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三章稱心如意

就在所有人都在為許桓徹懸著一顆心,覺得這個新任解元郎不識好歹,就連聖上親自賜婚的郡主,當朝最有權威的景王爺的獨生愛女都敢當堂據婚,不要說接下來的殿試能不能一帆風順的再拿到一個好名次,就是連以後請封也難了。

陸城把市井之間流傳的這番話說給賀長安聽,末了問了她一句:“這事兒你是怎麼看的?”

賀長安歪著腦袋琢磨了一會兒,突然喂了一聲:“堂堂大宣二皇子,聖上親封的秦王爺,不會還在吃一個解元郎的醋吧?”

說罷還給了陸城一個大大的斜眼,卻不知她的斜眼落在陸城眼中卻是千嬌百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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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城湊到賀長安身邊,挨著她的肩頭在榻上坐下:“吃醋倒是不至於,我對我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你不是早都已經被我迷的不知所以然了?哪裡還有時間去顧及年少的時候長輩的戲言?”

賀長安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就對了嘛,你這種心有大志向的人,若是還吃這點子醋,那還哪裡是頂天立地的秦王爺了?今日上朝,累了吧?”說著就把手握成拳頭,輕輕的在陸城的肩膀上敲了起來。

陸城受用的被賀長安敲了幾下,然後便把她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拿了下來:“我這骨頭是在邊塞的風霜裡面淫浸出來的,硬的很,你仔細手疼。還有,雖然說我對自己有的是信心,倒是不至於吃許家那個小子的醋,但是可不表示我能這麼平心靜氣的容忍他覬覦我媳婦兒。”

賀長安沉浸在陸城的那句“仔細手疼”裡面美了半天,陸城自打和她成親以來,原本就不是很擅長甜言蜜語的人,現在嘴巴是越大的木訥了,可是就這樣一句“仔細手疼”,卻透著濃濃的關心,讓賀長安喜不自禁。也是嘛,雖然成親還不到一年,但是他們似乎早就是老夫老妻一樣子了呢!

然後接著順著他的話走下去,才回過味兒來:“原來你不吃醋是在變著相誇自己呢!天底下竟然有你這樣不知廉恥的人!”

陸城嘻嘻笑,自己這個媳婦兒,看來嬤嬤說的一孕傻三年可是真真沒有錯的。

“安順候聽說了許桓徹當場拒絕了父皇賜婚的事兒,氣的要滿院子追著許桓徹打,安順侯夫人氣的也是不輕,但是畢竟是從小兒就在自個兒跟前長大的孫子,哪裡捨得打,可是苦勸也壓不住安順侯心中的氣啊,據說許桓徹現在被打的,三日下不來床。”

也不怪安順侯生氣,安順侯的爵位,自從原本的世子爺,兆成長公主的駙馬英年早逝之後就不打穩當了,雖然現在世子之位在次子身上,可那雷霆雨露均是天恩,聖上能讓安順侯小兒子坐上這個世子之位,也自然能把他擼下來啊!

可是許桓徹偏偏得罪了當朝最受寵信的皇弟,這樁婚事還是皇上的旨意。

賀長安想的還更多了一點,畢竟安順侯世子夫人是自己的小姨母嘛,想到這兒心中不由得多了點兒疑慮:“那……小姨母,還有史琪表姐那兒……可會有什麼大的妨害?”

陸城笑她:“且說許桓徹只是頭腦不清楚,一時衝動得罪了父皇和景王,但並不是什麼大罪,就算是犯了什麼罪,等閒罪名哪會輕易連帶家眷?所以你想得還是太簡單了些。倒是你懷著身孕,身邊除了丫鬟嬤嬤伺候,倒是只有可意經常來晃,你悶也是正常的。不過你現在身子越發的沉了,卻是不能出去。這樣,明日我就找人去給許大少奶奶遞個話,讓她遞帖子到王府裡面來見你就是了。”

賀長安在陸城的臉上叭的親了一口,緊緊的挨著他躺下睡了不提。

果真第二日,史琪就遞帖子說是想念王妃表妹了,要來看看,賀長安早就巴巴的盼著了,自然是歡歡喜喜的請進來。

史琪嫁給許林徹那是一樁再也不能更如意的親事了,婆婆雖然是公主,又年紀輕輕就守了寡,但是卻不是刻薄之人,婆婆都已經是好性兒了,祖婆婆還哪有為難的道理?加上史琪又生了一子一女,這日子過的越發的好了。

少兒個許林徹又晉了五品官身,史琪雖然現在沒有什麼誥命,但是也是個官家少奶奶,跟賀長安這個秦王妃關係又好,任誰心裡面都跟明鏡似的,不敢對這個許家大少奶奶小瞧了去。

賀長安本想到二門兒那裡去迎接,奈何紫筍死死的攔著不肯:“娘娘您就在門口迎著吧,您如今身子越發的沉,許大少奶奶是您的親表姐,又是生養過的,難道還不能理解嗎?”

