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物看向他,露出滿是惡意的笑容,“想要救回她嗎?跟我來啊。”
洛洛的身子一軟,喊叫道:“哥,你快走!你走!他們的目標是你!”
張不清根本聽不進去洛洛的話。
現在,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他都會義無反顧的衝下去!
更何況,只是區區一個陷阱。
殺戮者抱著女人往外邊跑,目的性極其明顯。
張不清緊隨其後,千年奔跑著襲向鬼物。
殺戮者避開鬼貓的襲擊,看向它,意味不明道:“我可不能和你打......”
千年背後的毛立起,嘶吼著再次衝向殺戮者。
張不清也跟了上來,細長的劍刃刺向殺戮者。
殺戮者仰天道:“你再不來我就要死了!”
下一秒,一道殷紅的身影從高空掠過,殺戮者和洛洛消失在原地。
張不清和千年的攻擊也落空。
殺戮者被那道紅影帶走,一手夾住洛洛的腰,一手和張不清擺手告別,“再見啦!”
“千年!”張不清怒髮衝冠。
千年的身形暴漲,化為黑虎般大小。
張不清跳上去,攥住它的背毛,讓黑虎帶著他追趕。
殺戮者張望著,確保張不清依舊追在他身後,慨嘆道:“紅蓮,你看他,像不像伴侶被奪走的比丘鳥,一邊哀嚎著一邊拼命追趕。”
揮舞著翅膀往目的地飛行的紅衣少女冷冷道:“那你像不像玩弄獵物的貓,愚蠢而不自知。”
殺戮者戳了戳自己肩膀上的鳥爪,道:“你這是對貓有偏見。”
“呵呵。”紅蓮根本不想搭理他。
洛洛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力氣恢復了些,猛地發力,試圖睜開少年的手。
殺戮者連忙抓緊了她,“你幹什麼?想死嗎?”
這百米高空,掉下去可不是鬧著玩的。
洛洛咬牙,恨恨道:“掉下去也比被你們帶走強!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難道他們現在做的一切都是對方設好的局嗎?!
殺戮者又戳了戳女鬼的爪子,誠懇的詢問道:“我能告訴她嗎?”
“隨便。”冷冷的話語拋下。
殺戮者聳聳肩,看向洛洛,俊俏清麗的臉蛋上帶著傷感,“看到沒,這就是自然種對我們實驗種的態度,真的太傷人心了。”
洛洛沒說話,只是惡狠狠的瞪著他。
“好了好了,我就告訴你吧,我們啊,是拯救世界的使者!我們的義務就是創造出更好的時代,怎麼樣?是不是很酷?”殺戮者語氣昂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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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洛嘴角抽了抽,努力思考逃跑的方式。
看見洛洛的冷淡反應,殺戮者聳了聳肩,“好吧好吧,其實我也不信,毀滅了無數家庭,造下了無數罪孽的我們,怎麼會是改變世界的神使呢?但是,我們就是啊,哈哈哈,我們是拯救世界的英雄!”
鬼物笑個不停,如同犯了狂犬病。
洛洛冷眼旁觀,看著殺戮者犯病,心中罵道:媽的智障。
紅蓮面無表情的飛著,心裡也罵道:媽的智障。
很快他們就停了下來,在一艘小型的宇宙飛行器前,那艘瑩白色的飛行器隱藏在樹木之下,全長不到十米。
洛洛被殺戮者溫柔的放到地上,紅蓮蹲在一旁的樹枝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飛行
器的門開啟,一個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男人出現了。
洛洛看著眼前的人,整個人都開始抖,“怎麼是你?!你不是死了嗎?!”
哈休斯身上依舊穿著潔白的長袍,笑眯眯的走出來,問道:“怎麼樣?沒有傷到她吧。”
他根本沒有回答洛洛的話。
殺戮者點點頭,示意他驗一下貨,“完整無損。張不清也正在趕來,估計不需要多長時間就能到了。”
“那就好,幹得不錯,到時候把張不清抓住,哦,對了,還有他那只貓。”哈休斯喋喋不休,“紅蓮,你帶那個東西了嗎?你要是沒帶那個東西,我們可完成不了任務。”
紅蓮蹲在樹上,點點頭,“我當然帶了,放心吧,不會有問題的。”
洛洛坐在地上,被鬼氣束縛著,看著哈休斯,質問道:“為什麼你還活著?!哈休斯!”
他們明明親眼看見了,看見這個男人被槍決,死透了!
男人看向她,嘴角勾起,笑容中帶著幾分惡意,“誰知道呢?誰知道那些人到底願不願意我去死呢。”
洛洛咬住唇,心臟一陣收縮,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隨著草木坍塌之聲,黑色的虎豹猛然出現在他們面前,漆黑的猛獸咆哮著,鋒利的尖牙暴露在空氣中。
黑袍的男人跳下,雙目血紅,怒目而視,“放開洛洛!”
一人一獸氣息皆暴怒。
可是哈休斯他們本就不打算硬碰硬。
哈休斯看著這對主僕,笑眯眯道:“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張不清看著這本應該死掉的男人,嘴角緊緊抿起來。
哈休斯看著臉色鐵青的青年,好意提醒道:“張不清先生,你為什麼不問一下我,為什麼還沒死呢?”
