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君直到現在,也沒有想明白自己是怎麼敗的。

他腦中還在不停的回放著剛才那一幕,飛光劍鳴不止,脫手而出,自己引以為傲的劍法,在這人面前,竟然如此的不堪一擊?

秋君一時間真的是難以接受。

剛剛才突破元嬰,劍法小成,只覺自己天上地下都去的,距離天下無敵也只有一步之遙,誰知道現實來的這麼快,來的這麼慘烈。

夢才剛起了一個開頭,便被人一巴掌拍醒了。

看著秋君失魂落魄的模樣,柳十一摸摸下巴,有些尷尬,他出手本來就是有些以大欺小,如今看著秋君這幅模樣,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打了個指響,在秋君面前揮了揮手,道:“沒事兒吧?”

秋君回過神來,一臉悵然道:“是我輸了,我……”

“打住。”柳十一趕緊擺擺手道:“其實我來了主要是心裡好奇,不是來欺負你的,別多想,我倒是好奇你這劍法是誰教的?”

聽了柳十一這一番話,秋君心裡那叫一個憋屈。

感情就是順手過來就把自己滅了?

他憋氣道:“我自學的。”

柳十一聽了秋君這一句話,反倒是愣住了,道:“你沒師父?”

“我自己就是師父。”

柳十一這時候看向了陳阿柳和徐二,頓時瞭然點點頭,嘖嘖道:“沒想到,我還以為是奕劍崖那老東西教的你,不過以你的劍道修為,當別人師父確實也夠格了。”

秋君苦笑道:“我還是輸了。”

“行了,你才多大,才練劍多少年?小夥子,別灰心嘛,就你這個年紀,能打得過你的,滿天下也沒幾個,你再練個百八十年,估計我就不是你對手了。”柳十一安慰道。

秋君聽了,一口老血差點兒噴出來,這話怎麼越聽越彆扭。

奈何打不過人家,自然是人家說了算,秋君正心裡彆扭的時候,卻聽柳十一擺擺手道:“行了,老子走了。”

說完,便真的拎著手中的劍晃晃悠悠的準備離開。

秋君一時間有些發懵,道:“敢問前輩……”

“柳十一。”

秋君嘀咕了一下這個名字,身後的陳阿柳卻一下子捂住了嘴,滿臉驚訝,秋君回頭看去,問道:“怎麼了?這人很有名嗎?不,一定很有名,是桃山弟子?”

陳阿柳搖搖頭,道:“不是,他是桃山上一任掌門……”

“哦,上一任……”

秋君臉黑了。

“上一任掌門?!”秋君頓時破口大罵道:“老不要臉的,活了多大年紀了跑過來欺負老子,桃山的人都這麼賤的嗎?”

陳阿柳一臉尷尬,道:“不過,據說他很多年前便自言已經不再是桃山的人了,當年據說是桃山上出了什麼變故,這人便辭去了掌門一位,從此狼藉江湖,倒是很少露面,我也是偶然間聽我爹提起過一次。”

秋君撇撇嘴,對桃山是一點兒好印象也沒了,除了那個餘羽看著像個正常人,他娘的一個比一個賤。

“出來。”秋君忽然看向了門口。

話音剛落,陳阿柳正納悶呢,門口忽然出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探頭探腦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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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

秋君黑著臉看著她。

王辰安一臉尷尬的看著秋君,故作驚訝道:“哎呀呀,你怎麼吐血了,還吐了這麼多?要不,咱去百花樓喝一杯養養傷?”

“老子怎麼受傷的你不知道嗎?不去!動不了!”

秋君怒道,然後閉眼往後一倒,陳阿柳和徐二趕緊上前扶住秋君,秋君故作病懨懨的樣子,哼哼道:“哎呀,為師好難受,快扶為師去歇息。”

王辰安瞧秋君這死樣子,頓時懊悔不已,上前追問道:“你又要鴿老孃?”

“老子受傷了。”

“你,你你……”

“老子受傷了。”

“……那你啥時候才能傷勢痊癒?”

“看心情。”

“哥……”

“別來這套,老子都入宮了。”

看秋君一副軟硬不吃的模樣,王辰安也沒轍了,嘆一口氣,道:“大哥,我真錯了,我就跟那老東西提了一口,我也沒想到這樣子啊。”

“呵呵。”

“你別逼老孃!”

“你又要幹什麼?!”秋君謹慎道。

“放老孃鴿子一次就算了,這次……老孃也認栽了,可是下次你要還這樣,別怪老孃出狠招!”

兩人四目相對,秋君慫了,無奈道:“三天後,行了吧?”

“好的,哥,再見嘍,哥!”

說完,王辰安蹦蹦跳跳的走了,秋君一臉喪氣的起身,看的陳阿柳和徐二一臉懵逼道:“您沒事兒了?”

“沒事兒,練劍吧,來來來,為師親自指點你們……”

…………

晨光未出,天空剛剛泛起一抹魚肚白,整個玉京都一片寧靜,只有偶爾的一些煙火嫋嫋升起。

寧國公府。

僕人房裡,一眾家丁在雞鳴聲中掙扎起身,長長的大通鋪上,荊芥揉著朦朧的睡眼,一臉睏倦的起身,疊好被子,穿鞋下地。

打水、掃院,一天的生活便這麼開始了。

荊芥不是幹這個的,他的活計更糟心,其實在國公府這樣的大院中,能幹上灑水掃地這樣營生的,都或多或少和管事的又關係,像他這樣的,想都不要想。

荊芥跟著一個滿臉麻子的漢子走在一起,推起一輛平板車走在大院裡,一個個院子敲過去。

“恭桶!”麻臉喊一嗓子。

院內遞出一個桶來,荊芥接過來,拎著桶,將裡面的東西倒入平板車上的大桶裡。

一股惡臭傳來,散開。

荊芥憋著氣,小臉鐵青。

這就是他的活兒,每天清晨收恭桶。

當日那胖子管事跟芻蕘說沒有什麼好活兒,荊芥果真也沒有什麼好活兒,收恭桶,每日跟這些屎尿打交道。

然而,這一切都是他每天最輕鬆的時刻。

整個國公府大大小小數十個院子,一個個收下來,等荊芥幹完的時候,天色早就大亮了,也該吃飯了。

飯堂每日的飯菜就那麼些,荊芥的小身板,根本搶不過那些成年人,來了這寧國公府上後,他就沒有吃過一頓飽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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