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是不是沒在啊?怎麼敲這麼久門還不過來開門?”

站在最前面的士兵長著一張凶神惡煞的臉,看起來很是強壯,只是頗為心浮氣躁,火爆的脾氣上來,一腳便踹在面前那扇紅木門上,就差擼起袖子一頭撞進去了。

守在那擔架旁邊的士兵較為年輕,面容雖普通但眼神較為精明,時不時還有一絲光亮從中閃過,看起來是個聰明的。

此刻他聽了那火爆脾氣士兵的話,同樣也皺了眉頭,但還是低下頭來思索了一番,這才抬起頭來回道:“老三老四,你們翻牆進去看看人是不是真的不在,反正現在四下無人,就算翻了牆,也無人發...”

話到最後,眼角視線處卻瞥見一道倩麗的身影,正站在那角落桂花樹的後面,貌似是隔壁院落的人,只是面貌被面紗遮住,看不太清,但看她身邊那兩個護衛和丫鬟,應該是個身份不小的。

“咳咳...”打臉來的太快,李貢有些尷尬地低下了頭。

“老二,你怎麼了?”那被叫做老三的漢子瞥見李貢的眼神,這才發現隔壁還有人站著,且還正在望著他們這邊,眉頭一挑,憋了一口氣便衝著蕭玉兒那邊大聲吼了一句。

“看什麼看,再看小心老子把你們的眼珠子挖出來,滾!”

若是平常女子,被這麼一個凶神惡煞的士兵一嚇,肯定要哆嗦著身子訕訕而逃了,可是蕭玉兒不同,她不但沒走,反而理所當然地提起裙襬朝著他們這邊一路小跑了過來,平靜的眼神無波無瀾,不帶半點怕的。

不過幾個士兵而已,且不說她身邊有魏寒魏南倆人保護,即便沒有,就衝她父親的名號,這些士兵除非是不想在軍營中混了,否則輕易是不敢開罪她的。

當然,前提是她將父親的名號說出來,不過她並沒有這個打算,最近小弄了幾樣毒藥,正愁著沒地方試,若是他們敢無理,那就別怪她對他們不客氣。

走近了,那些個士兵這才看清了面前只不過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如此,再大的氣也兇不出來了,男子漢大丈夫跟一個女孩子計較那麼多作甚,恁丟臉。

“小姑娘,你可知道這家的主人去哪了?”李貢眼珠子轉了轉,臉上掛上了和善的笑意,對著站在他眼前的蕭玉兒問道。

蕭玉兒很坦誠地搖了搖頭,“不知道,我也是今日才搬來這隔壁,對於周圍之事更是不瞭解,不過你們這擔架上的人是死了嗎?怎麼用白布蓋著?”

這話說的是相當的直白,但看著她那雙單純無辜的眼睛,到嘴的責怪也是說不出來的。

只是那站在門邊的大漢卻聽不下去了,大跨步走過來,衝著蕭玉兒便兇道:“你這個小女娃子知道什麼,還不快速速離去,小心我的拳頭不長眼。”便要擼起袖子來趕人。

魏寒佩劍噌的一下出鞘,筆直地橫在了那大漢脖子不過幾毫米處的地方,神色冷然,“離我家小姐遠點。”

“你!”

“老三。”

眼見著場面劍跋扈跋起來,李貢趕緊站起身來。

抬手讓身邊的老四攔住了氣勢洶洶的老三,這才對著蕭玉兒這邊拱了拱手道,“抱歉,舍弟脾氣火爆,嚇到姑娘了。”

“這擔架上之人是我們的老大,前些日子剛從戰場上撤下來,回來的途中不慎被毒物咬傷了腿,便暫時留在承和這邊休養,也找了大夫給老大看傷,就是這房子裡的主人,姓葛,聽說是承和有名的大夫,醫術高明,替我們老大施了針放了毒血又開了些藥方之後便讓我們回去了,一開始還挺有效的那藥方,不過今日一早,老大突然渾身抽搐,口吐白沫,就這樣暈死了過去,眼看著就要活不成了,我們這才抬著他來找葛大夫要一個說法。”

“既然是暈死,那便還沒死啊,怎麼用白布遮著,你們是想把人悶死?”做為一個醫者,蕭玉兒心裡有點不舒服,嘴角的笑意也垮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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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白布薄,透著空氣,只是老大暈過去的模樣有些嚇人,臉色鐵青,眼睛瞪大,口中不斷還有白沫冒出,實在是怕嚇到人所以才...”不知為何,看著眼前少女瞬間轉變嚴肅的眼神,李貢腦袋一空,下意識地便自我辯解起來。

聽此,蕭玉兒這才柔和了視線,眸底暖意四散,很快便將那丁點冷意驅逐出去,但她還是沒有鬆開眉頭,而是轉移話題問道:“只是區區毒物的話,怎麼會弄成這樣呢?難不成是你們抓錯藥方了?還是在吃藥期間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李貢回頭看了一眼他身後那個士兵,平日裡老大的藥都是他來負責,那士兵見李貢看他,立馬回覆道:“藥都是按著藥方直接去藥店抓的,絕對沒錯,而且都是一些平常中藥,最貴的也不過是那紅舌草,絕對不會錯的。”

“老二,你聽那女娃娃瞎講什麼喲,我看就是那葛神醫開錯了藥才害了我們老大。”那脾氣火爆的漢子不甘忽視在旁邊喊了這麼一句。

李貢這才恍然,對啊,面前站著的只不過是一個小姑娘,他跟一個小姑娘說這麼多做什麼,這不是廢話嗎?

“這幾日你們老大吃了什麼可否說上一說,小女研究醫術也有一段時日,這藥物相剋的道理還是懂上一懂的,說不定能幫到你們什麼忙。”

“也沒吃什麼啊,不就是大米飯,肉啊菜啊之類的,哦,對了,前幾日老三去山上獵到一頭麋鹿,肉質肥美,老大也吃了許多,因為葛大夫有醫囑,不能喝酒,所以老大最近這段時間也是滴酒不沾應該沒吃什麼不該吃....”

“胡鬧!這紅舌草與鹿肉本是相生相剋,兩者合在一起就是劇烈的毒藥,你們應該慶幸你們老大體內被毒物咬傷的毒性還未完全清除,兩種劇毒在體內撞擊,彼此牽制,勉強維持的平衡,這才讓你們老大有些許喘息的時間,否則這紅舌草與鹿肉產生的毒性恐怕早就讓你們老大死掉,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你們老大毒發的?”

見蕭玉兒言辭令色,信誓旦旦,認真的有點嚇人,李貢等人下意識的慌了,“今天一早發現的,然後找了兩個大夫看都說沒救了,就來葛大夫這,算下來應該快有個把時辰了。”

“個把時辰,來不及了,起開,采薇,去拿我的銀針。”因為心神恍惚的原因,蕭玉兒這麼一推,李貢身形踉蹌一下,還真的被她給推開了去。

雖然覺得這樣貌似有些不好,小姐好像只讀過幾本醫書,實踐操作真的行嗎?不過在這種關鍵時刻,采薇下意識地就選擇了相信蕭玉兒,跑去馬車內拿出蕭玉兒平常把玩的那袋子銀針,自覺地蹲在蕭玉兒身邊給她遞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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