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攤子順理成章被柯笑接手,在她軟硬兼施之下。

“哥哥,加油,我看好你哦!”她叼著雞翅俯身趴在他肩上,細數著每次通話的時長,油光發亮的粉嫩小嘴兒,片刻不得閒,蹭他滿臉油漬不說,還變著法兒的挑逗他。

“老實點!”晚上擾人清淨,難免遭人結束通話,他扭頭瞪著她盡顯無奈。額頭被敲打,她仍然不安分,摟著脖子貼上去,給他嚐嚐口紅的滋味,順便滋潤下乾涸的味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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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今晚不打算回家了是吧!”角落裡,純姐眼睛不眨,光明正大偷窺,興致極佳。翻了翻腕錶,瞅了瞅窗外,時候不早,有必要出聲彰顯自己的存在,“要麼你打,要麼他打,別瞎膩歪,回家有的是時間!”

“哦,那他打吧!嘻嘻。”丫頭鼓著腮幫子,白皙修長的手指點在他肩上,果斷逃離電話線。自己選的女友跪著也要寵,他搖頭哭笑不得,無聲抹淚於通話中。

兩位獨立女性,腳放在工位上,頭枕在椅背上,並排軟體癱,宛如海邊度假般愜意。燦白的管燈下,柯笑撓頭的背影,顯得堅韌而孤單,猶如沒有觀眾的舞臺中央。

餘光略過吮吸美味的丫頭,再看看任勞任怨的柯笑,純姐斟酌稍許,猶豫地問道:“敏敏,如果...我是說如果,柯笑在未來某天向你求婚,你會考慮嫁給他嗎?”她用期待的眼神望著惠敏,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惠敏嘴裡嗪著半截兒雞翅骨嚼的正香,聞言驀然愣住,疑惑的眼神莫名恍惚片刻,逐漸清明透亮,“我願意!”鏗鏘有力中盡顯雀躍,坐姿也端莊優雅起來。

純姐不由詫異地看著她,萬萬沒想到她是這種反應,按理說不應該是“可能會考慮”之類的回答嗎?“我願意”是什麼鬼。搞不懂此番邏輯,純姐下意識追問起來,“要是你家裡不同意怎麼辦?”

“不知道,沒想過!”她笑嘻嘻的搖頭,表示自己毫無心事,亦不曾長大。“想那麼多沒用,還不如考慮下晚餐吃什麼!”沒心沒肺齜著牙,現實而豁達,“大不了到時候私奔唄!活人還能讓尿給憋死不成?”過來人還未來得及發表看法,便受到了新潮思想的衝擊。

純姐不甘心失敗,幾欲反駁,卻又找不到辯駁的理由,才知道原來是她小瞧了丫頭。“也對!不過,你不擔心以後他對你不好嗎?”釋然而笑,純姐不僅延伸了話題,也不再試圖說教,更像是 閨密之間的閒聊。

“不會!”她宛如孔雀開屏般傲然。

“為啥?”純姐格外費解,她哪來的自信,如此肯定他不會變。

“因為我對他也很好啊!”丫頭理所當然的口氣,讓純姐不由無語,正想吐槽,只聽她又說道:“他喜歡我,我喜歡他,彼此都知道。他對我好,你們看到了;我對他好,你們沒看到,所以不看好我們最後能在一起,對嗎?”沒有等純姐回答,“可那又怎樣呢?至少得往前走吧!”丫頭一錘定音,蓋棺定論,又變成了軟體癱的姿勢。

“呃……好吧!你們開心就好。”能言善辯的純姐,這次思想教育課上的憋屈,無奈感情方面的問題,任誰都無法左右當事人的想法,即便惠敏漏洞百出的詭辯,看起來不符合正統的現實注意,可正如丫頭所說“那又怎樣呢”?

默然無聲,空氣突然安靜,又突然迭起。

“純姐,現在還能扣款不?搞了個小單子!”頭戴耳機的柯笑猛然彈起,將耳機線拉的老長,難掩臉上的興奮之情。

“喲,可以啊!多大的?”純姐邊走邊問。

“三千多點兒,現在能扣不?”

“先轉過來,我試試!”時間有些晚了,純姐也不確定。點開電腦庫,試著播出了扣款電話,眼看著系統自動切斷後,她搖頭道:“今天不行了,明天早上過來再說!”

“好,那我跟客戶解釋下!”柯笑重新坐回位子上,充滿磁性的聲音隨著暖風飄蕩,聽的惠敏如痴如醉。

“好了,別著迷了,算你今天運氣好,要是明天再打不夠通時,非得讓你熬到半夜再走,看你上班的時候還開不開小差!”純姐沒好氣地賞了丫頭個巴掌,轉頭又給了她個甜棗,“麻溜回去吧,一天天的,沒一個省心的!路上小心點,他還掛著彩呢!”

