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五章杖斃

陸可意氣的臉色鐵青,但是站在旁邊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正慌慌忙忙的穿著上衣的陳敖,臉色紅成一片,一邊低頭繫著衣帶子,一邊低聲訥訥:“可兒……我……可兒……那個……我……”

阿玉卻是什麼都顧不得了,只是在床榻上一個勁兒的磕頭:“公主饒命,公主饒了婢子吧,公主饒了婢子吧……婢子,婢子已經有了,有了駙馬爺的孩子了啊!”

這個時候身為嫂子的賀長安就不得不說點什麼了,一隻手攬著陸可意的肩膀,另外一隻手則扶著她的腰,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栽倒下來:“泗國公世子似乎是有點忘記了自己的本分了,能娶公主,還是父皇最喜愛的公主,已經是你祖祖輩輩積攢下來的福分了,駙馬不得納妾是我朝的祖制,難道泗國公世子是想壞了列祖列宗定下的這條規矩嗎?”

一邊說,一邊扶著陸可意在一邊的官帽椅坐下,這時候的陳敖已經穿好了衣服坐在床榻邊上,臉上青一塊白一塊的。

身為長輩的兆成長公主不得不說兩句話了:“長安,我知道你現在氣不過泗國公世子的所作所為,不過今日是咱們萬宜公主的好日子,如果傳出來萬宜公主大張旗鼓的攆駙馬,不光是皇后娘娘和泗國公陳家的面子掛不住,就是萬宜公主府的名聲,只怕也不好聽,所以何去何從,到底還是要萬宜自己選擇,可兒,你說呢?”

賀長安心下黯然,這件事情如果直接讓陸城知道了,只怕是恨不得立刻提著劍來找陳敖索命,不過如今的局面,兆成長公主但是看的很通透,畢竟陳敖身後,還有著陳皇後的名聲在,皇帝就算是再疼女兒,也不至於一點臉面都不給皇后。畢竟皇后在宮中這麼多年,無兒無女,就算沒有功績,但是至少無過。

陸可意的眼角終於淌出了一點眼淚,一隻手撐著額頭道:“姑母,嫂子,我如今只覺得噁心反胃,別的,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兆成長公主恨鐵不成鋼:“平日裡說一不二的萬宜公主哪兒去了,拿出你嫡公主的氣派來。來人,去請太醫,給這個忘恩負義、不知道禮義廉恥的婢子診脈,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有了身孕,若是當真已經有孕,此事或許還可以另當別論,若是這個婢子信口雌黃,本宮定要上表皇兄,為宗室公主做主!若是個個駙馬都可以這樣愚弄公主,那宗室公主的顏面何在!”

太醫很快就請來了,癱軟在塌上的阿玉心裡面也很是忐忑,懷孕一事,不過是她想到自己已經有兩個月沒有來月信,又想在公主面前留下一條命,這才信口開河了一下,可若是自己的肚子真的不爭氣,只怕想要活下來真的成難事了。

兆成長公主特意吩咐了人,請來的正是平日裡專門給皇后調理身體請平安脈的惠太醫,這件事情很快就能傳到皇后的耳朵中去,想來陳皇後也不會甘心自家發生這樣的醜事,更不會任由自己多年的經營被自己這個不醒事的侄子毀於一旦,必然會想辦法安撫陸可意的。

賀長安雖然心裡面同情陸可意,可是卻也覺得這是目前最好的解決辦法了,陸可意吃虧就在她沒有身孕這一點上,如果這個名字叫做阿玉的丫頭真的有了身孕,那麼還真的少不得一個去母留子,雖然說能夠給陳家留一個後,可是這孩子日後養在陸可意身邊,可還有的添堵呢!

惠太醫先是在屋子裡面請了一圈安,接著便把手搭在阿玉的手腕上,心裡面卻是咯噔一下,他行走宮中多年,見過的大人物也多了,卻沒有想到這個泗國公世子竟然糊塗至斯,和公主的丫鬟不清不楚也就罷了,竟然還留下來孽種。

若是公主真的是個不能生的,難道她和皇上還真的會坐視泗國公府這個來國元勳的府邸斷子絕孫嗎?到時候必然是有解決的辦法的。可是公主開口讓駙馬納妾,和駙馬自己不甘寂寞,完全就不是一回事兒!

