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亂的腳步聲在耳邊盤繞,擾人清夢。

青年不堪其擾,翻了一個身。

腳步聲暫停,青年滿意的舒了口氣,放鬆了身體,享受著睡眠。

有著冰冷的氣息湊過來。

張不清雙目猛地一睜,正好對上了一雙迷茫的血色眼眸。

“......”我曹尼瑪!

還記得現在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張不清在心裡爆了一句粗口。

狠狠的一拳砸到了對面鬼的眼睛上,用了十成的力道。

鬼物被狠狠揍了一拳,整個身子都飛了出去,撞到了牆壁上,發出了一聲響動。

張不清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有餘悸,小鬼物懵懵懂懂的掛在他的髮絲上,睜開那水紅色的眼眸,“咕嘰?”

青年沒工夫教訓著小傻子,從沙發上爬起來,他走到張牙舞爪的鬼物面前。

“這什麼情況?”青年歪了歪腦袋,不是說在安全區裡面不會有鬼物嗎?

洛洛穿著睡衣從樓上跑下來,看著眼前的一切,“沒事吧?”

張不清扭頭一看,就見一對白生生的小腿露在外面。

少女穿著一身粉白色的睡裙,紅發凌亂的散在身後,看起來就像是,是什麼呢?

張不清不知道,但是這個樣子的洛洛還是很好看的。

他踢了踢自己腳旁的鬼物,道:“沒事了,話說,你們這還會有鬼物嗎?”

洛洛笑了笑,“時不時就會有,沒什麼大礙。”

她知道張不清的疑問,撩了撩自己耳邊的長髮,道:“我們裡暗影幹擾器比較遠,所以魔怪的驅趕程度並不是特別好,進到屋子裡的魔怪也不會攻擊我們,只是在這裡晃盪晃盪。”

“哦,這樣啊。”張不清瞭然的點點頭,把鬼物拎起來,從廚房的牆壁塞了出去,“那現在沒事了,快去睡覺吧。”

也是,他們現在的房子離那邊的垃圾場少說六七百米,硃砂的效力必然要小一些。

洛洛笑了笑,“嗯。”

小姑娘步伐輕快的消失在樓梯上。

張不清倒在沙發上,心裡道:現在的生活還是可以的哈。

有房住,有飯吃,有弟弟妹妹,還有個老爺子。

接下來,要努力創造一個美好的生活啊。

但是張不清想要的美好生活沒持續多久,不,是根本沒持續幾個小時。

第二天,張不清是在喧鬧中醒來的,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洛洛穿著睡裙披上一件外套匆匆忙忙的跑出去。

張不清也爬起來準備看看怎麼回事。

外面是幾個男人正在叫囂,張不清仔細看了看,發現挺眼熟的——是巨斧那幫人。

巨斧看到少女急急忙忙的跑出來,目光在那光溜溜的小腿和手臂上流連,淫笑道:“早上好啊,賊貓。”

洛洛警惕地看向他,低聲吼道:“巨斧,你要幹什麼!”

巨斧穿著一身黑色的連體服,從手臂處伸出一隻槍管,把玩著,慢慢道:“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就是食物快要吃完了,想要問問你,還有沒有多餘,再跟我們分一點。”

洛洛握緊拳頭,咬牙道:“那麼些食物......你不要太過分!”

這才幾天?!哪些食物,都夠五個人吃七八天了!

那邊五個男人舉起槍支,對準房屋。

巨斧笑道:“哪裡過分了?餓了就要吃,我們這麼多人,那點東西都不夠吃啊。”

洛洛看向他,眉間含著戾氣,“這回沒了阿雅,你也不怕自己被打成篩子。”

上一次,他們就是抓住了阿雅,入侵了他們的房子!

巨斧笑了,洋洋得意,指著房屋,嬉笑道:“你說的就是那裡的保衛系統吧,嘿嘿,我們現在站的可是在射程範圍之外,你們拿我們沒辦法,但是我兄弟身上帶著武器都是遠距離武器,炸掉你們的房子還是很簡單的。”

洛洛看著他,抱胸冷笑,“我現在就可以開啟攻擊模式,到時候你們,呵呵。”

巨斧笑著,搖了搖頭,眼中帶著憐憫和掠奪,“那你要看看我們誰更快嗎?”

