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看了眼笑得天真無邪的小人魚,俯身把張不清公主抱抱起來,道:“我先去照顧哥,你們去做自己的事吧,等哥哥醒過來再說接下來怎麼辦。”
這次張不清出去,受了這麼嚴重的傷,說明建立新的世界沒有他們想的那麼簡單,其實爺爺的建議也是可行的,沒必要管世界的死活,只要他們能夠安穩的活下去就好了。
洛洛咬咬牙,如果真的這麼嚴重,她寧願讓張不清好好的,也不想讓他再去冒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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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用自己嬌小的身子抱著青年上了樓,進入了自己的房間,把青年放到床上。
少女的房間裝飾簡約而富有溫馨,純白的床,天藍色的衣櫃,以及牆壁上描繪著的美麗世界。
看著張不清穿著的衣服,洛洛臉色微紅,不由想到:受傷了的話,還是把衣服都脫掉吧,這樣有利於血液循環,也好讓哥哥早點恢復。
這麼一想,少女更加覺得應該把青年的衣服脫掉了。
臉上燙了一片,洛洛垂著眼,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放在青年外套的拉鍊上,心裡道:沒關係的,就是換衣服嘛。
少女深呼吸了幾次,拉開了青年的衣服,半坐在自己的床上,小心地把衣服從青年身上褪下,把那件被清理的乾乾淨淨的外套疊好,放在一旁,隨後,她把手放在了青年的褲腰處。
洛洛咬住唇瓣,手遲疑了幾秒,收了回來,又探過去,又收了回來。
“啊——不行,不行,不行啊,太羞人了!不不不,你可以的,洛洛,相信你自己。”她捂住臉,努力給自己加油。
但是手還是放在了青年的襯衫上,幾下把青年的襯衫脫下,洛洛摸著手下緊緻的肌膚,感受著那放鬆的薄薄肌肉層,想到青年的肋骨和內臟都有損傷,眼裡一暗,希望修復液效果能好一些,等他醒了還是給哥哥做個全面的檢查吧,以防萬一,要是留下隱患就不好了。
心裡凝重了一些,洛洛也能夠臉色微紅的把青年的褲子脫下,看著最後的一塊布料,少女捂住了臉,蹲在地上自我厭棄,怎麼辦?突然變得好那個啥啊,為什麼想要把哥哥的內褲脫下來呢?啊啊啊!要死了啦!
所幸,洛洛還有自己的底線,拿起一旁的薄被蓋住令她想要犯罪的身體,松了口氣,眼不見為淨,現在總算能夠不胡思亂想了。
少女神色溫柔的把被子掖好,看著被她裹成一條大蟲子的青年,洛洛噗嗤一笑,好可愛。
她端坐在一旁的拄著手,看著青年,拿著自己的手環開始掃描。
小人從手環中蹦出來,說道:“掃描進行中,掃描完畢,體表溫度正常,無感染症狀......”
手環只能掃描一些表面的症狀,至於身體裡的問題還是需要醫療儀器診斷,但是已經用了修復液,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只是需要時間修復。
洛洛就坐在張不清身旁,端詳著青年。
雖然只是守著他,但是她沒有感到無趣,也不想去訓練室訓練,也不想再擔心接下來的一切。
這個人真的很奇怪,明明笑著的時候很讓人舒服,不笑的時候卻如同變了一個人。
眉眼銳利到戾氣,恰到好處的眉峰,狹長的雙眼,閉上眼之後,靜靜地垂下來的睫毛,不濃密但是很長,鼻尖有些鷹鉤鼻的樣子,嘴巴自然的往下撇,臉上的絨毛在陽光下帶著暖融融的光輝,倒是把這張帶著逼人氣勢的臉軟化了不少。看起來溫柔了許多。
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
相處的時間太短了,不好定位呢。
但是,應該是個很溫柔的男人吧。
接下來,會有很多時間相處的。
那個樣子就能確定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人了吧。
在時間的磨合之下,這個男人會真正融入到這個家庭裡,到時候,彼此會更加瞭解吧?
到時候,這個男人會對他們放下心防嗎?
洛洛看著青年,不知不覺就趴在床邊,陷入了沉眠。
日月輪轉,時間更替。
張不清在一片昏暗中甦醒,他動了動身子,出了一身的汗。
眼前有著影影綽綽的重影,在視線中有著黑色的暗影,宛如蛛網。
男人眼睛睜大,看著眼前陌生的天花板,他愣了一會兒。
身體有些痛,是死翹了嗎?
這是哪?
他穿越了嗎?回到地球了嗎?
他動了動手臂,居然還活著,受了那麼重傷,居然還能活下來?
到底是多麼倔強的生命啊!
張不清都要被自己感動了,但是一碼歸一碼。
他扭動了一下腦袋,看到了在床邊的那顆小腦袋,紅色的長發散在床上,他松了口氣,有點失落又有點慶幸,到底是留在這好呢?還是回到地球呢?
