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孩子!她還沒有見過世界的孩子!才出生沒多久的孩子!就那麼被奪走了!就那麼可憐的——沒了。

這幫混蛋,他們會得到懲罰的!

靖安一腳把她踹翻,眼神帶著嗜血和隱匿的悲傷,咆哮道:“對,我就是魔鬼,在這裡誰不是魔鬼啊!不是魔鬼的都會死!你還不明白嗎?!就你這個賤貨還假惺惺的不敢殺人!”

此時,一聲巨響猛然在眾人耳邊炸起,男人們的動作一僵,往聲源望去。

一身白衣的青年站在窗邊,滿地的碎玻璃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他臉上帶著無辜的微笑,道:“對不起啊,我沒找到大門,這個窗戶需要我賠嗎?”

靖安站在原地,眼神如同餓狼一般看著這陌生的男人,很健壯的男人。

如果讓這人去廢墟之城,有沒有可能帶回更多的食物呢?

這樣,就再讓這個賤女人活幾天吧。

他笑道:“不用賠了,但是,你,要留下。”

做他們的誘餌。

給他們去廢墟之城的機會。

如果是他,應該可以跑很久吧。

張不清歪著腦袋,很是純真無腦的道:“可是,我是來找人的,找到了就得走啊,留不了啊。”

靖安臉上的微笑一僵,更加自然的微笑展開,道:“沒關係。”

隨著話音落下,他猛地衝向張不清,懷中寒光一閃,鋒利的匕首往青年腹部捅去。

張不清哎哎呀呀的大叫一聲,伸手扭住男人的手腕,一道紅色的刀刃從他腰側滑過,張不清挑眉,喲,高科技啊。

張不清一腳往靖安的下三路踹去,正中靶心。

靖安的臉上一僵,整個人往後退了好幾步,臉上青青白白的捂住自己的下體,神色猙獰的看向張不清。

張不清捂住嘴,矯揉造作道:“啊呀,對不起。”

靖安的臉蛋扭曲了,咆哮道:“殺了他!”

周圍的男人撲上來,很明顯,比起巨斧那幫人的蝦兵蟹將,這幫人是更加有組織有紀律的,幾個人撲向張不清,沙包大的拳頭往青年身上揮去,快準狠,中間還夾雜著鋒利的刀刃。

他們沒有動用槍支,還是很有同伴意識的。

張不清臉上的笑意更深,比誰的拳頭硬?來啊!試試啊!

被鬼氣纏繞包裹的拳頭很明顯要硬的多,隨著張不清一次次的揮拳,一串串血花被帶起,在空中劃出美妙的弧線。

開開心心把所有人揍暈過去的張不清,把拳頭上沾染的血跡甩掉,看著捂著褲襠臉上鐵青的青年。

這個地方的老大——靖安,是個不折不扣的牲口。

張不清心中默默的給他貼了個標籤。

靖安咬牙切齒的問道:“你小子到底是誰!”

張不清臉上的笑容依舊無辜,“不是誰啊,只是來找人的。”

順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嘛。

隨著話音落下,他效仿之前靖安的動作,飛快地衝到靖安面前,重重的下勾拳擊中他的下巴,看著翻著白眼暈過去的男人,張不清欣慰的吹了吹自己的小拳頭,真好,功力沒有退步。

艾拉思看著面前的這一切,大腦一片空白,她都已經做好準備,要去陪伴她可憐的兒子了,可是,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不過幾分鐘,就讓整個場面完全翻轉。

抱著必死的決心,在死亡前鼓起勇氣,發洩自己的憤怒,卻沒有迎來死亡。

艾拉思不知道到底應該如何應對這一切。

她的大腦有些遲鈍。

張不清看著呆坐在房間中,渾身赤裸的女人,黯淡的棕色長髮,棕色的眼眸,消瘦的軀體,身上帶著傷痕,看起來有三十多歲的女人。

青年把自己的外套脫下,走過去,遞給她,淡淡道:“穿上吧。”

女人喃喃的接過衣服,不知所措。

這個男人眼中沒有鄙夷和垂涎,反而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女人家,衣不遮體總歸不太好。

張不清松了口氣,走向屋門。

雖然救了她,但是很可惜,這個女人不是他要找的人,看來,還有其他的人。

找啊找啊找朋友。

青年穿著單薄的衣衫,走出房間,看向空蕩蕩的大廳,只有幾張沙發和一面碩大的顯示屏,一間房門虛掩著,其中隱隱約約透露出聲音。

張不清毫不遲疑的走了過去,推開門,入目的是幾個碩大的鐵籠,裡面關著一個個神色麻木的人類,他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沒有一絲目光投向他這個外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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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似乎已經認命了。

一個壯碩的男人坐在地上,正拿著一個剃刀給地上的少年剃頭。

肌膚黝黑的少年面朝地,被結結實實的捆綁住,身體不停地扭動著,嘴裡罵著:“你們去死啊!去下地獄!你們這幫人渣!你們不得好死!”

