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不清的表情有些呆滯,又有些委屈,他嘟囔著,“你莫要捏我臉。”

洛洛才不管他呢,又捏了一把,感覺手感確實沒有以前好了,問道:“你是不是沒有用那個潔膚劑?”

一提這事,張不清臉都綠了,道:“我不用!”

那個潔膚技是美白柔嫩的,他個大男人用那個,娘裡娘氣的!他才不用!

“為什麼不用?”洛洛來了興致,逼問道。

張不清憋了半天,說出來一個字,“娘。”

洛洛笑得見牙不見眼,抹去自己眼角的淚花,才道:“你知不知道那瓶潔膚劑很貴啊。”

張不清硬邦邦道:“不知道,不想知道。還是你用吧。”

“這就對了,你不想要就不想要,沒必要難為自己,你也不需要因為這感到愧疚,多大點事啊,是不是,哥?”

洛洛看著張不清道,那雙琥珀色的眼中帶著些奇異的光彩。

洛洛和張不清很像,洛洛是心思細膩,能夠考慮所有,不願意讓別人費心,寧願把自己的真實想法都壓在心底,也不表露出來。

張不清是什麼都不願意說,喜歡不說,討厭不說,不好拒絕就接受,然後自己悶著。

洛洛希望,張不清能夠把自己的喜惡告訴自己,而不是靠她一點點揣摩,這樣既費時又費力,還會耗盡心力。如果這樣繼續,她不能確定自己能不能堅持到張不清答應自己。

這樣猜來猜去,很累。

她和張不清的相處,也會儘量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表達出來。

張不清點點頭,突然道:“我們回去吧,看看新的住處,我今天好累,還很生氣,那個女人真的太無理取鬧了。”說著,他看向洛洛,呲了呲牙,“我心眼可小了,還記仇。”

少女露出一排小白牙,道:“真巧,我也是。”

兩人相視一笑,接過衣服,出了甜蜜街,搭上空中巴士,往新住處趕去。

不過十幾分鍾,兩人就來到了第二街區。

洛洛勾住張不清的手,兩人你一句我一句。

“你不應該跟來的。”張不清嚴肅道。

“可是我想呀,你說過要把我拴在褲腰帶上的。”洛洛開始翻老賬。

張不清卡了一下,有些鬱悶道:“你不能老拿這句話懟我。”

“那好吧,我怕你和別的野女人跑了,不要我了。”洛洛開門見山,毫無鋪墊。

張不清:“......什麼野女人啊?我能跟誰跑了?”

“除了我以外的都是。你這麼棒,肯定會有很多女人喜歡的,你又那麼傻,肯定看不出她們的套路,我必須好好保護你,不讓她們撬我的牆角。”洛洛義正言辭道。

張不清老臉一紅,這還是第一次讓他有些不知所措的誇獎,他垂下眼眸,道:“不會的。”

“那當然,有我在,誰敢搶你。話說,哥,你們男人是不是真的看不出女人下的套啊?”

“什麼?”張不清一臉懵逼。

“嚶嚶嚶,她好凶哦,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也經常和你發脾氣?”洛洛突然一臉疼惜道。

張不清:“???”什麼鬼?

洛洛正色道:“你想象一下,如果你和我在一起了,有一個比我嬌小可愛的女人這麼對你說,你是什麼感覺?”

張不清:“啊?沒什麼感覺啊。”

“那你會回答什麼?”洛洛又問。

青年結合了實際,道:“我會說‘還好吧’。”

“那再加一個場景,我剛剛因為這個賤女人和你大吵了一架。你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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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不清:“.....”好像這個“賤女人”還是你啊。

但是他還是很給面子的設想了一下,道:“會有點煩吧。”

“煩誰?”

“你。”

“為什麼?”

“那你為什麼要因為一個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的女人和我吵架啊?”張不清根本不能理解她的邏輯。

洛洛嘆了口氣,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幸好幸好,我跟你來了,不然你肯定要被壞女人騙走。”

“嗯?”張不清二臉懵逼。

“對了,哥,不要隨隨便便給其他女人你的聯繫方式。”

“為什麼?”張不清三臉懵逼。

“因為我會吃醋啊!話說,你為什麼要把名片給那個女人?這件事必須解釋!不然我要鬧了啊!”洛洛氣呼呼的嘟嘴。

張不清老臉有點紅,感覺有點丟臉,這麼低階的情話自己都扛不住,真是!但是他還是解釋道:“因為那個女人身上有東西。”

“是那個嗎?”

“我不太確定,但是確實存在,我看她也不像個壞人,就想幫她一把,等真的發生什麼事的時候,她還能有活命的機會。”

“哼!”

張不清又把話接了下去,“而且,我感覺咱們的突破點就在她身上,她要是需要我們幫忙,絕對會帶給我們線索。”

“好吧,這個解釋我勉勉強強接受。”

兩人絮絮叨叨了一路,氣氛十分融洽。

張不清始終沒有發現,洛洛剛剛的所有言語,都是從女朋友這個角度說出來的。

小姑娘心裡美滋滋的,傻哥哥真好騙,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被她抓住咯。

走到了復古式的樓層前,洛洛看了看手環,“這就是了。”

這是一片樓區,數十棟復古式的樓層高達近百米,看起來不倫不類,在張不清的印象中,這種紅棕色的樓層,更像是二十一世紀的小區樣式,而不是一千年之後上百米高樓的樣式。

果然復古,一千年呢。

兩人進了樓,上了電梯,洛洛道:“我們的新家在第十八層,怎麼樣?”

