯爵夫人,可是一點都不丟份兒的,可是兒媳婦卻要出身小門小戶,讓她如何能夠咽得下這口氣?

仗著自己在帝都命婦中也算是稍微有幾分臉面的人,白逸雲把自己的苦惱旁敲側擊地和陳皇後提了一嘴,陳皇後嘆息了一聲,卻是道:“在本宮看來,珠潤郡主倒是個再好不過的孩子了,年齡也好,模樣性子也都是一等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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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白逸雲一腔熱血都涼了半截子,珠潤郡主可是許桓徹自己推拒的,就算安順侯府能夠卑躬屈膝地再一次上門求親,景王和景王妃又豈是讓女兒隨便被人拿捏的父母?陳皇後不說別的,只提到珠潤郡主,那就是這個忙她也不好幫了--誰讓安順侯府自己不惜福的?

卻不知她委婉的請求也不知怎麼著,拐了七八十道彎兒就愣是被容妃董氏給知道了,宴會結束之後還派了人去請她到自己的宮中小坐一會兒,說話倒是不拐彎抹角,上來就道:“聽說夫人家的公子如今已經年將弱冠,卻尚未婚娶,只是不知夫人心中盼望的兒媳婦是什麼樣的人呢?”

畢竟是在宮中,容妃就算不是正室,但好歹也是皇帝這些年來的寵妃了,而且還養大了三公主,沒有功勞也算有苦勞了,白逸雲不得不放得尊重一些,說話也十分謹慎:“犬子頑劣,心性不定,因此婚事也拖拉至今。如今滿帝都的好姑娘竟是已經嫁得七七八八了,我倒是有些愁,只盼著早點去一個賢惠溫婉的兒媳婦給我生個孫兒,也讓我享一享含飴弄孫之樂,其他的都是沒有多重要,畢竟家和萬事興。”

容妃董氏的出身並不高,但是能從一位無寵貴人一步一步爬到妃位,還在承寵十幾年之後走到了權利的中心位置,可見她也自有過人之處,這會兒正用著一塊蜀錦繡帕掩著面笑道:“本宮應該是第一次這樣面對面的和安順侯世子夫人說話吧,不過說來也巧,本宮還真就有一個合適的姑娘,恰好可以做夫人家公子的良配呢!”

這話一出,白逸雲的一顆心不由得就懸了起來,容妃認識的合適的女孩兒……若不是公主,只怕就得是她孃家的女孩子了,可是若是公主,有著之前珠潤郡主的事情擺在那兒,皇帝哪裡捨得把自家的公主賜婚給許桓徹這個混球呢?

卻還是得笑意盈盈地接話:“不知娘娘說得是哪家的姑娘,我家的那個混小子也不知能不能配得上呢!”

容妃就等著白逸雲說出這樣的話來:“其實也說不上是多大的人家,是我長姐家的大女兒,如今眼看著就要及笄了。我姐夫如今雖然也不算身居高位,但是待女兒卻是用心,專門請了極好的女先生教導我那外甥女兒,我那外甥女,生得漂亮不說,且知書識禮,沒有人不誇讚一句好的。若不是看著夫人家的公子是個有出息的,我可還捨不得這樣鍾靈毓秀的外甥女兒呢,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白逸雲幾乎是當場石化,若是容妃的侄女,白逸雲起碼還能知道人家女孩兒姓董,誰能想到居然是個外甥女兒,且連姓氏都不說,必然不是什麼拿得出手的人家了,就算女孩兒再好,配她的獨子,未來的侯爵,她也覺得實在是太委屈自己的兒子了!

不過她又不敢表露出對於容妃提議的不滿來,畢竟剛剛也是她自己說的,只要女孩子溫婉大方,其他的都不那麼重要,如今若是反駁了,不是往自己的臉上招呼巴掌呢嗎?