洛洛咬住唇,恨不得咬死眼前這個噁心的男人。

他是在賭,賭洛洛不敢拿其他人的生命冒險。

但他也賭對了,洛洛可以什麼都不要,但是她沒有勇氣拿家人的性命和亡命之徒賭。

張不清站在她身後,看著她氣的發抖,半響,洛洛咬牙道:“你等著!”

就是這樣,善良的人,狠不下心的人會被一次次掠奪,直到血枯肉盡。

有一就有二,貪婪不會得到滿足。

一直在她身後充當透明人的青年輕輕地從背後環住洛洛,笑道:“你就這麼妥協了嗎?妹妹。”

洛洛咬住唇,指甲都摳入了血肉,她眼中帶著恨意看向眼前那幫囂張得意的男人。

張不清低下頭,幾乎觸到少女的耳垂,近乎呢喃,熾熱的氣息撲到肌膚上,低啞的男聲如同夢語,“說吧,說出來,相信我,只要你想,我都會幫你完成。”

洛洛鬆開牙齒,一絲血液在唇間瀰漫,厲聲道:“哥!”

“說吧,哥哥都聽著呢。”張不清含笑,一張俊美的臉上邪氣四溢。

“殺了他們!殺了這群畜生!”洛洛吼道,這一聲吼叫飽含著她的怨憤。

張不清笑道:“遵命。”

青年揪出自己口袋裡的小鬼物,兇狠道:“整死他們,懂?”

小鬼物扭頭看看那幫凶神惡煞的男人,又看看主人,幾隻小觸手舉起來,大眼睛一眨,“咕嘰?”

洛洛:“......”她錯了,她不應該相信這個男人的。

但是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巨斧那幫人已經聽到了少女的怒吼,他們一愣,然後猙獰著臉看向兩人,巨斧咧嘴,道:“賊貓,看來你真的不想繼續活下去了。”

他的臉上帶著殺意,看著洛洛,淫笑一聲,“也好,毀了你們,我倒要嚐嚐你這個小野貓,到底是個什麼滋味!兄弟們!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身後的男人們吶喊著,舉起自己手中的武器,對準兩人,眼中是毫不掩飾的貪婪。

無論是將那些鮮嫩的肉體當做發洩的工具,還是飽腹的血食,他們都樂意至極!

即使之前有人和張不清交過手,但是那時他們赤手空拳和這個來歷不明的男人爭鬥,打不過也沒什麼,現在他們手裡都拿著武器,怎麼可能殺不了他?

男人們的眼中帶著狂暴的殺意,如同兇殘嗜血的野獸,而非人。

張不清看著他們,又看看自己手裡不爭氣的小東西,一手彈了彈它的身體,嘆了口氣,道:“要是下次你再沒半點用處,我就該考慮弄死你了。”

小鬼物瑟縮了一下,睜著萌噠噠的大眼睛試圖賣萌。

張不清順手把它塞到洛洛懷裡,運氣,同飛燕一般飛了出去。

張不清不才,人生二十年,前七年無所事事,孩童懵懂,後十三年隨師父遠行,漂泊江湖,修習鬼術,鍛體練功,雖身無分文,但自在逍遙,無拘無束。

這十三年受盡的苦楚,也帶來了回報,加上那潛在因子的補償,張不清此時也算得上是一代功法大師了。

青年閃身過去,巨斧只覺一眨眼那站在門後的男人就衝到了自己面前,又驚又怒,“你!”

張不清眉眼間滿是邪氣,嘴角勾起,豔薄無情,如同勾魂索命的妖物,淡淡道:“何事?”