張不清點點頭,“很好啊。”

地獄十八層,無罪自無愧。

兩人站在門前,洛洛抬手,掃描了手環之後,機械門發出幾聲咔嚓聲,流暢的開啟了,兩人走進去,電子管家啟動,圓滾滾的身體跑到兩人面前,形似企鵝,它道:“您好,洛洛小姐,我是此公寓的電子管家,有任何需要您可以呼喚我,當不需要我時,您可以選擇將我待機。”

洛洛道:“管家記錄另一房主的資訊。”

“是。”

張不清把手環露出來,遞到那企鵝面前,讓企鵝將自己的資訊錄入。

“滴——錄入成功,另一位居住者——張不清先生。張不清先生您好。”

“你也好。”張不清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是。”企鵝的電子眼閃了閃,回答道。

兩人看了看未來的暫住地,只是簡單的裝修過,兩室一廳,一個獨立衛浴,一個廚房,還有一個不算太大的室內陽臺,八十多平米的樣子,住兩個人綽綽有餘。

洛洛看著那小小的陽臺,建議道:“

我們可以在這裡種點花,到時候一定很好看。”

張不清也同意,道:“可以。”

洛洛嘰嘰喳喳的構想著這個房間會是什麼樣子的,看起來十分興奮,讓張不清都生出一種錯覺,洛洛是想要在這裡久住。

兩人把每一間屋子都逛完,千年趴在加爾身上,懶洋洋的讓小穿山甲帶著它走,可憐小加爾還沒有身上的黑貓大,就要拖著沉重的步子在寬大的房間中如同蝸牛一樣慢慢地爬行。

而張不清和洛洛坐在客廳的白色沙發上,青年問道:“話說,這些東西都可以收起來是吧。”

洛洛點點頭,“是啊,但是那個樣子就沒有溫馨的感覺了,復古就要純粹一點,很久之前傢俱都是收不起來的吧。”

“是,確實,有點東西看起來更舒服,不至於空蕩蕩的。”

“對了,哥,你準備接下來怎麼做?”

“走一步看一步,現在不要急,該來的,總會來的。這幾天難得清閒,我就陪你出去玩吧。”青年看向洛洛,驚覺這小丫頭還應該是無憂無慮的年紀,而不是陪他一起操心世界。

“好呀!”洛洛猛地撲過來,撲到了張不清懷裡,像只小狗一樣一頓猛蹭。

張不清無奈的抱著她,心裡一片柔軟。

夕陽西下,漫天彩霞,冰冷的鋼鐵建築在陽光的籠罩下,都染上了暖色。

夜晚降臨已久,夜深人靜,萬籟無聲,床上的人已經陷入了沉睡,呼吸淺淺,但眉頭不由的緊皺,似乎在夢境中看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接連不斷的水聲在房間中響起,似乎是危險的預警。

床上的人不堪其擾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怒道:“什麼破房子!”說著,她站起來,“系統,開燈。”

但是系統並沒有反應,她一愣,柳眉倒豎,怒道:“看來這房子我都要換一換了是吧!”

女子穿上鞋,噔噔噔的走到水聲發出的地方,推開洗漱間的門,裡面陰沉沉的,但是從玻璃窗中透出的微光,還是可以看出,是水龍頭正在滴水,一滴又一滴,砸在人心頭。

她突然有些心慌,下一秒搖搖頭,自言自語,“我還沒怕過什麼呢!”

給自己打完氣,她幾步走過去,關閉了水龍頭,身體僵立了幾秒,什麼也沒有發生,她松了口氣,抬眼看向自己面前的銀鏡。

半人高的銀鏡把她的上半身映入,以及身後的門和周圍暗沉沉的空間。

她看著鏡子裡自己青白的臉一愣,下一秒,就在那空無一物的黑暗中慢慢睜開了一雙眼。

“啊!”她控制不住的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幾乎連滾帶爬的跑出洗浴間,不經意間回頭一看,那雙眼就在門口盯著她,一道猩紅的嘴張開,露出滿口利齒。

那雙猩紅的眼眸中滿是惡意,如同蓄勢待發的毒蛇,欣賞著獵物的恐懼。

“啊啊啊!什麼東西!”女人哭喊著跳到床上,把自己蒙到被子中,瑟瑟發抖,出了一身冷汗。

有腳步聲傳來,一步又一步,以一種詭異的頻率走來,直到在床前停下。

她縮在被子裡,一動不敢動。

有什麼東西湊到被子前,細長尖利的東西在被面上滑動,隔著薄薄的蠶絲被,幾乎要戳到她身上。陰森怪異的聲調響起,“嘻嘻嘻嘻,吱吱,嘻嘻嘻嘻。”

她在被子裡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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