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阿柳慢慢扶起徐君信。

秋君看著他道:“築基就修煉書院的太上養氣篇吧,中正平和,築基成的道臺品質也不差,改修什麼功法也合適,等過了築基期再更換功法,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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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君翻了個身,悶頭自閉,開始咒罵徐開天。

老王八蛋,就給老子塞了這麼一個廢物。

…………

陳阿柳開始教徐君信太上養氣篇,這一教,他就開始懷疑人生了。

“無有氣,始有天地……師弟,這句話不懂嗎?”

“……嗯。”徐君信尷尬的點點頭。

“你沒有讀過道經?”

“沒有。”

陳阿柳倒抽了一口氣,道經是入門書籍,但凡是個讀書人,都應該讀過,他猶疑的看著徐君信,問道:“那你讀過那些書籍?”

“三字經……算嗎?”徐君信小心翼翼的道。

陳阿柳閉上眼,努力調整自己的心情,片刻後,擠出笑容,道:“算。”

好想打死你啊。

“既然這樣,我們就先從道經開始學吧。”

陳阿柳努力的溫和笑著,可是還沒有講解兩句,他就發現坐在那裡的徐君信腦袋跟小雞啄米一樣,一點一點的。

這個樣子他見過很多。

每個犯困的學生都有過這樣的動作。

他拍拍徐君信的肩膀,努力溫和道:“師弟,道經是修行基礎,一定要好好聽的,勿要走神。”

徐君信一驚,搖搖腦袋,悶聲道:“是。”

可是陳阿柳剛說完,剛講了兩句,就看見徐君信又開始小雞啄米。

有這麼困嗎?

他又拍拍陳阿柳,疑惑道:“師弟,你很困?”

“不是。”徐君信一臉尷尬,道:“我從小就這個毛病,一聽人唸書就犯困。”

陳阿柳點點頭,溫和的笑著:“原來是這樣,這就簡單了。”

“嗯?”

徐君信看著陳阿柳一反手,不知道從何處抽出一根竹條來,頓時心感不妙。

果然。

陳阿柳又開始一板一眼的給他解釋起道經,徐君信聽了兩句就開始犯困,就在他腦袋點了一下的時候,陳阿柳手中的竹條劃破了空氣,發出凌厲的呼嘯,抽在了他的背上。

“啊!”

徐君信慘叫一聲。

不輕不重,不會留下傷痕,可也足夠把他打醒。

陳阿柳朝著徐君信溫和笑笑,然後繼續開始給徐君信講書。

真的是世事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當兒子的時候就天天捱打,當了徒弟也一如往常。

傍晚的時候,東望來了。

突如其然的來了垂星峰,他目光掃過鼻青臉腫的徐君信,什麼都沒說,看向了陳阿柳,說來拜見秋君。

陳阿柳沒有笑,只是點點頭。

他有些笑不出來,因為東望很有可能就是昨晚謀劃那一場刺殺的人。

東望走到秋君身側坐下,片刻後,秋君探出個腦袋看著東望,語氣冷漠道:“你來做什麼。”

“我帶了些傷藥,來看看你。”

“看我?看我死了沒有?”

“你懷疑是我做的?”

“沒錯。”

“不是我。”東望神色平靜,對秋君道:“我沒有任何理由殺你,你我相識已久,昨天的事情,我也只是受人之託,如果知道會是這樣……”

東望嘆了一口氣,搖搖頭,一臉落寞。

秋君看著他的憂傷,差點兒真的信了。

而他之所以不信,是因為徐君信下午把一切事情都對他托盤交代了。

對於整件事情,秋君看的不是很透徹,可是他還是本能的感覺東望在這整件事情裡面,絕對不會是只扮演一個掮客的角色。

受人之託?

開什麼玩笑,他是東出閣少主,有誰能逼他做他不喜歡做的事?

姬承業嗎?還不夠格,因為他只是個皇儲,卻並不是太子。

秋君雖然看不明白這件事,但是他對這些淺顯道理看的還是很明白的。

“為什麼想殺我。”秋君看著東望。

“我真的沒有過這個念頭,哪怕半絲,哪怕分毫。”東望目光灼灼的看著秋君,神色無比的認真和真誠。

秋君看著,猶疑了起來。

難道真的沒有?

眼神清澈肯定,沒有絲毫的退怯,如果這是演技,秋君只能說他演的太過逼真了。

“我很難相信。”秋君平靜的問道:“你知不知道我很像一個人?”

“誰?”

“周帝?”

秋君口中吐出這兩個字的時候,眼睛緊緊的盯著東望。

一瞬間,東望的神情複雜,閃過猶疑、驚訝、好奇、疑惑等諸多情緒,然後不解的開口問道:“是嗎?”

“你不知道嗎?”

東望搖搖頭,道:“我沒有見過陛下,往年大朝會都是我父親來參加的,我那時候修為不夠,還不夠資格。”

“是嗎?”

“你和我說這個是什麼意思呢?”

秋君看著東望,玩味一笑,道:“沒什麼,只是覺得有些荒唐,有些人僅僅因為一張臉,就會對別人起殺心。”

東望也看著秋君,道:“是的,生命不應該這樣草率的對待。”

“那你覺得,應該如何對待呢?”

“最起碼要有一定的尊嚴,即便是死。”

“說的很有道理,可是都要死了,還如何談及尊嚴二字。”

“只要有一個符合他身份的死法和場面,那就是有尊嚴的。”

“所以呢?”

東望笑著道:“我希望有一天我死去的時候,可以是有尊嚴的。”

“你身家不菲,修為不俗,死亡距離你還很遙遠,為什麼會想這些?”

“死亡這種事情,即便是強如五帝也沒辦法預測和阻止,我也不會例外,或許那一天並不會遙遠,你覺得呢。”

秋君笑了,道:“每一個人從出生的那一刻,他的結局就註定了,那就是死亡,可是人們還是會去想擁有這個,擁有那個,七情六慾一樣都不會少。那麼,東望,你到底想擁有什麼,才會有面對死亡的覺悟呢?”

“想擁有什麼?”東望看著秋君,目光意味深長,道:“遙不可望,或許又觸手可及吧。”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

這句話含糊不明,充滿了某種暗示,旁人乍一聽還以為兩個男人在調情。

可秋君很明白,東望說的另有其事。

因為他的目光太深邃了,深邃的就像是寰宇星空一般。

這樣的目光,只有心懷大志的人才會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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