只能先暫時往後退一步:“多謝娘娘美意,只是這件事情卻不是妾身一個人能做主的。畢竟桓哥兒的祖父祖母都還身體康健,這件事情理應有老人家來做主,我身為母親,卻也不能十分干預老人家的意思。娘娘的美意,妾身今日回府之後一定向父親母親轉達。”

心中卻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但這是後話。

這會兒剛剛在皇后那裡吃了癟的白逸雲,雖然面上還是十分鎮定的與孃家嫂子,也就是梁國公夫人耿氏說著話,但是心裡面卻也挺不自在的。論年齡,她與這位嫂子差了不少,當年這位嫂子嫁進梁國公府的時候,她自己也還只是個小丫頭。再後來她兄長院子裡面關起門來過日子,也沒有她這個小姑子可以干預的道理。若說是敘舊,真的還沒有多少事情可以唸叨。

兒子不爭氣不省心,現在唯一能夠稍稍緩解她的愁緒的也就是這個中年得來的女兒了。許家世代都是只生兒子罕有女孩兒的,因此女兒就格外的稀缺昂貴。難得的是她的女兒許姍,雖然是金銀玉帛嬌養出來的女孩兒,卻沒有驕矜任性之氣,任誰見了都會說一句小姑娘生得極是可愛。所以這一次進宮白逸雲就帶了許姍一塊進來,也算是第一次帶女兒來到這樣重要的場合交際,帶女兒露露臉的意思。

許姍如今七歲,長得和白逸雲不太像,模樣倒是十成十的許家人樣子。許家的男子是出了名的劍眉星目,這模樣到了女孩子的臉上就有了幾分嬌俏伶俐。

賀長安倒是知道這位小表妹,畢竟比起身邊的很多人都是在她重生之前就已經定了性格的,這位小表妹可是她重生後身邊出生的第一個人呢!

許姍在母親的帶領下規規矩矩地上前福身:“王妃吉祥、公主吉祥。”

賀長安自然不用想就知道來請安的是什麼人,雖然說在輩分上兩人是表姐表妹的關係,可是年紀上的差距已經算是很懸殊的了,加之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自然也要有長輩的樣子,從手上褪下來一隻從乾祐那兒來的色澤極為鮮亮的紅荔枝手釧塞到許姍手中:“我年紀漸長,這樣顏色鮮亮的手釧似乎也不大合適帶了。倒是許大姑娘正是花苞一樣的年紀,還得有著好幾年的花期呢,配這樣的顏色最合適,你就拿去帶著玩兒罷!”

這手釧周身都是赤金絞著的,上面用三顆成色不錯的紅寶石雕刻成了荔枝的模樣,晶瑩剔透,明眼人都知道絕不是凡品,這一幕落在了剛剛進鳳棲宮來的杜若眼裡,心道這賀長安真是個傻大方的,這樣好的東西,就是留上幾年,等兩個女兒大了帶也是好的,竟然就這樣給了表妹帶著玩兒!

陸可意不認得眼前的女孩兒,周圍恭維的人多了,她本來就不大放在心上的,加上她也是個臉盲,就算見過了也不一定記得住,更何況剛剛出來交際的許姍呢?遲疑了一下,就聽到賀長安打圓場:“這是我小姨母家的女孩兒,小姨母生她很晚,因此她雖是我表妹,但是年齡上倒是差了不少,如今才七歲,你沒有見過也是正常的。”

陸可意“哦”了一聲,從善如流的從耳朵上摘下了金絲圈垂珠耳環,讓丫鬟遞了過去:“小姑娘的耳垂都很嫩,太重的耳環倒是不大相宜,這對耳環上的垂珠是南珠,雖然不大,但是難得顆粒渾圓,小姑娘家戴著也是不錯的。”

白逸雲忙帶著許姍道謝:“本來妾身能帶著女兒入宮領宴已經是福分了,竟然還生受了王妃和公主這麼貴重的東西,實在是過意不去。”

“自家親戚,一點小玩意兒,不值得什麼的。”賀長安話音剛落,就聽到許姍脆生生的聲音:“咦!王妃表姐,你和我兄長偷偷藏在書房抽屜裡面的那張畫兒上的美人兒長得好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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