男人毫不留情的拿起剃刀,重重的敲下,在少年的頭上留下一個血洞,他冷笑一聲,“死,最先死的是你們這幫廢物!你小子要是乖點,我還能讓你死的輕鬆點。不然,我就先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地獄!像你們這些人,活在這裡,僅有的價值就是給我們充當活餌!”

在籠子中的人對於他的話毫無反應。

少年咬牙,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痛呼。

他絕對不會屈服的!哪怕是死,他也不會聽從這幫拿自己的同類做誘餌的畜牲!

男人哼笑一聲,“你小子還挺倔,那有怎麼樣?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只有強者才能活下去!”

少年哈哈笑了起來,譏諷道:“強者?你們也配?”

男人臉色發黑,正要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小子。

張不清突然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道:“你好啊。”

男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轉過頭,看向青年,幾道猙獰的疤痕印在他的臉上,看起來就是個不好惹的貨色。

他看到不認識的人,一愣,繼而反應過來,飛快地站起來,舉著自己的凳子就往張不清腦袋上砸去。

張不清輕輕鬆鬆的接下這一擊,慢悠悠道:“哎呀,你生什麼氣啊,我就是來找人的。”

壯漢咽了口口水,神色帶著驚疑,大腦一時斷絃,竟然真的接下去了,道:“找人?你找誰?”

張不清一手按住往下砸的椅子,一邊往他身後看去,努了努嘴,道:“就地上趴著的那小夥子。”

剛剛的話他聽到了,沒想到還挺有骨氣的。

躺著地上的少年聞言,驚訝的抬起臉,看向張不清。

他細細的端詳著青年,再三確認,他真的不認識這個要找他的男人。

這人是怎麼進來的?

他們呢?難道說,這個人把其他人都殺了?!

壯漢臉色十分難看,在張不清對少年說,“你能不能起來?”時,他從懷裡拿出一個巴掌長的金屬管,握住底部,往張不清腹部捅去。

張不清時時刻刻注意著眼前人的行動,看他發起了進攻,雖然不知道這金屬管到底有什麼用,出於保險起見的心態,他還是往後躲了一下。

那小小的金屬管中猛地射出一道藍色的光柱,帶著冰冷的顏色,從青年的腹部滑過。

光柱的尾巴擦著張不清的衣服而過,張不清一看,好傢伙!老子的衣服都劃出道了!露肉了!

這可是一千年前的東西啊!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短袖!你以為這是什麼啊!

怒火中燒的青年抬起那雙鬼魅的眼,怒瞪壯漢,聲色如同厲鬼,“你見識過地獄嗎!”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拿著武器往這邊襲來的男人一僵,神色惶恐的看著自己眼前的一切,尖叫起來,“這是什麼啊?!救命啊!救命!”

他發出了高昂的尖叫,如同下蛋的母雞,吵人的要命;他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似乎被惡鬼追逐。

嗯,也差不多,雖然只是幻像,但也足以把一個人嚇破膽了。

張不清看著效果極佳的新技能,摸了摸下巴,笑得猥瑣而邪惡,道:“不如就叫‘地獄幻影’吧,嘿嘿嘿,不錯不錯,我真是個天才。”

這種讓人致幻的手段是透過把自身的鬼氣透過瞳孔對映到對方的腦海中,以此讓他看到世間鬼怪的可怖,以及堪比地獄般的景象。

但是,之前的張不清可沒辦法做到這一點,畢竟,地球上的鬼氣本就稀少,哪像這裡,遍地都是。

少年呆愣愣的看著狼狽逃竄的男人,有些不敢置信,他是不是在做夢,他是不是已經死了,不然怎麼會看到這麼奇怪的事情呢?

還是說他已經瘋了,現在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想象出來的?

張不清走到少年身旁,蹲下來,看著他。

張不驕下意識的看向他,入目的就是一雙不似正常人的眼眸,那雙黑暗如同深淵般的眼眸中帶著妖魔般的碧色,攝魂奪魄,令人毛骨悚然。

這個天不怕地不怕,哪怕面對著殘暴的同類還能面不改色的反抗的少年,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他感受到了刺骨的陰寒,不是冰冷的地面給他的,是從他的骨子裡蔓延出來的寒冷,不過幾次呼吸,就讓他整個人都陷入了森寒之中。

他的牙齒打著顫,淚水不知不覺中溢滿了眼眶,他顫著聲問道:“您是來取我性命的嗎?”

張不清一臉懵逼,連臉上邪魅狂狷的邪笑都僵在了臉上,“......”

小夥子,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呢?

是不是咱倆有什麼代溝啊?

張不驕咽了口口水,看著眼前邪氣橫生的青年,雖然心生膽怯,但是他還是想要知道對方到底是誰,到底想要做什麼,他繼續道:“我媽媽怎麼樣了?她在那邊過的好嗎?是她讓你來接我的嗎?”

張不清:我特馬的越來越聽不懂了。

張不驕看著青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淚水從眼眶滑落,繼續道:“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我可以跟您走,我也很樂意跟您走,但是你能不能把這個地方的人都殺了,這樣,他們就不能再去禍害別的人了。”

張不清悄悄的呼了口氣,終於有東西能讓他聽明白了。

他輕輕一笑,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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