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閒聊了幾句,秋君一根黃瓜吃完了,還想再嚐嚐那晶瑩剔透的西紅柿,剛伸出手就被老黃打了一巴掌。

“這果子靈氣太足,你不能多吃,自個兒不知道?”

秋君悻悻收回手,一臉遺憾,這可是貢果啊,周帝吃的果子,這麼一大筐子,自己竟然不能多吃,實在是難受啊。

“喜歡吃,回頭多帶些回去便是。”

“不用不用,這小子管不住嘴,一準兒吃出毛病來。”老黃一句話斷絕了秋君的念想,看著棚子道:“你這棚子搭的不錯,好手藝。”

秋君疑惑的看向草棚,一臉不解,就是個普通的草棚啊,哪裡不錯了?

齊名笑道:“老哥見笑了,我就會種地,哪裡有著手藝,這是我師父請樞機峰的兄弟給弄的,年代久了,都有四五百年了吧。”

四五百年!?

秋君看著這茅草,跟新的一樣,甚至這草棚裡的石桌石凳都嶄新的很,他還以為是新搭的呢。

這麼神奇的嗎?

“樞機峰?”

“是啊,老哥若是也想搭一個,回頭你去找他們就行了,老班這人還是很好說話的。”

“行嘞,我回頭去瞧瞧。”老黃說完,對秋君解釋道:“這棚子寒暑不侵,歲月不入,回頭我給你在松樹下搭一個,你好看書。”

老黃說完,又向齊名問道:“我那山上也弄了塊兒地,就是老種不活東西。”

“老哥種了些啥?”

“開始想種些菜,後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徹底把秋君忘在了一旁,興致勃勃的聊起了種地經,秋君悶的發慌,便向兩人道了一聲,自己推著輪椅在院子裡溜達。

前院轉一圈兒,就溜達到了後山,秋君正準備進去的時候,一旁傳來了聲音,道:“這位公子,後山不可以進去。”

“不讓進嗎?”

秋君聽著聲音耳熟,回頭一看,一個滿臉泥水的年輕人小跑著過來了,看模樣,正是陳阿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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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呀,你怎麼在這兒?”

秋君明知故問道。

陳阿柳看著那輪椅就眼熟,等跑過來才發現是秋君,心中頓時悲號,這幾天是怎麼了,怎麼天天都能撞見漱玉峰的人。

陳阿柳一溜小跑過來,腿上還扎著褲腳,抬起手臂,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

秋君看著樂呵,難怪長得清秀,一張臉卻那麼黑,感情是曬黑的。

“這裡是我家,家父是齊名。”

秋君故作驚訝道:“原來齊祭酒是你父親?你叫什麼?”

“晚輩陳阿柳,見過……小師叔。”

陳阿柳本想喚秋君名字,可是發現還不知道秋君叫什麼,只好充滿無奈的喊了一聲小師叔,順帶行了個禮。

來自陳阿柳的怨氣值20。

秋君樂呵呵的點點頭,毫無羞愧的套路了陳阿柳一個小師叔,內心假裝自己聽到的是師父,心情盪漾。

彷彿前世追姑娘一樣的激動。

“哦?你不隨你父親一個姓?”

“晚輩是父親撿回來的。”

自己也好想撿這麼一個孩子啊!

“我叫秋君,你直接喚我名字即可,我不是漱玉峰的人,小師叔是暖暖幾人叫著玩的,無需拘禮。”

陳阿柳恍然大悟,道:“您就是垂星峰那位秋君啊,您來桑梓峰有何事?”

難怪,他昨天就心中疑惑,漱玉峰啥時候多了個小師叔,還是個男的,自己咋不知道呢。

“我順便閒逛,順道來拜訪一下你父親,你父親和我家老頭聊得開心,我便隨便逛逛,這後山不讓進嗎?”

“後山是晚輩和父親的居所,雜亂不堪,恐讓您見笑,小師叔若是願意,晚輩帶您去前山轉轉?”

畢竟是來拜訪他父親的,陳阿柳見秋君興致很濃,便提議帶他去前山轉轉。

秋君當然願意了。

“好啊,不過我看你正忙,不會耽誤你的事情?”

“沒事的,我回來再忙也一樣。”

陳阿柳樂呵呵道。

秋君心中滿意啊,真是個好孩子。

見秋君行動不便,陳阿柳便主動過去推著秋君,兩人隨口閒聊著,秋君不斷的從他口中套話。

“你自幼便在這桑梓峰長大?”

“是呀。”

“哦?那你應該對這諸峰很熟悉了吧,我看你性情溫厚,不似那等乖張跋扈之人,怎麼會與漱玉峰的顏暖暖她們結怨?”

“唉,這都是個誤會啊!”

陳阿柳長嘆一聲,話語裡充滿了憋屈。

“是嗎?怎麼回事兒?不介意的話,能和我聊聊嗎?”

單純的陳阿柳,完全不知道這是秋君的套路,仔細把那些舊怨說了一遍,當然了,雙方的故事有些許不同,但是大體都一致。

總之,這是個誤會。

還是個天大的誤會。

秋君總算弄明白了,為啥倆脾氣好的人,竟然能鬧出這麼大個誤會。

原來,問題還是出在齊名這兒。

齊名也是個棄嬰,被上任祭酒收養成了兒子,自幼便性格木納,也就成年之後才好了一些,沒辦法,都是群種地的,自然比不過那些讀書的會說廢話。

當初,李青昭他爹李非和桑梓峰祭酒許行相熟,兩人是摯交好友,李非還時常帶著還是小姑娘的李青昭來桑梓峰玩,當時齊名也年紀不大,兩人歲數相差無幾,一來二去相熟了,齊名還經常帶著李青昭去地裡玩。

也算是青梅竹馬了。

一次,兩人在田地裡玩了半天,回來的時候齊名拉著李青昭的手,蹦蹦跳跳的回了桑梓峰上,當時李非見了,笑呵呵的對齊名說:“小齊名,等青昭長大了,給你當媳婦好不好?”

齊名懵了。

當時他才十一二歲,年輕還小,哪裡懂這些,只是知道自己有媳婦了,樂呵呵的道好。

後來,李非因故去世,李青昭去桑梓峰便少了,兩人年歲漸長,關係也已經慢慢生疏,李青昭也從一個黃毛丫頭,變成了名滿玉京的第一才女,如夢令一出,更是成了大周唯一的女詞官。

當時的李青昭太過於耀眼,好像一夜之間,整個玉京的人都在談論一個名字,那就大周的李青昭,天下地下,絕世無雙的李青昭。

齊名還記得當年李青昭父親說過的話,甚至把當時可能是玩笑的一句話,當成了某種約定。

他是個老實人啊,覺得自己是一個泥腿子,除了種地啥也不會,李青昭是名滿大周的第一詞人,自己怎麼配得上她?

他開始自卑了,或者說是羞怯?

總之,為了打斷自己心裡的這份兒念想,齊名便開始對李青昭避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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