但是卻還不能隱瞞事情的真像,再三確認了之後拱手道:“啟稟兆成長公主、秦王妃,這個丫鬟確實已經懷有接近兩個月的身孕了,微臣只擅長診脈,至於其他的,微臣就不敢擅自妄議了,還請公主和王妃示下。”

所謂示下,不過是這個孩子去留的問題,賀長安和兆成長公主對視了一眼,不管如何,孩子的母親,是留不得了。賀長安看了一眼坐在一邊面色蒼白的陸可意,自從這件事情發生之後,她就幾乎沒有怎麼說話,似乎是一個紙片人一樣的,整個人都彷彿一瞬間憔悴下去了似的。

不過也是,對於陳敖,她一直是從心裡面歡喜的,除了陳敖的長相不錯,腰高腿長,更重要的是陳敖幾乎是那個陪著她長大的人,而她和陳敖的故事,也一直被底下的哪些公主豔羨,所有人都羨慕她生為鐘鳴鼎食的公主,還能自己挑選一個稱心如意的夫君。

可是誰又能想到今天的局面呢?

看著有那麼多眼睛盯著自己,陸可意終於不好再繼續裝作不存在了,動了動嘴唇,剛要說些什麼,就感覺胃裡面一陣難受,接著一口酸水就從嘴巴裡面湧了出來。

惠太醫神色一緊,憑著他多年的行醫經驗,萬宜公主這八成是有了身孕。不過為了穩妥起見,他還是得把了脈才知道:“微臣懇請為萬宜公主請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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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長安和兆成長公主都是生養過的,看著惠太醫這樣的表情,心裡面都猜測,莫不是陸可意好巧不巧也趕在這個時候懷孕了?

只是若真是這樣,那丫鬟腹中的孩子,就無異於是打臉了。

這邊賀長安和兆成長公主各懷心事,那邊惠太醫透過診脈已經證實了他自己的猜想,趕緊跪下來道:“微臣恭喜萬宜公主,公主這是有了一個月的身孕了。只是公主近日來情緒不太穩定,還是要好好看顧著身體才好。孕婦最忌諱的就是思慮太多,公主這又是頭胎,還是要小心一些為好。”

“啪!”還沒有,等屋子裡面其他的人反應過來,就看到泗國公世子陳敖反手就一個巴掌打在了坐在旁邊衣衫不整的阿玉身上:“賤婢!”

阿玉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暈了,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退縮到床榻的另外一邊:“駙馬爺……駙馬爺為什麼這樣說奴婢?公主殿下懷著的,是您的骨肉,可是奴婢懷著的,也是您的骨肉啊!”

陳敖卻不理她,只是面色沉重的問惠太醫:“太醫,您方才說這丫鬟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應該是不假的吧。”

惠太醫點頭:“這是自然,微臣行醫多年,這點子還是不會出錯的。”

陳敖跪在地上,匍匐著朝著公主爬了過去:“公主明鑑,我也不過是一時不察,被這個丫鬟的花言巧語迷惑了,才會同這個丫鬟行苟且之事。現在想來實在覺得奇怪,若非是這個丫鬟用了些什麼下作的手段,我怎會如此不堪,如此把持不住自己呢?且今日被公主親眼看到,是我的不是,但是這也不過是第一次罷了,這個丫鬟卻有了兩個月的身孕,顯然是不知道和府上的哪個小廝私自苟合,珠胎暗結之後,想找個人在栽贓陷害罷了!我願意用整個泗國公府的恩榮起誓,這丫鬟腹中所懷之子絕非我陳敖的骨血。今日之事,公主若要治我的罪,我沒有不認的,但是若是要說這個丫鬟懷了我的孩子,我卻是拼死都不能認的!”

聞聽此言,賀長安只覺得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個陳敖的反應,還真是快!而且這樣一招壯士斷腕,雖然一次和丫鬟苟合的罪名是脫不了了,但是卻不至於讓自己罪加一等!且如今陸可意已經有了身孕,不管生下來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都證明她是能生的,那陳敖還需要擔心陳家無後嗎?

另外一邊的阿玉方才還沉浸在懷了身孕的喜悅裡面,以為就算憑藉著肚子裡面這塊肉,她怎麼著也能拿到一個泗國公世子侍妾的位置,哪能想得到事情卻發生了這樣大的一個反轉呢?

“世子爺,您不能這樣冤枉奴婢啊,奴婢就算身份低微,可是當初也是您信誓旦旦的同奴婢講,您同公主成親這麼長時間,公主都沒有懷上孩子,只怕是公主的身子不太妥當。您還說,若是奴婢能給您生下一個兒子,那您一定會抬舉奴婢做姨娘的啊!”

不過陳敖已經有了這樣的壯士斷腕之舉,哪裡還會在乎這個不起眼的奴婢了?自然是眼皮都不抬一下:“平日裡面,我就是太縱著你們這些下人了,才讓你們一個個奴大欺主,幹出了這麼些齷齪的事情,來人,把這個賤婢拖出去,即時杖斃,還有,把她的嘴塞上,不要驚擾了公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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