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傑斯坦?威廉傑斯坦?”

一聲又一聲呼喚衝擊著威廉模糊的意識,他的眼前是一片空白,極寒的冷風穿梭於四面八方,讓人止不住地顫抖。他想起來了,這是他的夢境,十餘年來,幾乎每一天自己都會來到這冰雪呼嘯之地,聆聽那神秘女子的吟唱。

於是威廉睜開眼,緩緩站起身。

但眼前依舊是一片空白,寂寥得看不見任何一物,恍惚間讓人以為自己還在夢境之中但腳下的觸感卻是如此真實,而剛才的呼喚也絕非幻覺,那麼,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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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傑斯坦!”這時一道怒吼從他身後傳來,威廉不禁打了個激靈,隨後才如夢方醒般看向身後。

一道巨大的淡藍色屏障橫亙在自己身前,如牢籠的高牆般看不見邊際,而在這幾近透明的高牆之後,穿著白衣的女子面帶怒色,正用力拍著屏障,但只能激起陣陣波紋。

顯然,剛才呼喚威廉名字的就是這個女人。

“怎麼會是你啊我靠?”威廉凝視了那女人片刻,隨後才從剛甦醒並且腦子短路的狀態中恢復過來,“我原以為有個女的叫我應該不會是什麼壞事,可一看到你我就覺得大事不妙!大名鼎鼎的冰霜雪女,你怎麼會在這啊?”

雪女先是一愣,顯然沒想到威廉居然會先聲奪人,而且還是這麼極具嘲諷的語氣,一瞬間火氣上漲,罵道:“我原來怎麼沒看出來你是個這麼沒良心的傢伙?我看你昏迷了半天,好心好意叫你起來,你醒過來第一件事居然是先指責我一頓?早知道就應該讓你好好睡死在那裡,最好一輩子都別起來了!”

“我指責一頓怎麼了?要不是你擅自行動,突然失蹤,弄得羅伊那家夥強行要求我先把你找出來,否則我早就出塔和月櫻匯合了,會落到這種田地嗎?”

“什……什麼?他也在這座塔裡了嗎?“

“對,”威廉斜視了她一眼,“我之前給你們的手銬裝有感應功能,一旦分開超過一定的距離就會觸發效果,能讓你們感受到對方所在的位置……你難道沒感覺到嗎?”

冰霜雪女抓了抓自己空空如也的左手手腕,嘆道:“怪不得他們會先幫我解除掉那副手銬,原來是知道那上面有機關。”

“他們?他們是什麼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裡又是什麼地方?”威廉一連丟擲了好幾個問題,不加停頓。

雪女顯然知道什麼內情,不然以她的實力,絕不可能被這般悄無聲息地挾持,唯一的解釋,便是她有意而為之。

“你要我先回答哪一個?”她雙手環抱在胸前,目光有些躲閃,“不過我可以先告訴你,這裡是高塔的地下一層,類似於監獄的地方。我在這待了很久,可是連出口的影子都沒見到過。“

“可你怎麼會任由別人把你關在這裡?以你的性格,有可能嗎?”

“……我並非被人囚禁,”沉默許久,冰霜雪女才回答道,“而是自願留在這裡的。他們有求於我,但同時懼怕我的威脅,所以才讓我暫時待在這地下一層。等到那所謂儀式結束,我隨時都可以離開。”

“聽起來待遇比我好嘛,要不你跟他們說說你離開的時候順便也把我帶上?”威廉一個轉身背靠在那淡藍色的屏障上,同時從衣袋裡掏出一份殘舊的報紙,細細研究起來。

“他們會放我走不代表你也一樣,你是為什麼被抓進來的?”

“好像是因為在這幫人的儀式上大搞破壞吧?你剛才說他們有求於你,同時也提到了某個儀式……我很好奇,他們的儀式,到底是什麼?”

冰霜雪女一愣,正不知怎麼應答時,威廉又舉起一份報紙,擺在她面前:“這裡的教徒說他們信仰的神名為‘泰坦’,而正巧前幾天我在維也納時就有人給我宣傳過這個教派。它可不像你們的國教那樣溫和,宣揚的可是類似於‘在毀滅中重生’這樣暴躁的教義。

我不明白以奧格斯堡的作風,為什麼會任憑這樣的異教在首都宣傳?同時奧格斯堡的天之嬌女,又為什麼會幫這樣的異教做事?回答我的問題,冰霜雪女,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一時間這個虛無的空間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冰霜雪女緊咬著下唇,身體有著一絲細微的顫抖:“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追問我?……我明明和你一樣什麼都不清楚,可你為什麼要說得像是我做了什麼錯事一樣?”

威廉微微一愣,看見對方眼裡似乎還泛著淚光,心說這女人未免也太敏感了,自己的語氣雖然有點重,但也只不過是想嚇嚇她,逼她說出點有價值的資訊罷了,沒必要這麼激動吧?還是說,難道所有女人都這麼容易激動嗎?

想到這裡,他只好輕輕咳嗽了一聲:“抱歉,我並不是想把你當成什麼罪魁禍首的意思,只是關於那個儀式,我想知道,你到底在裡面扮演著什麼角色?”

“我倒也想知道!可他們……只要求向我借一樣東西……”冰霜雪女剛開始仍然有點激動,但說到這裡時語氣卻又緩和了下來,“除此之外,他們答應我絕不利用它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我才同意他們給出的條件。難道即便如此,你也覺得我做錯了嗎?”

“這……你做沒做錯我們還是後面再談吧。”威廉擦了擦汗,暗自考慮要如何避開她的雷區,“但你說他們向你借了一樣東西,能告訴我是什麼嗎?”

冰霜雪女沉吟片刻,低著頭,隨後像是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似的開始解起自己的上衣釦子。

“喂喂喂你別做出這副要獻身的模樣啊!我……啊,難道說,他們向你借的東西,居然是你的身體嗎?這幫禽獸!早點說的話我就不攔著了……”

冰霜雪女先是一愣,但在反應過來後瞬間氣得滿臉通紅,揚起手就往前扔了一堆冰錐,把橫立在兩人面前的魔法屏障打得七零八落:“我可去你媽的吧!誰要給你獻身,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長什麼樣,滿腦子下流思想的傢伙!你以為我會在你這種人面前解釦子嗎?!”

“哎你罵我可以,但說我醜就不能忍了!”威廉終於忍不住怒而反擊,“你整天就只會戴著個面紗,誰知道是不是因為對自己不自信才這樣做的?說得好聽是冷豔冰山,說得不好聽不就是不敢見人嗎?咦……這屏障怎麼破了?原來它這麼弱的嘛……啊啊啊!”

“威廉傑斯坦你找死!”看見面前的魔法屏障瞬間崩壞掉,冰霜雪女也毫不客氣,吟唱咒語就往威廉身上扔了個凍結。威廉雖然驚險避過,但還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寒冷打了個冷戰,嚇得飛到了半空。

“嗨呀你說不過我竟然還要動手?”

“還不是因為你先出言汙衊我?只給你個教訓算好的了!”

威廉在空中頓了頓,正想反駁,可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奇怪,震驚中攜著疑惑,疑惑中又帶著些許懷疑,令人很難想象他到底看見了什麼。

“喂,”最終他盤旋而下,落在冰霜雪女面前,“怎麼回事?為什麼你的身上……突然有了一股亡靈的氣息?“

語氣沉重,完全沒有了過去那種開玩笑般的輕松感。威廉很少顯出這種認真的形態,可一旦出現,卻往往不代表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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