“呵,問了你就會告訴我嗎?”青年瞪著他。
“這可不一定哦。”哈休斯歪歪腦袋。
紅蓮看著那只虎豹,悄無聲息的開啟了自己的身體,在心臟處,冒出一片三角形的紙片,就在千年若有所感扭過頭時,折成三角狀的紙符自發的襲向千年,千年連忙閃開,可是紙符緊跟其後,消失在它的身體之中。
千年狐疑的動了動自己的身體,沒有發生任何異常,紅色的眼瞳不解而警惕的看向蹲坐在樹枝上的女孩。
殺戮者捏住洛洛的脖頸,雪白的脖頸在蒼白的手指下分外的無力,洛洛只能無措的看向張不清。
“鬆手。”張不清的眼神凝聚在少年的手上。
哈休斯搖了搖手指,道:“可以可以,但是你拿什麼交換呢?”
“什麼?”張不清的眼睛眯起。看著再次活生生的站在他們面前的哈休斯,他也沒有心情考慮到底怎麼回事了。
無非就是他們被人耍了。
“我是說,你不想讓我們殺死洛洛,你要拿什麼交換呢?”哈休斯露出了善意的笑容,但配上他的話,只能讓張不清作嘔。
“你們想要什麼?”青年現在已經可以肯定,他們真正的目標是他,但是那又能怎麼樣?為了自己的小命犧牲掉洛洛和孩子嗎?
“什麼你都會給的吧。”哈休斯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得意道。“因為你不給的話,你就會永遠的失去你愛的女人,和你們的小寶寶。哈哈哈,那麼,張不清先生,把這管藥劑注射到你身體裡。”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管純白色的針管,拋給
了張不清,並且威脅道:“如果您和您的寵物有任何異動,殺戮者會毫不留情的扭斷她的脖子,當然,你可以試著把她變成鬼,哦,你也可以試試扭斷我的脖子,但是殺戮者——不會停下他的動作。”
他伸開手,笑得猖狂,“哈哈哈。所有的後果都要您來承擔!”
他在賭,在賭張不清賭不起。
而張不清真的賭不起。
青年沉默著撿起地上的針管,道:“只要我注射了,你就會放了洛洛?”
“對,我保證,決不食言。”哈休斯信誓旦旦。
洛洛掙扎著,眼淚流下,哀求道:“別,哥,你殺了他們,我沒關係的,我會變成鬼的,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殺戮者沒有阻止她說話,似乎對眼前這副生死離別的場景感到十分有趣。
張不清搖搖頭,“你沒關係,但是我有,洛洛,我賭不起,我輸不起。”
一旦輸了,就會徹底失去洛洛。
張不清不能賭,也不敢賭。
哈休斯拍著手,感慨道:“真是好一副人間真情啊!張不清先生你得快點了,要是十秒鐘之後,那管針劑還好好的,我就只能讓您的妻子不好了,也不用拖時間,他們找到這裡的時候,一切都結束了。”
張不清的動作一滯,臉上帶著苦澀,衝洛洛聳聳肩,故意笑得輕鬆,“看來真的不行,寶貝,你得好好的活著。”
洛洛的臉色大變,拼命掙扎著,怒道:“你瘋了嗎?!讓我死!你絕對不能出事!”
殺戮者捏緊了女人的脖頸,把她死死的捏在手中,青紫很快蔓延開。
張不清拿著針劑,毫不遲疑的捅入自己的靜脈,大概是什麼致命的毒藥吧。
就是可憐他英年早逝。
洛洛年紀輕輕守了寡。
孩子還沒出生就沒爸。
千年的毛都蓬鬆了起來,心裡拼命呼喊另一個人,卻始終得不到回應。
黑虎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撲向張不清。
紅蓮見風駛舵,一張鑲嵌著硃砂的鐵網撲向黑虎,把人和虎都圈在了牢籠中,千年何時怕過硃砂,正要把這鐵網撕開,就聽見喃喃的女聲,“夢非夢,人非人,你非你,我非我......”
鋪天蓋地的睏倦將千年拉入了黑暗之中。
哈休斯滿意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很好,任務完成。殺戮者,把洛洛小姐打暈,送到那邊去,然後趕快回來,我們要回去了。”
洛洛滿臉淚水,唇瓣流出一絲絲鮮血,貓眼大睜,裡面帶著怨恨,“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你們給我等著!”
宛如夜鶯死前的悲啼,字字泣血,聲聲哀鳴。
殺戮者笑了笑,毫不遲疑的砍向洛洛的脖頸,看著人類昏過去,抱住她往外走,“就你,又能做什麼呢?”
人類,怎麼能夠和得天獨厚的鬼物爭個高低呢?
簡直就是笑話。
紅蓮把變回原樣的黑貓從鐵網中抱出,拽著昏死過去的張不清,道:“現在,要怎麼做?”
哈休斯看了眼幾乎陷入休克狀態的青年,又看了眼抱著自己尾巴甜甜睡去的黑貓,“應該能堅持半天吧,等到了總部,給他做個手術,給它......關起來就行吧。”
原本清亮的天空,不知何時蒙上了一層灰暗。
似乎預示著,接下來的狂風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