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位祭酒作詞也是各有千秋,都是一峰祭酒,儘管是臨時所作,可差也差不到哪兒去。

底下的諸多弟子和各峰教習紛紛議論,也都覺得還是李青昭的詞更好一些。

就在眾人飲酒品詩的時候,葉步群忽然看向秋君,問道:“聽聞秋公子在詩詞方面也頗有造詣,不知道今日可有佳作?拿出來也好讓我們大家欣賞一番。”

秋君這時候已有些醉了。

他沒聽清葉步群說了些什麼,只知道是叫自己作詞,只聽到了三個字,秋公子。

一整晚的時間,秋君聽的最多的兩個字便是祭酒,此刻自己與眾人同居一席,可自己的稱呼不是祭酒也不是先生,而是公子。

離群索居,格格不入。

自己和這個世界,終究還是生分的。

秋君心中一嘆,一時間更加的意興闌珊,只當沒有聽到葉步群說話,又自顧斟滿一杯飲下。

葉步群這麼一開口,眾人都看向秋君,卻見秋君只顧自己喝酒,彷彿沒聽到一般。

略顯失禮。

葉步群心中氣極,呵笑一聲,道:“秋公子為何默不作聲,只是自己一個人獨飲,今夜中秋佳節,又值我們書院兩位祭酒新婚之喜,獨樂樂哪如眾樂樂,你若是腹中空空,待會再飲如何?”

齊名和李青昭等人一聽葉步群這話便皺起了眉頭。

這讀書人罵起人來都拐著彎,一句話就譏諷了秋君無禮和沒有才學。

被人罵了,秋君哪裡還能裝沒有聽見,醉眼朦朧的看向葉步群,直接道:“你誰啊,你說作詞便作詞,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想要詞?求我啊。”

葉步群被秋君這麼一嗆,有些氣惱,忍氣笑道:“那便算我求你。”

“不給。”

來自葉步群的怒氣值400。

被秋君當著眾多人的面如此羞辱,葉步群脾氣再好也差點兒炸了,直接質問道:“秋公子因何出爾反爾?”

秋君哈哈一笑,醉醺醺道:“哈哈,傻子,我又沒說你求我,我便給你,我的詞,非明月之邀不可得,難道你的臉面比這月亮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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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明月之邀不可得?呵,好大的口氣。”

“就是,難道說,還能比得過咱們師尊和李祭酒?”

“沒錯!”

一眾承天峰弟子面露不忿,漱玉院的小姑娘們聽了,嗆聲道:“怎麼比不過?怎麼比都比你們師父那陳詞強的多了!”

漱玉院的小姑娘們今天晚上是徹底和承天峰的這些弟子們槓上了,雙方互相白對方一個白眼,看向露臺上。

“你!”

葉步群被氣的面色漲紅,指著秋君說不出話來,看起來就快上去把秋君掐死了。

李老頭和宋修聽完差點兒笑出聲來,都憋著笑,一杯酒舉在唇間愣是沒敢喝下去,怕忍不住噴出來。

李青昭看見秋君的樣子,便知道他今天心情有些不對勁,出來打圓場道。

“弟弟,早和你說了今天要給姐姐作一首詞的,你便作一首如何?你的詩詞造詣,可是比姐姐都強許多的,莫要藏拙了。”

秋君又喝了一杯酒,笑道:“既然李姐姐說了,那我便獻醜了。”

說完,秋君手中酒杯輕敲桌子,三下過後,朗聲道:

“憑高眺遠,見長空萬里,雲無留跡。桂魄飛來光射處,冷浸一天秋碧。玉宇瓊樓,乘鸞來去,人在清涼國。江山如畫,望中煙樹歷歷。

我醉拍手狂歌,舉懷邀月,對影成三客。起舞徘徊風露下,今夕不知何夕。便欲乘風,翻然歸去,何用騎鵬翼。水晶宮裡,一聲吹斷橫笛。”(注:蘇軾《念奴嬌中秋》)

秋君雖然醉了,腦子還沒糊塗,只是心裡煩悶。

他肚子裡的存貨就那麼多,知道今天是李青昭的大喜之日,抄的太厲害,拆人家的臺,弱了吧,又對不起李青昭的誇讚,腦中一下便浮現了這首詞。

這首念奴嬌,與李青昭那首半斤八兩,但是意境截然不同,李青昭所作勝在清婉溫雅,秋君這首則略顯雄壯瑰麗,可以說各有千秋。

秋君唸完,便聽得宋修撫掌嘆道:“妙妙妙,辭藻瑰麗雄壯,看來我們書院不僅僅有玉京第一的女詞官,將來還要多一位男詞官了。”

呂仙目露驚奇,也是笑著贊同道:“不錯不錯。”

幾位祭酒品味之下,紛紛覺得這首詞與李青昭那首半斤八兩,不過更多了幾分豪邁壯闊,略勝一籌。

李青昭也是笑著道:“弟弟果然在藏拙,這首詞一出,可是讓姐姐那首閒的淺薄了幾分。”

孫起笑著道:“這詞當屬今夜魁首了。”

眾人附和讚歎,都不由得看向秋君,卻見秋君又獨飲了起來,彷彿一切與他無關,心中也是曬然失笑,這秋君活得還真是瀟灑自在。

眼看著眾人稱讚不已,葉步群面似火燒,譏諷道:“魁首嗎?我覺得還是李祭酒那首更勝一籌,遣詞更合今夜明月之美。”

這麼說略顯牽強,不過倒也說得過去。

樞機峰祭酒班兼非這時候出來和稀泥道:“孫起,好好的中秋節,品詞賞月即可,說什麼魁首,文無第一你不曉得麼,還是說還想拎起你那棍子與我們眾人較量一番武力?”

兩人關係極好,孫起聞言哈哈大笑道:“說的極是,我自罰一杯。”

都不想今夜鬧不愉快,準備就此翻篇過去,可孫起剛說完,卻聽到底下的弟子席上一陣爭吵。

可臺上的諸位祭酒準備讓這事兒過去了,底下的弟子們卻因此吵了起來。

原來,承天峰的諸多弟子非要說秋君的這首詞不行,比不得他們師尊朱元的那一首,漱玉院的小姑娘們聽了自然不服,出言呵斥,一來二去就這麼吵了起來。

“……還便欲乘風,翻然歸去?既如此,倒是走啊。”

“那也總比那些陳詞濫調強!”

“強在何處?掩人耳目嗎?”貞德修呲笑一聲道:“你們如此迴護於他,可見那傳言不虛!”

“你!”

小七是個姑娘家,論起不要臉,自然是比不過承天峰的這些人。

一時情急,這眼淚立刻就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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