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出來還沒多長時間,就被人罵了。

還說呢,寧遠夏在那邊有多慘直播裡大家都看著的,他不過是十幾歲的少年,在那邊人生地不熟,高科技的產品還都被收了,他能做什麼手筆?

有這段時間下來已經成了寧遠夏粉絲的人罵起來也是毫不客氣。

說是寧某人那是惡有惡報和人家寧遠夏有什麼關係?你們怕不是那人不死心派來的水軍吧?

這麼一通連消帶打的下來,也就沒有人再提這件事。

——任誰都想不到,這事兒雖然不是寧遠夏捅出來的,卻是他捧在手心裡軟軟萌萌的小土小姑娘幹的。

網友們腦洞還沒大到那種程度,於是這一段時間裡寧遠夏在網路上那真是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性格好家世好——還長的好看【劃重點】。

寧遠夏並不知道網路上的風起雲湧,他只是在參加節目的時期裡兢兢業業的給自己立了一個好人設。

等半個月節目結束後,寧遠夏驚奇的發現自己竟然有那麼一丟丟的捨不得。

這地方確實偏僻,什麼東西都沒有,什麼娛樂性的設施也不見,待在這裡一天到晚除了去地裡勞作就是坐在院子裡看天空。

——本地的偶爾會有被寧遠夏那一張臉迷惑的小姑娘,出去挖野菜的時候碰巧撞上寧遠夏有空還會邀請他一起去。

於是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寧遠夏就見識了以往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

他知道拔草的時候最好是連著根一起拔,要不然一場雨下來那些雜草就又能冒出頭來。

他知道路邊那種巴掌大葉心上帶著紫紅色的植物可以吃,和麵粉和在一起蒸出來味道還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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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農村的孩子在沒有玩具的時候會用天馬行空的想象力發明出各種非常有趣的小遊戲。

——不比電腦上的那些遊戲好玩又方便,他們卻總是玩的不亦樂乎。

以前寧遠夏從來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這樣彷彿是和現代社會脫節了一樣的地方。

僅僅是半個月的時間,他就一下子成長了許多。

鏡頭將他一點一點變化的過程完整的記錄了下來,於是從開始一直追著看著的網友們看著他那巨大的變化,自己心裡彷彿也像是昇華了一樣。

寧遠夏坐在回程的車上,時隔半個月終於第一次摸到了手機。

他將手機握在手裡掂了掂,莫名竟然還有一種不怎麼順手的感覺。

不過只頓了幾秒鐘,他就將手機開機。

他第一時間查了寧式企業的訊息,兜頭就發現他眼中嫌疑最大的寧家某個長輩竟然鋃鐺入獄。

寧遠夏:???

他一臉懵逼的將新聞看了一遍,寧某被抓得照片都清清楚楚的在上面,寧遠夏依舊是有些不敢置信。

——前腳這人才剛將寧氏的繼承人弄走準備將寧氏企業據為己有,後腳就被人爆出他自己的公司偷稅漏稅各種違法亂紀還行賄,這一波操作任誰看了都要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貓膩。

不然一個人能倒黴到這程度?

網上這連段子都出來了,說是“這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早上剛繼承了百億家產下午就進了局子。”

——後面還一堆點贊評論的,留言是花式排比句,和樓上一個句式的,看著還挺有趣。

寧遠夏將評論往下面翻了翻,也有幾個陰謀論說這是寧遠夏設計的。

雖然那人的評論下面被噴了個狗血淋頭,然而寧遠夏看見這條評論的時候還覺得他分析的很有道理。

——如果不是他就是當事人的話。

寧遠夏握著手機不禁就開始發呆,等到了快車上,他還依舊有些回不過神來。

不過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文沒能沉浸多長時間,因為他在快車上被人認出來了。

寧遠夏家裡本來是在一線城市,而這節目拍攝的地方則是某三線城市的某個小村子。

要回家的話必定是要搭乘快車的——又快又方便。

然後就被快車上的乘客給認了出來。

寧遠夏穿著的是當時剛到村子裡時穿的那一身衣服,少年模樣俊秀,氣質卓然,皮膚微微曬黑了一些,手裡牽著一個堪堪幾歲瞧著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兄妹兩人長相都相當出色,相處時氣氛也親暱自然,讓人經過的時候不自覺的就多看一眼繼而會心一笑。

不過這一看,就有一直追更“變形記”節目的人覺得眼熟,再定睛一看——哪裡是眼熟,分明就是本人!

就有人驚訝之下喊了出來:“是寧遠夏!”

寧遠夏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也是很淡定,先講小土安安穩穩的放在椅子上,這才側頭,朝著說話人看過去:

“你認識我?”

少年眉眼精緻,神情是有些疏離的微笑,側著頭看過來的時候清亮的瞳仁裡自然而然的流露出疑惑的意味,讓喊了那一聲之後就一直關注他的人霎時間就紅了一下臉。

——對方是個年輕姑娘,看著大概也就是剛上大學的樣子,見寧遠夏一看過來,看著他的眼睛簡直是在放光,完全沒有注意到他說了什麼問題。

寧遠夏見對方不說話,正想提醒一聲,就發現她已經被同行的同伴推了一把,回了神,臉頰的通紅的點頭又忙不迭搖頭,

“哎……認識,不是,我是看了那個‘變形計’。”

女孩兒結結巴巴的說著,一邊想要和寧遠夏握手,寧遠夏遲疑了一下,還是將手伸了出去。

兩個人說了一句,女孩兒情緒才平復了一些。

她的座位正和寧遠夏是對面,當下坐下來就忍不住想掏手機發一波朋友圈,她摸出手機,悄摸摸的看了一眼寧遠夏。

寧遠夏這會兒正低頭問小土有沒有不舒服——由於種種緣故,寧墨夏的身體這會兒屬於弱不禁風的那種,在節目期間寧遠夏就一直很擔心,除了第一天之後都不敢讓她再跟著自己。

坐長途車並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所以他這會兒心裡也就擔心的不行。

對面那姑娘看著寧遠夏低頭摸著小土的額頭,然後笑著和她低聲說了句什麼——那是不同於剛剛對著自己時那種禮貌疏離的微笑,而是溫柔的彷彿連春風都要融化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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