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媽媽和白芷去了之後。

冉雲兒說道,“妹妹,其實我不礙事,你何苦為了我,去姑父面前鬧這一出。”

江冉自有打算,只是笑了笑。

她看了秦媽媽送來的,竟然還有一大疊紅豔豔的櫻桃。都是洗淨了的,她端過來放在冉雲兒面前,“姐姐別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吃點這個櫻桃,還算新鮮。”

此時江正堂正和冉珏在說話,冉氏含著笑聽著。

看見秦媽媽和白芷走進來,冉氏便笑著說道,“東西可送去了,姑娘怎麼說。”

白芷上前,笑著答道,“姑娘讓奴婢過來回話,說是多謝大爺費心了。”

然後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姑娘特地讓我說一聲,方才姑娘與雲姑娘奉了大爺之命去給老太太請安,誰知老太太屋裡的沉香姐姐把姑娘和雲姑娘拒之門外,說是老太太在午睡,讓姑娘們在太陽底下候著。姑娘想著雲姑娘過門是客,便先回來了。”

江正堂一直掛著笑容,他心底正捉摸著怎麼和這個大舅兄開口長生的事,所以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此刻白芷話音剛落。江正堂的笑容就僵在了唇角。

冉珏的笑容也淡弱了幾分,先說道,“一點小事,無妨。”

冉氏的笑容已經全然消失,“哪裡是小事,婆婆一向不喜歡冉冉,這原是我的過錯,沒能替江家生下男胎,這也罷了,今日倒是連累雲兒也跟著受委屈了。”

冉珏第一次聽妹妹說委屈,臉上的笑容已經徹底冷了下來。

江正堂原本只是想要打發女兒離去,好尋個機會和舅兄說正事,老太太氣沒消,將女兒拒之門外,這事老太太真幹得出來,只是女兒特地讓貼身丫頭過來回話,自然是沒有一點息事寧人的意思,如今他已經是焦頭爛額,偏偏老的小的都不省心,此時也顧不得許多,只是陪著笑容,“舅兄不要誤會,老太太年紀大了,身子不適,底下的丫頭說錯話也是有的,說到底是正堂平日裡忙於藥堂,無暇管理內宅。”

冉珏想了想說道,“妹妹進門這些年,沒能為江家誕下嫡子,說起來實在是對不起妹婿,親家老太太若有些微詞,也是情有可原,我此次前來,也是想要和你商議一下江家繼承人的事,妹婿若有想法,只管直說,凡是我能做到的,我都會盡全力支援你,只是冉冉雖說是個女孩子,到底是江家的嫡女,如今連個丫頭都敢欺負她,我這做舅舅的聽了都心疼。”

冉珏到底是有些生氣了。

如今話已經開頭了,這會子,江正堂卻不敢說出自己有私生子的事情。

可是若是不說,難不成等女兒先說。

江正堂心裡為難,面上卻不敢顯露出來,只是賠笑道,“舅兄說的是,是正堂無能,叫她們母女受委屈了,那叫沉香的年紀也大了,該放出去了。”一面吩咐人去傳話,讓趙大將沉香領了出去。

冉珏面色好了一些,便說道,“江家醫術總是要傳承,正堂,你年紀也不小了,有什麼想法說出來,我們好好商議。”

江正堂正在思索,冉氏已經說道,“正堂與我說過,想要將冉冉留在家裡招個女婿上門。”冉氏信了丈夫之前的話,只當這事是已經說定了的,此刻見兄長提起繼承的事情,便說了出來。

冉珏果然十分感興趣,這也是他樂見其成的,便不再糾結方才的事情,仔細的詢問江正堂,“果真如此,倒也是極好,只是徐家的婚事需得早些退了才行。”

江正堂叫苦不迭,若說昨日之前,他還是如此計劃的,不過他萬萬沒有想到,女兒竟然無意間得知長生的身世。

這條路無論如何也走不通了,以女兒如今那個睚眥必報的性子,自己若是敢拿她的終身算計,後患無窮。

江正堂此刻有一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而這只叫她忌憚的老虎便是他的女兒。

江正堂尷尬的笑了笑,“此事從長計議。”

這話一說,冉珏提起的一點子興致一瞬間消失的無隱無蹤。

冉氏也是一副瞠目結舌的看著江正堂。那神情充滿了疑惑。這個提議是江正堂提出的,為何這時候卻有了推託的意思。

冉珏是走南闖北的人,從長計議從某一種成都上來說就是從來沒有這個打算。

冉珏不動聲色的換了話題,雖然依然裡看起來是賓主盡歡,不過氣氛已經大不如方才。”

經過這一遭,江正堂便知道,自己已經失了時機,再也不能開口長生的事情。

這一邊,江冉卻是十分愜意的歪在軟塌上和冉雲兒說著女兒家的悄悄話,她的眉目之間全是輕鬆,似乎有些胸有成足的愜意。

她已經算到了父親此刻定然是焦頭爛額。

以她對於母親的瞭解,今日舅舅前來,一定會十分高興地告訴舅舅江家打算招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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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知道長生身世的事情說了出來,從根源上杜絕了父親想要利用自己的那個計劃,母親提及的時候,父親肯定會出言否認。這樣的話舅舅肯定會不高興,這樣一來,以父親謹慎的性子,絕不會開口坦白長生的身世。

她甚至可以想象父親左右為難的樣子。

至於讓白芷過去傳話,也只是想要讓舅舅心裡先有個底,知道自己和母親在江家過得並不舒心。

江冉可以料到,父親如今搞不定了,一定會主動來找她,這一次,才是她和父親真正的談判。

到了晚間。

冉氏過來,看見兩姐妹十分的和睦,便也十分的高興,“冉冉,你姐姐晚些便與你同住,都收拾妥當了?”

“自然,孃親放心。我會好好招待姐姐的。”

“走吧,今日在長青堂設了家宴,替你們接風洗塵。”冉氏溫柔一笑,只是這笑容到底帶了一絲黯然。“雲兒,今日叫你受委屈了,你別在意,冉冉祖母這些時日身子不好,你姑父說了,就不去擾她清淨了。”

這意思便是不用請安了。

江老太太這般脾性,昨日興沖沖的想要拿江冉的錯處,接過翻倍打臉,今日冉氏孃家來人,便特地不給=冉氏長臉。

這些年,江老太太隔三差五的鬧,冉氏已經習慣了,不過當著娘家人的面終究還是有些失落,她從來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樣覺得自己的丈夫靠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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