其實言下卻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娘娘您是王妃,許大少奶奶雖然前程是好的,可如今還沒有誥命,您念著姐妹情去接自然是好的,可是也要顧念腹中的孩子才是,許大少奶奶不論如何,也不敢挑理到您的頭上來。

賀長安被紫筍這樣提醒了一下,心裡面也是回過味兒來,她是重生到賀長安身上的,有很多東西雖然上輩子她洞察人情世故已經學來了不少,想要適應這個身份並不是很難,可是她到底不是與生俱來的貴女,讓她時時刻刻端著王妃的架子,怕是難得很。倒是紫筍,也算是早早預備給太子的人,雖然陸城現在是個王爺,但是紫筍卻是個看得清楚的。

自己身邊的碧螺也是個好的,只是眼界格局,就照紫筍這丫頭差了一層了。

史琪也是有日子沒見到賀長安了,心中也是念著,只是家中這段時間夫君升官,小叔下場,要忙的事情簡直太多,婆婆是公主,不大愛打理瑣事,有心讓自己跟著祖婆婆掌家理事,她又不敢有半分掉以輕心,讓婆婆為自己發愁,是以生下了女兒之後,幾乎就沒有來出門交際過!

“表姐可來了,妹妹都想死姐姐了。”賀長安靠在正房門口,史琪一露臉就巴巴的呼喚。

史琪便是放下一顆心,雖然別人誰都不敢輕易小瞧她,可是她心裡卻也清楚,自己的身份和賀長安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如今賀長安親親熱熱的喊出這句表姐,就意味著她並沒有因為身份而被賀長安疏遠。

待到史琪走到正房門口,賀長安朝他身後看了兩眼,見沒有其他人,頗有些失望:“易哥兒和清姐兒沒跟著表姐一道而來?”

說的是史琪給許林徹生的一子一女,許容易和許容清。

史琪笑了一聲,先規規矩矩的行了禮:“給秦王妃請安。我的好妹妹,清姐兒才多大點兒呢,哪好輕易抱出來走動?易哥兒現在卻是越發的皮,最能鬧騰,妹妹現在懷著身孕,讓他給鬧騰到了就不好了。再說了,家裡面二房的姍妹妹,只比易哥兒大了九個月的,卻是姑姑輩分,如今最願意當長輩陪著易哥兒和清姐兒玩兒,我索性就把兩個孩子丟到二房去跟著姍妹妹一道兒了。”

說罷這一大串,又定睛打量著賀長安,身上雖然沒特意穿些什麼御賜的料子,但是史琪卻看得出來,賀長安的上身之物也不是等閒就能得來的了:“妹妹如今的生活可是比在鞏昌伯府的時候還要舒心些了,單是現在的氣度,就不是做姑娘的時候能比得了的了。”

賀長安和史琪相視一笑,其實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嗎?女人再怎麼樣,最終還是得著落在嫁人上,嫁的人好些,不求有多大前程,單是夫君肯愛重,這輩子就不會有什麼太不順心的了。

這個理兒,不管是身為皇子的陸城,還是區區五品的許林徹,都是一樣的。

賀長安想起來了賀平安,做姑娘的時候那麼明媚驕傲的一個女子,生生的在陸垣的禹王府熬成了現在的這種心無波瀾的樣子,守著一個身體孱弱的兒子過活,不知道明天會是什麼樣的打算,也不再去管禹王府大大小小的事兒。

之前還聽紫筍像說一樁秘辛似的講給她聽:“娘娘您知道嗎?宮裡的慶妃,不是把自己貼身伺候的丫鬟送到禹王府給禹王當庶妃了嗎?那庶妃就是今年開春進的王府,如今肚子的月份倒是也有七個月了。”

嗯?慶妃的貼身丫鬟?說的是杜若吧……她也倒是個有運氣的,不管如何,能給一個王爺生下個一男半女的,將來只怕也是不愁的。

“那她不過是運氣好,莫非紫筍你也想學學她的運氣?”賀長安打趣。

紫筍被賀長安的話噎得漲紅了臉:“娘娘您知道的奴婢不是那樣兒的人,只是奴婢聽說,那禹王庶妃雖然和王妃的月份一樣,可是肚子比王妃的肚子大了一圈兒!人家都說像懷了□□個月似的!還有人說那庶妃是早早就和……”

紫筍畢竟還沒嫁人,道聽途說的那些齷齪事兒,她都羞於啟齒。

賀長安心中冷笑,不就是收用了一個丫鬟嗎?這事兒陸垣還真的向來不當回事兒的,就是有了子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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