“純姐,就知道你最好了,肯定捨不得我加班到深夜!”惠敏得了便宜還賣乖,摟著純姐的脖子嬉皮笑臉的討好道。

“臭丫頭,少給我來這套兒,要不我陪你再打會兒!”純姐扯開她的胳膊,揪著她的耳朵,就打算給她摁在椅子上。

“還是不了吧!”她立馬哭喪著臉求饒,看到柯笑已經關了電腦,內心不由大讚,“你看,電腦都關了,再說耽誤你休息多不好啊,還是明天再說吧!”生怕純姐來真的,她不等話音落下,便腳底抹油兒,飛快逃竄下樓,連包包、男友都不要了!

“臭丫頭,算你跑的快!”純姐笑罵過後,轉頭看向收尾的柯笑,關心且揶揄的說道:“行了,二十四孝男友,帶上東西趕緊下去吧,等會兒她又該跟你磨嘰了!”

“純姐,你不走嗎?”柯笑也不介意,惠敏的斜挎小包,提溜在他肩上,顯得小巧玲瓏,粉色少女系與細緻直男癌詭異的組合,看起來還是蠻搭的。

“你輝哥還在上面沒下來呢!”純姐往上指了指,難得也撒了回狗糧。“你不怕她跟你鬧脾氣的話,可以等會兒坐車回去!”估摸著柯笑不能騎電瓶車,她又好心地提議道。

“呃...不了,等下有事兒,先不回默城!”想起今晚的安排,柯笑果斷搖頭拒絕,隨後說道:“那我們就先走了!”

“嗯,晚上不要玩的太瘋狂哦!”如膠似漆的小情侶,大晚上的不回家,目的不言而喻,也難免純姐會想歪。

“咳,咳,不是...呃,明天見!”秒懂純姐意有所指的眼神暗示,柯笑不禁老臉一紅,解釋不清楚的情況下,無語預設下,頗為狼狽的揹著黑鍋下了樓。

“咦~真騷氣,還不拿下來!”樓道口,惠敏眼見自己粉色嘟嘟包,斜挎在柯笑肩上,滿臉嫌棄不說也就忍了,還敢妄加評論,柯笑當然不肯放過她。等她走近,二話不說扯進懷裡,雙唇吻合間賜她幾許大喘氣。

“還敢不敢了?”柯笑挑起她的下巴,餘味悠長的舔了下嘴角,溫柔的威脅道。

“臭柯笑,就會欺負我!”她眼神瞟過,餘光傾斜、風情不謝,嫵媚萬千。粉拳落膛之際,舌尖輕吐,如嬌似嗔,眉眼如畫。他情不自禁的再度吻上那瓣唇,閉上眼,遙遠的燈光愈發朦朧。

“乖,你真美!”意蘊不散,捧在手心裡的衷心誇讚,讓她愈發紅透了臉。腰身間的搖曳,如棉花糖般的纏綿。

相顧無言,風雪相伴。

車輪印記消失在黑暗中,駛向充滿驚喜的新天地。而她攬腰埋頭在後座,閉著眼格外恬靜,亦不曾發覺。

“嗯~怎麼跑這裡來了?”車子停在樓下,身後的小迷糊被他攬下來,循著溫暖的氣息哼哼唧唧,使勁兒往他懷裡,片刻都不肯撒手。

“乖,看看這是啥?”他從口袋裡拿出鑰匙,提溜給她看,期待著她驚喜的反饋。誰知她抬眼瞅了瞅,隨即又賴在他懷裡,昏昏欲睡道:“哥哥~好睏哦,人家想睡覺!”

“行吧,那咱們上去吧!”出師不利,遲到的驚喜開篇便是啞炮,柯笑顯得有些無奈跟好笑,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兒,攬著她上了樓。

樓道裡微光不顯,行動不便的柯笑費力大勁開啟房門,攬著她走了進去。“啪”,摸索著牆壁開了燈,空曠的客廳裡,佈滿了五顏六色的氣球,桌子上擺放著她最喜歡的滿天星,沙發上還有各種可愛的抱枕,諸如此類,全部都是按照她的歡喜佈置的。

“哥哥,困!”惠敏仰著小臉,可憐兮兮的樣子惹人憐愛。

“那去睡覺好不好?”輕吻那片唇,柯笑拋卻了精心準備的所有,能擁抱她就已足夠。

“哥哥,不許你走!”替她脫了鞋,掖好被褥,柯笑剛要轉身,就被她抓住了手,“人家要你抱著睡!”靜謐的空間裡,那雙眼眸流光溢彩,他彷彿看到了整個世界。

“那我去關燈好不好?”柯笑俯身過去,輕吻她的額頭,手指穿過髮絲,劃過耳畔,流連於她紅潤的臉頰,聲音如飄忽的雲朵那般輕柔溫和。

“不要。”她緊緊摟住他的脖子,生怕他消失不見。“開著燈好不好?我都看到了,這是屬於我們的家,對嗎?明天我醒來時你還在對嗎?”她宛如動畫中的魔法仙子,靈動的大眼睛裡充滿無盡的渴望。

“是的!”他點點頭,再次輕吻她的額頭,然後退掉鞋子躺了下來,緊緊的將她摟在懷裡。“乖,我會一直在的,只要你需要我!”他說。

“嗯,我知道。”她閉著眼,枕著柯笑的臂彎,蜷縮在他懷裡,輕柔的呼吸中,微微呢喃,“我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

合衣而眠,愛在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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