被青年的動作驚到了,洛洛睜開眼,迷迷糊糊的看向張不清,揉了揉眼睛,“唔,哥,你醒啦。”
被裹起來的張不清笑了一下,“嗯。”
洛洛紅了下臉,連忙把被子掀開,把張不清半扶起來,讓他靠在床頭,問道:“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張不清微微搖頭,就是腰腹間還有些痛,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麻木,至於別的,倒是沒有什麼不適了,當然,肚子餓不算。
洛洛看了眼時間,已經三點多了,她給張不清端來一杯溫水,喂青年喝下去,還是不放心,道:“我下去把治療儀拿過來,再檢查一下吧,哥,你還有什麼想要的嗎?”
張不清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苦笑一聲,聲音嘶啞,“最後,給你餓的要死的哥哥帶點飯,當然,如果可以,把手機給我吧。”
身為病患,他只想混吃等死。
洛洛聞言,笑了一聲,無話可說,只好下樓滿足張不清的願望。
但是,養傷的話還是喝些湯比較好,趕快煮湯,應該十分鐘就能做出來。
阿雅坐在沙發上教阿久認字,兩個小孩面對面,阿雅拿著自己製作的劣質紙片,一字一頓,“這是‘弟弟’,你。”她用手指指了指阿久,“對我來說,阿久就是弟弟。”
阿久咬了咬指頭,似懂非懂的看著阿雅,“弟弟?”
洛洛帶著笑,走過去摸了摸他們倆的頭,“在學習呢,吃過飯了嗎?”
阿雅點了點頭,“吃過了,大家很忙,就隨便吃了點,沒有打擾姐姐。”
洛洛眉眼柔和了下來,道:“那要不要再喝點湯?多放些肉,再放些牛奶。”
阿雅還沒說話,阿久就瘋狂點頭,口水流了一手,“要肉!”
阿雅翻了個白眼,拿起一旁的手帕,十分嫻熟的給小人魚擦手。
洛洛走進了廚房,準備做一大鍋湯,這個樣子,所有人結束完工作都可以喝。
樓上,張不清捧著水杯,看著從窗戶處溢位的黑霧,一臉麻木。
那黑霧扭動著身體,努力從細的看不見縫隙的窗戶縫中鑽進屋裡,這種從空牙膏管中努力擠牙膏的既視感,讓張不清心中升起淡淡的憐惜。
好慘一鬼物。
然後鬼物掙扎著鑽了進來,凝聚成一個人形。
張不清:“......你滾。”
這平淡的語氣下是想要弄死他的慾望。
要不是青年真的感覺自己的身體虛的要死,他真的會起來告訴李青楓,為什麼他的眼睛這麼綠,為什麼他的笑容這麼冷。
被那雙陰沉沉的黑目盯著,李青楓背後一涼。
他訕笑著,道:“我都在屋頂上呆了兩天了,晚上的風可真冷,我真的太慘了,不清啊,給我兩分鍾吧。不清,就給我兩分鍾就好。”
張不清鼻子中發出一聲哼聲,示意他“有話快說與屁快放”。
厲鬼坐到張不清旁邊,青年眉眼一橫,道:“站起來!”
厲鬼一個激靈,哀怨的站起來,“好吧好吧,我站著說。”
他那張妖魅的臉上帶著委屈,眼中帶著可憐兮兮的祈求意味,“不清,我求你件事。”
張不清掃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說,說完了我再考慮考慮。”
李青楓有點虛,底氣不足的道:“就是,你別把我坑了你的事說出來好不好?”
“為什麼?”張不清眉毛挑了一下。
厲鬼臉上有些窘迫,“就是,咱倆不是盟友嗎?要是我差點害死你的事讓他們知道了,他們會對我有意見吧,到時候對我們的合作也沒什麼好處,對吧。再說了,我最後還特意折回去了,然後把你帶回來,要不是我,你的屍體都涼透了!”
張不清感覺事情不是這個樣子的,他看著扭扭捏捏的厲鬼,清了清嗓子,道:“說實話。”
“......你可真煩人。”厲鬼的表情瞬間變了,簡直影帝附體,臉上窘迫的神情變成了無奈,“就是吧,你這的那個金毛小子是我的忠實粉絲嘛,我都已經很久沒見到那麼喜歡我的粉絲了,所以,我不想破壞我在他心裡的美好形象。”
“我明白了,不就是想要保持一個光輝形象嗎?”張不清點點頭,表示理解。
像他這種神經病,絕對不能用正常人的想法去判斷。
“那你是答應了?”厲鬼看向他。
“答應唄,反正又不礙事,到時候我就跟他們說,是咱倆一起去找的,然後剩下的就按事實說。”張不清眨巴眨巴眼,想起來一件事,“那你是怎麼救得我?”
他只是把那個鬼將重傷了,絕對沒有解決掉,那麼,重新返回來的李青楓,是怎麼把他救走的?
厲鬼看著他,確定這個人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張不清,明明沒有外人,他還是特意壓低了聲音,“你想知道?”
“說什麼廢話。”張不清橫了他一眼。
死裡逃生,他肯定要知道他昏迷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厲鬼看著他,表情凝重,聲音低沉透著詭異,如同在講什麼鬼故事一樣。
“我是在那家夥發出極其痛苦的吼叫之後折回去的,我本來以為是你超常發揮打敗了他,但是,我看到的卻不是你。”厲鬼壓著嗓子道,唯恐驚到那個恐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