巨斧身旁的四個男人也是一驚,目露驚愕的看著青年。

“找死!”巨斧拿著槍支對準了張不清。

張不清輕輕鬆鬆推開槍支,調笑著,“別啊,我可受不住。”

巨斧抬手捏住青年的肩膀,張不清眼睛都不眨的伸手,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男人粗壯的手腕,指下發力,隨著一聲脆響,巨斧發出一聲慘叫,滿頭冷汗的往後退了一步。

張不清無辜的歪了歪腦袋,“怎麼?很疼嗎?”

巨斧看著青年單純無害的樣子,又看了看他那修長單薄的手臂,捂住自己的手腕,心裡驚疑不定。

他可是體質到達A級的成年男人!怎麼會被一個臭小子打敗?!

他第一次認認真真的看向眼前的男人,身材修長,衣著整潔,容貌俊美,在這些經常捱餓的男人面前,更顯得氣度非凡,不是一般人。

更何況他在庇護所橫行霸道這麼多年,也從沒有見過這號人,怕不是從別的星球來的?可是,撒海爾都已經十年沒有星航了,他是怎麼來的?

但是巨斧在這裡作惡了這麼些年,膽子大的能遮天,怎麼會怕他?揮手怒道:“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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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男人舉起槍支,對準了張不清,張不清看著四支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心裡絲毫不慌。

閃身來到巨斧面前,掐著男人的脖子,硬生生把他舉了起來,張不清把一米九的男人舉起來,就跟舉個娃娃似的,絲毫不費力,他笑的溫柔,道:“怎麼?要開槍嗎?”

那幾個男人看著他,神色扭曲,眼中帶著驚恐,如同見了什麼怪物一般。

舉起一個男人並不恐怖,可是只用一隻手就毫不費力的把人舉起來,速度快到他們根本反應不過來!這就讓人忌憚了!

巨斧騰空,拼命揮舞著自己的手臂,嘴裡發出含糊的叫聲,“咳咳,放開......放開,救命......”

張不清笑道:“哦,要讓我放開啊,好的。早點說嘛,我舉著你也很累的。”

他鬆開手,巨斧跌坐到地上,再次抬起頭看他時,滿目畏懼。

張不清笑眯眯地低下身子,問道:“你還有事嗎?”

巨斧看著他,顫著聲道:“沒了,沒了。”

張不清滿意地站直,笑道:“那就快滾。”

低著頭的男人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手指在背後比了個手勢。

四個男人收起槍支,拿著鋒利的尖刀,撲了上來。

張不清輕輕地在地上蹬了一下,輕飄飄的飄出去兩三米,搖了搖頭,嘆道:“你怎麼就不能識點趣?找死也得看看黃曆啊。”

言罷,他狠狠一個反身,有力的小腿直接把一個男人踹開,足尖微鉤,狠狠的踢上一人的下顎,夾雜著幾粒白色的硬物的鮮血從男人嘴中噴出,張不清狠狠一拳打上一人的鼻尖,滿意地聽見清脆的碎裂聲,一腳踢在另一人的襠部,那人慘叫著倒地,捂住自己的下身在地上翻滾。

張不清沒少和人打過架,深知打架的時候不能保持君子風度,怎麼陰狠怎麼來。

不過幾息,四個男人就躺在地上哀嚎。

他居高臨下的來到巨斧面前,蔑視著男人。

巨斧拿起槍支,根本不在乎自己躺在地上的兄弟,對青年射擊。

張不清一矮身,長腿一勾,直接踢在巨斧握槍的手上,下一秒,一拳打在巨斧臉面上,這一拳用了十成的力道,打的男人頭暈眼花,鼻血四溢,捂住自己的鼻子倒在地上哀嚎著。

張不清看著自己沒有長擺的運動服,嘆了口氣,背著手,眼神輕蔑,喝道:“快滾!”

果然,這個時候要是能有個長擺撩一下,這個逼能給滿分。

巨斧怨毒地看著他,帶著兄弟跑走了。

張不清看著遠去的男人,嘆了口氣。

蠢貨,馬上就要嗝屁了,還敢在這耍橫?

爺爺等著你們這幫鱉孫哭爺爺叫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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