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沒了,沒了。”一陣翻箱倒櫃,采薇突然急切的叫了起來。

蕭玉兒心中一咯噔,立馬走進內室,便見采薇手裡端著一個紅木盒子,紅著眼眶地站在那裡,盒中原本應該存在的物件已經消失不見。

眼裡冷光四溢,蕭玉兒怒極反笑,連連說了三個好字。

“好一個九皇子!好一個燕明修!”

采薇看著自家小姐眼底翻滾的陰沉,面白如紙地咬緊了嘴唇,“小姐怎麼辦,這裡面的玉玦可是夫人留給您的重要遺物,都怪奴婢,沒有看護好小姐的東西,奴婢應該每日定時檢查一番的,不然也不會讓那小賊如此輕易的就把玉玦盜了去,小姐,你懲治奴婢吧。”

眼看著采薇就要雙膝跪下,蕭玉兒本就頭疼,聲音不由得便嚴厲了一點。

“起來,哭哭啼啼的做什麼樣子,現在與其懊惱,還不如好好想想該怎麼辦才好,也怪我,沒想到燕明修堂堂一介皇子,竟是這樣的小人,想來他是打算在花宴時佩戴孃親留給我的這塊玉玦,藉此來威脅於我。”

“到時,即便我不管不顧,裝作不理會,可那玉玦是孃親滿月時當著許多客人佩戴在我脖子上的,背後更是刻著我的名字,到時候他拿著這塊玉玦,汙衊於我,這私相授受的罪名蓋下來,我的名節便是徹底的壞了,到時候我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了。”

“這麼嚴重!小姐,那該怎麼辦啊!”采薇瞪大著眼睛,面色越發的焦急起來。

可一時半會蕭玉兒自己也想不到什麼好的辦法,再加上她在耳邊吵囔,眼前一花,竟是氣急攻心,吐出一口血來。

“小姐!”采薇放下盒子立馬上前來攙扶。

“無礙,不過兩口淤血罷了,對身體而言反而是有好處,不過我有點累了,你先出去,讓我休息一會兒,距離花宴還有三日的時間,我還有時間準備應對,記住,這件事誰也不能告訴,明白嗎?”反手擦掉唇邊殘餘的血跡,端過桌前的茶水漱了漱口,蕭玉兒聲音逐漸轉為平靜。

如今若是失去理智,那只會讓敵人大笑,於自己而言,卻是毫無益處的。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她雖無足輕重,但奈何背後靠著權利和金錢兩座‘大山’,又怎會不讓人覬覦?再加上那九皇子一路遇刺的狀況,恐怕在朝中地位很是尷尬,若是能娶了自己,至少能讓那些毫無顧忌爭對他的人忌憚些許,可若是真到了那個時候,恐怕她也會成為眾矢之的‘箭靶’,此生怕是難得安寧。

不僅如此,她爹跟外祖父也會捲進皇儲之爭的漩渦之中,皇宮那種地方,吃人不吐骨頭,到時候恐怕她們一家都難得善終。

所以,她一定不能讓那個九皇子的計謀成功,只是,若是想要將孃親的玉玦盜回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先不提她身邊的魏寒魏南倆人武功如何,就單單上次從承和回來的路上,燕明修身邊只帶了那麼幾個侍從,卻能應付一撥又一撥的刺殺,且遊刃有餘,就像是習以為常。

可想而知,他身邊的侍從個個都是武功高手,夜探燕王府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越是這種時候,蕭玉兒越是意識到自己的弱小,她雖將那份毒經殘卷研究的差不多了,可殘卷終究只是殘卷,少了關鍵的一部分,怎麼也無法發揮出最佳效果來,而且,即便是她現在是醫毒兼得,可卻不能像葛老那邊有武功加持,來去自如,還能在無形之中取人性命。

等她爹回來讓他教自己是絕對不可能的了,畢竟她爹一直想把她培養成一位大家閨秀,要說學武,估計會氣得離家出走,當然,是他走。

從小到大,她也不是沒羨慕過那些英姿颯爽的人物,但她爹硬是不讓她碰劍,軟磨硬泡好幾個月也只是教會了她騎馬。

只是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把眼前的事情解決,那個該死的九皇子!

不行,不行,氣到了,心臟有點疼,還是先躺會,冷靜冷靜先。

.....

丞相府,秋安院,影魑看著坐在他面前靜默不語的男子,額角的冷汗就沒停過,可他身子繃的筆直,卻是連擦上一擦也不敢的。

距離他將九皇子的事情跟主子說後,到現在已經過了半個時辰之久,可坐在他面前輪椅上的白衣男子卻依舊還是一言不發,只是那時常帶笑的眉眼此刻卻是連偽裝也不做,陰沉的一片,漆黑的瞳彷彿能湮滅所有,周圍的氣壓隨著他嘴角那一抹詭異的笑容而變得越發冷迫起來。

“主人?”哪怕平日裡殺人如麻的影魑此刻在這樣的氣壓下也有些難以承受起來。

心裡暗暗唸叨那個什麼九皇子,惹誰不好,偏偏要動他們家主子的心頭寶,這下好了,要涼涼了。

“玉兒最討厭的便是皇族,更別說是嫁入皇族,你說,她會想什麼樣的方法來擺脫這次花宴上的困局?”

誒?

“我想了又想,除了提前定下親事這一招釜底抽薪之計外,便也沒有什麼好的應對之法了。你說,以玉兒的個性,她會不會為了擺脫這次選妃之困,而選擇給自己提前定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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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影魑不明白自家主子的心思,但不回答好像也不太好,深思熟慮地琢磨了一番後,這才小心地回道:“屬下以為,現下鎮遠大將軍並不在府中,若蕭小姐真的想要給自己提前定下親事,沒有父母做主,恐怕也是一件難事。”

畢竟事關女兒家一生的大事,沒有父母經手,自己草率為之,豈不荒唐?

而且,於禮不合。

空氣沉默了幾許。

“好了,我明白了,你想辦法去把那塊玉玦弄回來,玉兒的東西,我不喜歡在別的男子身上看見,還有,那個九皇子,去弄清楚他的底細,想辦法讓他在花宴上不能出現,方法不論,最好能讓他吃點苦頭,雖然礙於他的身份不能直接把他弄死,但我也要讓他知道,有些人是不能隨便窺視肖想的。”

敢覬覦他的姑娘,別說是皇子,就是這大燕王朝的統治者,他也能把那個人從皇位上拉下來,不過不著急,殺了反而便宜他了,有的時候活著要比死了更痛苦。

秀挺的眉宇間染上一抹濃厚的銳利陰鷙,眼眸微眯,唇角卻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只是那笑意怎麼看怎麼陰森,彷彿是枯木沼澤地裡那瀰漫整個天地的瘴氣,讓人望之遍體生寒,全身上下每一處血脈急速壞死,無法動彈。

“記住,一定要讓他深刻地體會到。”

影魑看了眼主子左手掌心那滲透出來的血跡,瞳孔微縮,低了頭,跪地鄭重地應了一聲,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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